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后世的瘾君子依赖上**一样。

  到那时,哪怕谢斯辰再有骨气,也没办法再维持住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只能跪在欧阳萱面前,祈求一点怜悯和恩赐。

  不过也幸好。

  欧阳萱并不想要谢斯辰的命,只想让他成瘾。

  也幸好,谢斯辰被强制喂食这种毒药的时间并不长。

  所以谢斯辰体内积累的毒素并不多。

  还能用金针配合药物祛除。

  否则,就算姜南溪千方百计把人救出来,恐怕也只是无用功。

  姜南溪收起了金针。

  却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一动不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谢斯辰养了好几日。

  此时早已不是废弃仓库时那般落拓潦倒、骨瘦如柴的模样。

  脸上身上稍稍长出了肉,勾勒出如水墨画般昳丽的五官,与修长的身形。

  平日里他也不爱打扮,只着一身简单的月白长衫。

  如瀑青丝用缎带随意竖起。

  却越发衬出少年人清俊如月华般的绝代风华。

  姜南溪看着这盛世美少年都忍不住感慨。

  也难怪欧阳萱会把谢斯辰当做禁脔关起来。

  实在是谢斯辰这长相气质,太让人想亵渎了。

  “怎么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南溪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谢斯辰现在上身什么都没穿。

  虽身体依旧消瘦,连肋骨都根根分明。

  可衬着那张能颠倒众生的脸,非但不显得羸弱。

  反倒有种绝美少年、任君采撷的魅惑感觉。

  谢斯辰朝她笑了笑,坐起身来。

  一边取过衣服穿上,一边柔声道:“南溪,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若非你没日没夜的治疗和照顾,我这条命早已没了。你的这份恩情,我一定会牢牢记在心上。无论以后你有何所求,只要我能办到的,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南溪没好气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

  “我不是说了吗?你我之间没有谁欠谁,你以前救过我,现在轮到我救你,这是因果轮回,命中注定的相互救赎,懂了吗?以后别再说报答不报答的,你舍命报答我,那我岂不是又欠了你的,然后还要继续还你,你搁这给我套娃呢?”

  “谢斯辰,你记住,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无论是继续去明理书院学习科考也好,回通化府隐姓埋名也罢,开始你全新的生活。”

  谢斯辰如今的年纪已经十九岁,比姜南溪的这具身体大了两岁。

  可这具身体里藏得却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是以在姜南溪眼中,谢斯辰更像是一个弟弟。

  十九岁,放在前世,也不过是刚刚上大学的年纪啊!

  谢斯辰的眸光闪了闪,突然站起身,一把抱住姜南溪。

  姜南溪被吓了一跳,正要推开。

  却突然感觉肩上一重。

  少年把头埋在了她的肩上。

  闷闷的声音带着依恋响在她耳畔。

  “好,我都听南溪的。”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一个人。”

  声音清润如泉水,却乖的不得了。

  仿佛摇着尾巴,渴望别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姜南溪知道这孩子是因为吊桥效应,对自己产生了依恋心理。

  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神色温柔,正要开口。

  然而下一刻,就听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在耳边炸响。

  “你!们!在!做!什!么?”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陡然下降了十度。

  姜南溪本能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去。

  随后惊愕地瞪大了眼。

  只见医疗室门口,站着个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萧墨宸?

  姜南溪脱口道:“萧墨宸,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那个本该不良于行的男人是怎么动作的。

  只一眨眼,光影交错,颀长的身形就已经到了眼前。

  姜南溪感觉一只寒凉似冰、坚硬如铁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随后猛地一拽。

  脚下顿时一个趔趄,被迫跌进了那坚硬紧实的怀抱中。

  一股带着侵略性的熟悉冷香扑面而来。

  姜南溪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一张比谢斯辰更有冲击力的俊美脸庞。

  只是这张平日里就冷若冰霜的俊脸。

  此时更像是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望着她的眼底仿佛凝聚着狂风暴雨。

  “本王不来,又怎能亲眼看见,你是怎么偷人的?”

  姜南溪:“……”

  姜南溪听着这男人暴怒的指控,愣了好半晌。

  随后,怒了。

  “什么偷人?”姜南溪怒道,“萧墨宸,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这是在救人!”

  萧墨宸咬牙切齿道:“救人需要这般衣衫不整的搂搂抱抱?”

  姜南溪皱眉,觉得这狗王爷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跑来这里无理取闹。

  “扎针的时候不**服,我要怎么找准穴位,又要怎么治病救人?我给你治病的时候,难道你没**服吗?”

  本王与这小白脸怎能一样?

  这句话,萧墨宸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还没等他把话吼出来。

  就听旁边传来一个温润似玉的清朗声音:“南溪,这位便是皇上下旨为你赐婚的御王吗?”

  “可是南溪,你的未来夫君,似乎并不支持你行医济世,继承圣手医仙的衣钵啊!”

  “这样的夫君,你当真要嫁吗?”

  此话一出,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刚刚赶到门口的银铃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房间里,陡然杀气四溢。

  萧墨宸第一次正眼望向了这个刚刚抱住姜南溪的男子。

  只是这一眼,血色滔天、冰寒彻骨。

  谢斯辰到底曾只是个文弱书生。

  对上萧墨宸的视线,脸色便是一白。

  但他却没有挪开目光。

  反倒是一点点挺起了自己的背脊,嘴角也浅浅勾起。

  但口中却轻声道:“御王为何这般看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南溪要做圣手医仙那般的医师,总要与男子接触,碰触其它男子赤裸身体的。”

  “御王若连这点都不允许,是想等南溪嫁入御王府后,就将她关在后院,让她只能给你治病,只能成为你御王一人的笼中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