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闻言双眼立刻瞪得向铜铃:“什么?祁瑞霖这畜生竟然还敢害王爷!”

  影十三脸色变了:“难怪主子上次会突然毒发!”

  明明之前在姜南溪的治疗下,萧墨宸体内的毒素蔓延已经有所减缓。

  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急速扩散呢?

  原来竟是因为祁瑞霖。

  宋武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狗**,总有一天,老子一定要把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所有人似乎都以为,那香是从祁瑞霖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姜南溪却觉得不是。

  她都泼了祁瑞霖一身臭水粪水了,可那缕淡淡的香却依旧弥散在鼻尖。

  姜南溪直觉这香是来自柳雪菡身上。

  所以在柳雪菡想要靠近萧墨宸的时候,她才会动手。

  姜南溪:“我对参与你们之间的狗血恩怨情仇没兴趣,但王爷你若是毒发,最终还不是要我出手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过看来依旧是我多管闲事了。比起自己的小命,王爷似乎更担心白月光有没有伤心,有没有被弄脏衣服。”

  “呵呵,既然王爷这么怜香惜玉,哪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我以后也绝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说完,她嘲讽一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武挠挠脑袋:“我怎么觉得小医仙生气了?”

  影十三焦急道:“主子,您怎么不告诉县主,您是担心她被祁瑞霖报复。”

  县主很显然是误会了。

  还有十军棍,对她们这些墨影卫来说,真的跟挠痒痒和日常训练没有区别啊!

  萧墨宸视线转向刚刚过来的金铃。

  之前金铃一直在伤残营中帮忙,做那些医助一样的工作。

  听到动静才急匆匆过来。

  萧墨宸没有理会影十三,而是对金铃道:“保护好她,防着祁家报复。”

  金铃连忙躬身道:“是,奴婢就算死也会护住小姐的。”

  ===

  姜南溪憋着一肚子火回到马车旁。

  看到孤零零等在那的徐瑞,她才记起好像忘记叫金铃了。

  但她现在对御王府的人都看不顺眼,索性就打算自己走回市集,让徐瑞留在这里接金铃回去。

  只是她刚走近两步,想要说话。

  徐瑞突然趴伏下来,把姜南溪吓了一跳。

  “徐瑞,你干嘛!”

  徐瑞抬起头,朝姜南溪露出一个憨憨的傻笑:“县主,您踩着奴才的背上马车吧!”

  姜南溪好险没被他吓死:“徐瑞,你干嘛突然折我的寿?”

  她可是成长在**新中国的五好青年,怎么会接受人凳这种封建又践踏人自尊的陋习?

  “快起来快起来,本姑娘青春年少,可不想英年早逝!”

  徐瑞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不能让县主折寿!”

  姜南溪松了口气:“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莫名其妙就想起给我当人凳了?”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忽然就搭错了?

  难道是在宋武这憨批旁边沾染久了,脑子也变浆糊了。

  徐瑞涨红了脸,好半晌才讷讷道:“我,我想感谢县主,我娘用了您的药,最近腿脚轻……轻便多了。我镇北军中的兄弟,是……是县主您把他们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我嘴笨,又没用,武功也不如镇北军的兄弟好,我不知道有什么能报答县主您的,所以就……就……”

  姜南溪嘴角抽了抽。

  所以就来给她当人凳?

  兄弟你的脑子会不会太奇思妙想了一点?

  姜南溪抬手拍拍他的手臂,放柔了语气道:“真感激我就别来刚刚那套,差点没把我吓死。你看我腿脚灵便,自己上马车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徐瑞脸更红了,羞愧又尴尬地低下头去:“我,我看其它贵女都踩着人凳上去,那样才尊贵,有面子。她们有的,县主您……您也应该有。”

  其实,徐瑞刚刚看到柳雪菡是踩着人凳上去的。

  他又听到了一些那边的争执。

  这傻大个隐约意识到姜南溪受了委屈。

  所以才想给她当人凳,让她比柳雪菡更体面。

  姜南溪嗤笑一声,“踩人凳算什么尊贵体面,践踏别人的尊严,将别人踩在脚下,难道能让我飞升成仙吗?”

  就算真能飞升,她也要踩在狗男人身上飞升,踩无辜的人算什么?

  “记住,这些都是无聊的陋习,以后不要跟他们学,听到了吗?”

  徐瑞重重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对,县主……不,王妃您和那些人不一样。”

  就像娘说的,不要听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王妃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她与王爷是最般配的。

  她就是未来的御王妃。

  姜南溪很想跟他争辩一下自己不是御王妃,但对上徐瑞噼咔噼咔闪亮的大眼睛。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恰好此时金铃从军营中急匆匆跑来。

  姜南溪索性放弃了走去集市的念头,一边抓住车厢,一跃而上,一边道:“送我去趟集市,随便哪个集市都行,只要能买到药材。”

  徐瑞:“是,王妃。哎——!”

  突然,徐瑞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王妃,车上有……”

  徐瑞的话还没说完,姜南溪已经看到了马车中的场景。

  里面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车厢角落,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

  黑琉璃似得大眼睛湿漉漉的,小鼻子微微**,要哭不哭,看上去格外可怜。

  姜南溪:“……”

  徐瑞:“那个,我忘了说了,小世子从王妃您刚进军营就上了马车,一直……一直在这里等您。”

  姜南溪扶额。

  这两父子怎么完全一副德行?

  就那么喜欢躲在别人的马车里守株待兔?

  啊呸,那她不是成兔子了?

  姜南溪叹了口气,进入车厢中。

  萧时晏眼巴巴的看着她,没多久,湿漉漉的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

  可是偏偏就是不先开口。

  姜南溪:呵呵,这点也很像嘛!

  父子俩一样的傲娇,连道歉都不肯先低头。

  难道还指望她先哄这小祖宗不成?

  谁惯的他?

  就算这小正太完全长在她萌点上,哭起来又那么软萌惹人心疼,她也绝不会惯着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