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他怕沾上霉运
去村长家的路上，姜朗不出所料提起姜雨的异常表现。
不管是医术，还是给人改换容貌的技能，全是她不该会又偏偏会的东西。
虽然姜雨天生神力，可性子胆小又孝顺，以前姜老太不管如何欺压都不晓得反抗。
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一直活的小心翼翼。
现在不仅打了人，大胆的偷走粮食，有勇气面对狼群和未知危险，若不是姜朗太熟悉自己的姑娘，他都怀疑是否被人掉了包。
姜雨没有隐瞒的心思，斟酌着将曾经发生的事，用噩梦为由解释自己的转变，至于多出来的本领，茫然的眨眨眼：“爹爹，说来您可能不信，我做完那噩梦，便有位白胡子老爷爷，点了点我的额头，醒来后忽然学会了本事。”
她神医谷的师父的的确确是位白胡子老爷爷。
她没骗人哦。
姜朗听完，沉默片刻，女儿的解释很荒谬，但意外合理，他只能归结为神仙保佑：“小雨，噩梦的事，你以后烂在肚子里，哪怕你娘和哥哥们问，你也要说不知道。”
他相信女儿，不代表其他人相信，这种神鬼志怪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可听说，由于长期干旱，许多村子走投无路，请道士来做法，抓了好几个‘旱魃’将她们活活烧死。
女儿已经有个扫把星的名声，万一再传出点风言风语，村民难免有不好的想法。
灾年里人命如草芥。
他不想女儿遭遇任何危险。
“爹，我知晓了。”姜雨乖乖应下，她本来就如此打算。
后面的路父女两没有再说话。
“魏叔，是我，姜朗。”
“大朗来了，快快进来。”魏村长打开院门，姜雨乖巧的喊了声：“魏爷爷。”
魏村长笑容微顿，态度冷了几分。
姜家当年找道士批命，姜雨得了个扫把星，克亲克财的命格，遭到姜老太厌弃，几次三番怂恿姜朗把她卖掉。
村里人迷信，自从姜雨传出命格不好，大家都不待见她。
村长也不能免俗。
姜雨很有眼色：“魏爷爷，我不进门，坐在门口用您家瓦罐熬药。”
魏村长神情稍缓，招呼姜朗进门后，把院门关上，由始至终没和姜雨说过一句话。
他怕沾上霉运。
算命道士有几分本事，看姜朗家被姜雨嚯嚯成啥样了，作为家中长子，竟然被分出去单过，甚至连一根针线都没讨到。
不用说，肯定是扫把星克的。
姜雨没放在心上，她早已不是那个躲着人走，被欺负也不吱声的小姑娘了。
没多会，姜朗打开门，手里拿个破药罐，勉强笑了笑：“小雨，你拿着罐子回去熬药，不用等爹。”
“好。”没有多问，姜雨接下药罐，关心几句后起身回家。
姜朗目送她离开，无力的深吸口气，回屋子和村长商量买宅基的事，山脚下的茅草屋离山林太近，野物容易味摸过来，多少有点不安全。
他想在村里找块空地做宅基地，好歹有落脚的地方，如果情况允许再买点田。
做猎户当然也可以，可身为农户，有田在手心里踏实。
“大朗，你这想法换做往日，叔绝对支持，可现在是灾年，叔想劝一句，宅基就别买了。”
魏村长苍干瘦的脸上写满忧虑，抽出别再裤带上的烟杆，眯着眼嘬了两口。
烟草早没了，烟嘴长年累月熏着，用力吸两口能吸出点味儿，过过嘴瘾。
“村里的情况你也看到，田地绝收，没有多少活路了，南下逃荒的事已经定下。”
“你留着银钱路上使，比买宅基地强。”
姜朗一愣：“这么突然？”
魏村长叹口气：“嗯，前几天你进山，我和里正、族老一起定下，你尽早准备起来吧。”
“族老说今年冬天会很难，我们得在落雪前出发。”
姜朗沉默的点点头：“魏叔，谢谢您。”
魏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回屋。
姜朗在院里站了会，来到灶房熟练地生火煮饭，家里人还等着他带食物回家。
不管怎么说，摆脱姜家老宅都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
姜雨回到家，家里除了沈月娘在，哥哥们全部外出，姜山舍不下丢掉的狼尸打算和姜林一起捡回来，姜风则在附近林子捡木柴。
“小雨，怎么自己回来了，你爹呢？”
“爹还在村长爷爷家，我先回来给谢小哥熬药。”
“好，小风刚捡了些柴回来，就堆在灶房，你先用，只是家里缺水···”
沈月娘疑惑，没有水药怎么熬？
姜雨一拍额头，真是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记：“娘，我出去一趟。”
记忆里，后山处有一个天然溶洞，洞口又小又隐蔽，前世她也是上山找食物，饿摔倒时无意间发现，集体逃荒前成为她和哥哥们救命水源。
“你去哪儿？”
