太尉急忙说道,

  “陛下,臣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那靳昊乾自己统兵不利,如何能够怪罪到臣的头上呢?

  此乃污蔑,赤裸裸的污蔑啊。”

  “你就是奸臣,你提议分兵,让我们被逐个击破,你就是奸臣!”

  “你们才是奸臣,你们为什么早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想把屎盆子扣在本官头上,早点儿!

  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不怕你们!”

  “那你敢让人搜你的家呢。”

  “你凭什么搜我的家!”

  “你就是奸臣!”

  “你们才是奸臣,公羊家是奸臣,文博是奸臣,你们出使了燕军,就是奸臣!”

  “放你的屁,照你这么说,要是派你去出使,那你也是奸臣咯!”

  “对,我就是奸臣!”

  “奸臣自己承认了吧?”

  “皇上,应该把两关大军撤回来,决不能再分兵了啊。”

  “请皇上御驾亲征,刀斩沈长恭!”

  ……

  乾皇看着朝堂上的人又吵了起来,本来就头疼发脑袋,更加难受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大喊道,

  “报!启禀陛下!燕国传来了国书!”

  此言一出,众臣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燕国给乾国传国书了?

  这是什么情况?

  是劝降还是和谈?

  “快!快拿来!”

  乾皇立刻说道。

  侍卫拿着国书上前,交给了太监,太监又恭恭敬敬的给了乾皇。

  乾皇此刻烦躁无比,头晕眼花,直接说道,

  “念,让众臣都听听,这燕国是怎么嚣张跋扈的,让他们都知道什么叫知耻后勇!”

  “遵旨!”

  太监打开国书,惊的目瞪口呆,支支吾吾道,

  “陛下……这……这不是燕皇写的,而是沈长恭写的,这写的全是大白话,奴才要念吗?”

  “他们是两口子,谁写的不一样?念!”

  “遵旨。”

  太监声情并茂的朗诵起沈长恭给乾皇写的国书。

  “尊敬的乾国皇帝:

  你好。

  见字如面,本王对乾皇仰慕已久,久闻乾皇胸怀宽广,文韬武略,有点东西。

  一直想要见上一面,只恨两国遥远,路途艰难,故而一直不得相见。

  于是,本王亲自带着兵马,护卫,带着妻儿老小,一路灭国,打通道路,前来拜访乾皇兄。

  为了表达在下的诚意,我在听说有倭寇去侵扰宁德时,也不顾两国之别,一心想要护卫乾国百姓和乾皇兄的领土完成。

  在剿灭了倭寇之后,寻思着这份见面礼乾皇兄应该会满意。

  可谁知乾皇兄竟然派兵阻拦我。

  阻拦我就算了,两军交战,各凭本事。

  本王相信,以乾皇的君子坦荡荡,定然会与本王公平交锋。

  可哪知道,乾皇兄的军队,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派十万大军去绕后偷袭,欺负我那妻儿幼子。

  吾幼子尚在襁褓,妻子怀有身孕,即将临盆。

  乾皇兄的第八军团主帅周泰,亲自带领十万人,去欺负孕妇和孩子。

  呜呼哀哉,真乃大乾奇耻大辱哉。

  本王以为乾皇兄是君子,可没曾想,乾皇兄竟然如此下作无耻,连孕妇和孩子都欺负。

  本王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情,莫说是君子,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原人,都不可能如此去做,此等行径,与倭寇何异?

  本以为大乾是君子之国,没想到比江东之人还要鼠辈更甚……”

  听到这里,乾皇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险些栽倒在地。

  “陛下!”

  “陛下啊!”

  “传御医,传御医!”

  “快别念了,看你把陛下气成什么样子了。”

  太监宫女赶忙去帮乾皇擦血。

  众臣焦急万分。

  乾皇喃喃道,

  “靳昊乾……竟然真的派人去偷袭燕军大营了,竟然还失败了……

  朕三令五申,让他不许这么做,可他还是做了。

  输人又输阵!

  乾国的万世英名都让他丢光了!

  现在大乾成了天下人口中的鼠辈!”

  太尉连忙说道,

  “陛下息怒,他已经死了,可不能因为他气坏了身体啊。”

  看到太尉,乾皇看着他那半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大喝道,

  “军部的军报都是送到你那里的,朕就不信没有一个将士活下来禀报,说,详细的军报,是不是在你那里!”

  太尉连忙摇头道,

  “陛下,臣绝对不敢扣押军报啊!”

  “陛下,他就是扣押军报了!”

  一个太尉府的官员,站了出来,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副军报,说道,

  “陛下,这是石良大帅写的军报,里面有从零陵逃回来的将士,详细的说明了这件事情。”

  闻言,太尉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自己手下的官员,那张熟悉的脸此时却是那么的陌生。

  自己的人,竟然背叛自己?

  这一刀捅的,正中心窝啊!

  乾皇擦干了嘴角的血,看着那个官员,咬牙切齿道,

  “你为何不早报?”

  “陛下,臣万死,是太尉大人扣押了军报,不让臣等禀报。

  臣偷偷带出来,打算等散朝后,前去御书房禀报陛下,这样也能顾及太尉大人的颜面,不至于让太尉颜面受损。”

  又是一刀!

  乾皇勃然大怒,

  “都到了亡国灭种的时候了,他的颜面重要,还是国家的安危重要!

  私自扣押军报,该当何罪!”

  太尉连忙跪下来说道,

  “陛下!老臣糊涂啊!老臣只是不想让陛下忧心,担心陛下的龙体啊。

  这个消息告诉陛下,陛下急火攻心,定然身体有恙。

  但是前线全军覆没的消息,老臣可不敢隐瞒半点啊!

  陛下,臣万死啊!”

  “那让沈长恭写信羞辱朕,朕就不会生气了吗!

  自己国家的军报,还要靠敌人来告诉朕!

  好啊!哈哈哈哈,好啊!

  满朝文武,满朝奸佞啊!

  朕就是个聋子!瞎子!让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见到时机成熟,一大群公羊、文博党的官员立刻站出来说道,

  “陛下,太尉知情不报,欺上瞒下,延误军机,论罪当斩!”

  “陛下,乱世当用重典,必须斩了太尉,以儆效尤!”

  “陛下!不可心慈手软啊,这是奸佞啊!他先是让我们分兵,被燕军逐个击破,又隐瞒军报,欺上瞒下,他这是要独揽军政大权,封闭您的耳目啊!”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