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子笛奏?

  明显是口误。

  应该是笛子独奏。

  独子。

  跟骂人中的“犊子”谐音。

  哈哈,豹猫把自己给骂了,我才发现她是个实在人!

  豹猫很认真地吹起笛子,杂乱的乐曲声便传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粗笨的大换气声。

  不会吹就别吹……

  听着很烦人的。

  豹猫才艺水平跟叶子相比,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我坚持听完一曲,只见豹猫拿来个小小的纸筒,塞进鼻孔里,开始用鼻子来吹笛子。

  滴,滴滴!

  我去。

  这吹的是什么啊?

  我搓着一身鸡皮疙瘩,仔细倾听,勉强分辨出是那首儿歌《小星星》。

  视频终于结束了。

  我虚伪地发去一串大拇指,打过去三个字,“太棒了!”

  豹猫不在线,并没有回复。

  让豹猫这么一闹腾,我的心情很好,安心地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入眠。

  次日上午。

  艾沫来了电话,交流考察团一行人,刚刚离开风车山庄,直接回返丰江市。

  她另外派车,将郑铎局长送回平川市区。

  “沫姐,你怎么认识的龙腾?”

  我忍不住好奇,打听一句。

  “当然是姐年轻的时候魅力无穷,他是我众多追求者之一。”

  艾沫傲气道。

  “后来呢?”

  “就他那副德行,姐根本瞧不上,骂过他好多次,后来……”艾沫没有继续说下去,厌恶的口气,“不说了,也挺没意思的。”

  后来,艾沫就消失了,被谷爷给藏了起来。

  无论是常勇,还是龙腾。

  都难寻艾沫的踪迹。

  相比**的龙腾,我更关心小妹的安危,打听道:“东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芽芽要出门,对吧?”艾沫反问。

  “是的。”

  “发现了老金的踪迹,可惜但没有锁定他。你放心好了,他没机会靠近芽芽的,露头就打死他。”艾沫狠声道。

  “多谢沫姐。”

  “跟我就别客气了。”艾沫笑了笑,又暗示道:“思思那丫头不错,你多上点心。”

  “嗯,关系挺好的。”

  “你这态度可真敷衍!姐是过来人,青春时光短暂,一旦像是小鸟般飞走了,就不会再回来。那些错过的人和事,总会让你失眠几次,眼光光的熬到大天亮。”

  艾沫过来人的口吻又唠叨几句,这才挂断了。

  没过一会儿,刘芳菲进来了,她已经从南宫倩那里,得知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刘芳菲并没有对龙腾的遭遇,表示幸灾乐祸,反而觉得,艾沫在山庄的安全管理上,存在着重大瑕疵。

  我劝说刘芳菲,不必太较真。

  猛士出现在山庄,就是被我给吸引过去的。

  这名杀手很难对付,有着狐狸般的狡猾,野狼一般的凶残,警方都屡屡失手,更何况是山庄管理人员。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艾沫会吸取教训,山庄的管理也会不断完善。

  刘芳菲消了气,面带犹豫,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在南宫元的帮助下,她联络了几名医药研发方面的专家,想让他们入驻扶摇研究院,开展临床药物方面的研发。

  “没问题,咱们对此早有计划。”

  我答应下来,又随口问道:“芳菲,药物的品类太多了,侧重哪个方面?”

  “癫痫!”

  刘芳菲迟疑着,到底吐出了两个字,随后苦笑道:“周岩,一定要替我保密。”

  “当然,我不会让员工们,在背后对公司总裁议论纷纷。”我用力点点头。

  “那是一方面,可能还会有人觉得,我以权谋私。或许,我……周岩,对不起……看到了希望,我就有了私心,也不全是为了自己,怎么说呢……”

  头一次,刘芳菲的语言如此凌乱,让我心疼不已。

  “芳菲,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隔着桌子,我握住了她的手,惭愧道:“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都快忘了你身体不好,还让你为集团操劳。”

  刘芳菲眼中有了泪光,却倔强地笑着:“你不怕我这个总裁,用公司的钱,为自己谋福利啊?”

  “想到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的芳菲默默承受,我只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再也没有忍住,刘芳菲的俏脸划过两行泪水,叹息道:“那真是一段黑暗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小黑屋里想着该如何赚钱,骗钱,抢钱去买药吃。遇到你,才不用为了一粒药发愁。”

  “但有希望,就不要放弃。”

  我鼓励着刘芳菲,又问:“近期发作过吗?”

  “说来也奇怪,自从搬到了平川市,就一次也没发作过,心情一直不错的缘故吧!”

  “会不会已经好了?”我抱着一丝侥幸。

  “没有!”刘芳菲立刻摇了摇头。

  “芳菲,真的治不好吗?”我心疼问道。

  刘芳菲遗憾的摇头,“我也偷着去医院检查过,病还在,被药物控制住症状,目前也没治疗方案。

  医生说,我患上的这种,是最难治愈的,也是不甘心,就想借着集团的力量,寻求一线希望吧!”

  “随着医学进步,一定能攻克各种顽疾。”

  “我也相信。”

  刘芳菲点头。

  话说开了。

  刘芳菲第一次跟我袒露心声。

  她小时候很健康,活泼可爱,但父母经常打架,搅扰的四邻不安。

  有一次打架时,她维护母亲,咬了刘子文一口。

  刘子文像是一条发了疯的狗,将她抱起来,狠狠摔在地上,当时就昏了过去。

  从那以后,她就患上了这个毛病,难以治愈。

  发作时,样子很丑,命悬一线。

  她曾经极度自卑,不跟同学交往,没有朋友,没有未来。

  就靠着顽强的信念,坚持活着。

  “周岩,你现在明白了,我是多么恨刘子文,他害我患病,随后抛弃了家庭,也抛弃了我。在那些黯淡的岁月里,我越痛苦,就越恨他,我的信念之一,就是想杀了他。”刘芳菲幽幽道。

  “现在还这么想吗?”我轻声问道。

  唉!

  刘芳菲叹口气,“现在觉得不值了,可能我有了些出息,也受到了群体的尊重,就越发觉得他卑微可怜。偶尔,也会心软吧!”

  南宫倩敲门进来了,刘芳菲打住了这个话题,说起了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