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为笙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凝重。

  少见的凝重,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有关饶嘉佳?还是公司?”

  蒋束性格非常开朗,亦是一个重情之人,他鲜少会有凝重的声音。

  而刚刚的声音里,温为笙听出了不好。

  听见他说饶嘉佳,蒋束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然后许久,说:“常宁有没有跟你说她的情况?”

  这句话很平静,平静的带着悲伤,沉重。

  温为笙皱眉,指腹微微握紧手机,说:“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听见饶嘉佳,他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反而是平静。

  这平静里带着浓浓的爱意。

  似乎,那夜的事已然过去,他不再在乎。

  他只在乎饶嘉佳。

  她好不好。

  蒋束嘴角的笑大了,手盖住眼睛,笑着说:“对,公司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动静闹的不小,股价跌了很多,其他的投资也纷纷撤了,现在公司资金周转遇到了问题,不好解决。”

  温为笙眉心陇紧,几息后,说:“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处理这件事?”

  “对,天天喝酒,陪笑脸,求爹爹告奶奶的,伺候的老子都烦了。”

  蒋束是含笑的说出这些话的,没有一点生气,暴躁,不悦,反而是平静。

  无比的平静。

  但是,这样的平静听在温为笙耳里,是无力。

  深深的无力。

  一个大公司,一旦遇到了什么问题,不及时解决,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轻则一蹶不振,重则跌入深渊。

  而蒋束已经处理这件事很久,情况不容乐观。

  温为笙很清楚这些,所以一时间,他无法再言。

  他帮不了。

  温为笙无声了,蒋束也安静了一会,然后笑着说:“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蒋束的声音里带着期盼。

  温为笙听出来了,说:“是的。”

  “今日我遇见常宁了。”

  听见这话,蒋束精神了,当即坐起来:“真的啊?在哪里?不会是南东城吧?”

  蒋束一瞬便想到之前常宁说过要去南东城出差的事。

  这距离那次同学聚会已然过去好长一段时日,按理常宁该去出差了。

  而要想得到常宁,自然得往人跟前凑,不然哪里有机会。

  这一刻,蒋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曾经的精力旺盛回来了。

  温为笙听出了他话里的兴奋,好似他这里有了希望,他那里也会有希望,笑道:“不是在南东城,就在平城,易购。”

  “她今日和朋友在易购买东西,明日去南东城出差。”

  “平城?易购?明日出差?”

  “这......怎么这么巧?你们事先真的没联系过?”

  温为笙目色垂下,说:“没有,自那一夜后我们便未再联系。”

  他声音里不再有笑,而是落寞,无力。蒋束安静了。

  眼里的光彩瞬间就黯淡。

  他倒回椅子里,一脸的生无可恋:“咱俩这是怎么回事?要和好一起和好,要有机会一起有机会,要分手也一起分手,咱俩这是今年犯冲吗?这么反复?”

  听见他这话,都开始迷信了,温为笙笑:“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没开始。”

  就已经结束。

  “哎......”

  蒋束深深的叹了口气,皱眉说:“洛商司这抽什么疯?在的时候不珍惜,不在的时候使劲追,跟有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