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告诉你,因为我忘了!”

  陈雪大笑。

  就知道她不会说,我问:“小雪,说正事儿,谷先生在吗?我想去看看他。”

  “等下,我问问他。”

  话筒里没了声音,也没挂断,陈雪捂住了话筒。

  片刻后,陈雪的声音再度传来:“谷爷说,欢迎你过来,不用带礼物,我在兴旺村村口等你。”

  “有劳了,我马上出发!”

  我挂断手机。

  空手去,不太好!

  天气转暖,大街上也不好买到冻梨了。

  我思索片刻,还是从书柜里,翻出个礼品盒。

  正是春节期间,林方阳送给的两本精装书,《资治通鉴》和《厚黑学》。

  我知道谷爷爱看书,送给他正适合。

  里面还有两张贵宾卡,就不送给谷爷了,他都归隐了,也不需要。

  我拿出来,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扶摇大厦门前的盯梢者,已经被庄飞等人用故意碰瓷的方式,撵走了不少。

  但我还是怀着一份谨慎,喊上铁卫、破军的同时,又在武馆里找了一名会开车的学员。

  来到车库后,随便选了个蓝色轿车坐进去,离开了扶摇大厦。

  开出一段路,武馆学员便下了车,换铁卫开车。

  这名学员打车返回扶摇。

  看着路边站着的武馆学员,我内心一阵感叹,为了躲避跟踪和攻击,煞费多少苦心,浪费多少金钱,也让多少人跟着忙碌。

  这种**的日子,真该尽快过去!

  兴旺村在平川市南部,距离市区只有十几公里,路况也非常好。

  铁卫稳稳驾驶着轿车,半个小时后,便看到了这处小村。

  大都是砖房,零星几栋二层小楼,对比附近的村落,兴旺村能算作是兴旺的小村。

  一名扎着马尾,穿着运动装的女孩子,正在村口东张西望。

  我停下车,笑着招呼:“小雪!”

  “你又换车了?”

  陈雪一边拉车门上车,一边问道。

  “盯梢的太多了,集团为此买了十辆车,这钱花得真是肉疼。”

  “**林,就喜欢搞这一套。”

  陈雪张口就骂。

  骂得爽!

  我都想给陈雪鼓掌,又问:“这个村里有林方阳的人吗?”

  “早清理干净了,遇见就打。”

  陈雪傲气地挥了下小拳头。

  在陈雪的指路下,轿车穿过小村,停在一处三间大砖房的门前。

  我让铁卫破军在车上等着,跟陈雪一道,推开了大铁门。

  院子一侧的木栅栏里,一群小鸡叽叽喳喳。

  还有一只小笨狗,从狗舍里跑出来,圆滚滚的,貌似才两三个月,叫起来奶声奶气。

  房门开了!

  谷爷笑呵呵从屋里走出来,竟然穿着一套帆布装,朴实的像是一名退休的老工人。

  当然是假象,他在平川的地界上,称得上呼风唤雨。

  “谷先生好!”

  我一边问候,一边将礼物递了过去。

  “呵呵,有心了!”

  谷爷接过礼物,当面打开,看见是两本书,更是开心,笑道:“虽然我都看过,但温故而知新,也是一桩乐事!”

  谷爷带着我走进东屋,居然还是火炕,上面摆放着一张擦拭的发亮的炕桌。

  屋内的一切,有种回到二十年前的感觉。

  墙上贴着杨柳青年画,穿肚兜的胖娃娃,手拿莲藕,看着格外喜庆。

  屋内的桌子上,摆着两盆君子兰和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我在鲲鹏酒店的房间里见过,扎着大辫子的清秀女孩,甜美纯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羞赧。

  “小岩,脱鞋上炕,火炕还有热乎气呢!”谷爷笑着张罗。

  入乡随俗!

  我脱鞋上炕,盘腿坐下。

  谷爷也上炕坐下来,跟我隔着炕桌,相对而坐。

  陈雪拎着个茶壶进来,放好茶碗,给我们倒了两杯茶,冲我眨眨眼睛,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谷先生,生活还习惯吗?”我品了口茶,问道。

  “非常好,远离喧嚣,找回了自我。热乎乎的炕头,连腰疼的毛病都治好了。”

  谷爷笑了起来,又说:“我打算将屋后的菜园子也收拾起来,自己种点新鲜蔬菜,虽然比不上老孟的闲雅居,但也能自得其乐。”

  “你的境界令人佩服。”我夸赞道。

  “我老了,能安度晚年都是奢求,不比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未来有无限可能。”

  谷爷说着,又取出一支烟点上,嘴巴动了动,似有话说。

  他到底还是没说,只是轻轻叹息。

  “林方阳的女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谷爷打听道。

  “病情很严重,住进了东安四院。”

  我没隐瞒,想想就替于晴曼惋惜。

  “疯了好啊,没有烦恼,对林方阳而言,彻底没用的人,也不再去关注。”谷爷大有深意道。

  “于晴曼不该是林方阳的算盘珠子,他们可是父女!”我不忿道。

  “从小不在身边,亲疏有别吧。”

  谷爷含糊其辞,又问:“小岩,扶摇的情况怎么样?逆水行舟,是需要勇气的。”

  “集团发展得很不错,盈利可期。”我含糊道。

  “你捡了便宜,除了房地产,其余行业都跟林方阳的没有交织,也是他不太懂的,所以也无从下手。”

  “他与我为敌,本就很奇怪。”

  “你并不重要,你身后的那些人,才是他想对付的目标。”谷爷一语点破。

  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谷爷就是不问,我到底来干什么。

  他似乎在刻意回避。

  我当然不想陪他闲聊,切入了话题。

  “谷先生,南宫倩对扶摇集团而言,非常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的。”

  “不就是个秘书嘛,这种人才遍地都是。尤其企业这种地方,没人能成为常青树。”

  谷爷耷拉着眼皮,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不错,秘书很多,但称职又称心的并不好找。”我坦言道:“我没有社会经验,也没有商场阅历。而南宫倩的能力和水平,掌握的知识和经验,让发展中的集团避免了很多弯路。”

  谷爷皱了皱眉,直言道:“小岩,别跟我兜圈子了,你还是想让她们姐妹相认吧?”

  “这件事不急,我只是想知道,林方阳到底怎么拿住陈雪的,简直丧心病狂。”

  我愤然骂道。

  谷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