“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水来，娘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沈月娘点了头，姜雨带着罐子往山里走，时间过去太久，那溶洞位置她只剩模糊的记忆，边走边努力回想。
直到看见棵标志性枯死大半的古树时，眼底一喜。
找到了！
绕过古树往左，有处不起眼的碎石坡，拨开隆起的碎石，就能看见里面一个极小的洞口，洞口大小只够孩子手臂进入。
姜雨快步上前，趴在地上，熟练地掏出帕子伸进洞内，等帕子吸饱水分拿出，拧出水滴滴答答落入罐子。
来来回回攒够小半罐，姜雨起身抱着罐子回家。
这一趟耽误不少时间，到家时，家人都在院里等她。
沈月娘见她衣服上都是黄土，到嘴边的埋怨换成关心：“小雨，怎么了？摔着了？”
姜雨摇头：“娘，没有，找水时不小心弄脏了衣裳。”
“小雨，你找到了水？”众人惊呼。
“嗯，无意间发现的，那地方隐蔽，水也不多。”姜雨点头，将怀里的罐子往前伸：“弄了许久，只得小半罐。”
姜朗欣喜：“小半罐很多了。”
村里打水有限制，按人头分配，大人一勺，孩子半勺，加起来也就比这半罐子多一点。
去村长家的路上，姜朗不出所料提起姜雨的异常表现。
不管是医术，还是给人改换容貌的技能，全是她不该会又偏偏会的东西。
虽然姜雨天生神力，可性子胆小又孝顺，以前姜老太不管如何欺压都不晓得反抗。
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一直活的小心翼翼。
现在不仅打了人，大胆的偷走粮食，有勇气面对狼群和未知危险，若不是姜朗太熟悉自己的姑娘，他都怀疑是否被人掉了包。
姜雨没有隐瞒的心思，斟酌着将曾经发生的事，用噩梦为由解释自己的转变，至于多出来的本领，茫然的眨眨眼：“爹爹，说来您可能不信，我做完那噩梦，便有位白胡子老爷爷，点了点我的额头，醒来后忽然学会了本事。”
她神医谷的师父的的确确是位白胡子老爷爷。
她没骗人哦。
姜朗听完，沉默片刻，女儿的解释很荒谬，但意外合理，他只能归结为神仙保佑：“小雨，噩梦的事，你以后烂在肚子里，哪怕你娘和哥哥们问，你也要说不知道。”
他相信女儿，不代表其他人相信，这种神鬼志怪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可听说，由于长期干旱，许多村子走投无路，请道士来做法，抓了好几个‘旱魃’将她们活活烧死。
女儿已经有个扫把星的名声，万一再传出点风言风语，村民难免有不好的想法。
灾年里人命如草芥。
他不想女儿遭遇任何危险。
“爹，我知晓了。”姜雨乖乖应下，她本来就如此打算。
后面的路父女两没有再说话。
“魏叔，是我，姜朗。”
“大朗来了，快快进来。”魏村长打开院门，姜雨乖巧的喊了声：“魏爷爷。”
魏村长笑容微顿，态度冷了几分。
姜家当年找道士批命，姜雨得了个扫把星，克亲克财的命格，遭到姜老太厌弃，几次三番怂恿姜朗把她卖掉。
村里人迷信，自从姜雨传出命格不好，大家都不待见她。
村长也不能免俗。
姜雨很有眼色：“魏爷爷，我不进门，坐在门口用您家瓦罐熬药。”
魏村长神情稍缓，招呼姜朗进门后，把院门关上，由始至终没和姜雨说过一句话。
他怕沾上霉运。
算命道士有几分本事，看姜朗家被姜雨嚯嚯成啥样了，作为家中长子，竟然被分出去单过，甚至连一根针线都没讨到。
不用说，肯定是扫把星克的。
姜雨没放在心上，她早已不是那个躲着人走，被欺负也不吱声的小姑娘了。
没多会，姜朗打开门，手里拿个破药罐，勉强笑了笑：“小雨，你拿着罐子回去熬药，不用等爹。”
“好。”没有多问，姜雨接下药罐，关心几句后起身回家。
姜朗目送她离开，无力的深吸口气，回屋子和村长商量买宅基的事，山脚下的茅草屋离山林太近，野物容易味摸过来，多少有点不安全。
他想在村里找块空地做宅基地，好歹有落脚的地方，如果情况允许再买点田。
做猎户当然也可以，可身为农户，有田在手心里踏实。
“大朗，你这想法换做往日，叔绝对支持，可现在是灾年，叔想劝一句，宅基就别买了。”
魏村长苍干瘦的脸上写满忧虑，抽出别再裤带上的烟杆，眯着眼嘬了两口。
烟草早没了，烟嘴长年累月熏着，用力吸两口能吸出点味儿，过过嘴瘾。
“村里的情况你也看到，田地绝收，没有多少活路了，南下逃荒的事已经定下。”
“你留着银钱路上使，比买宅基地强。”
姜朗一愣：“这么突然？”
魏村长叹口气：“嗯，前几天你进山，我和里正、族老一起定下，你尽早准备起来吧。”
“族老说今年冬天会很难，我们得在落雪前出发。”
姜朗沉默的点点头：“魏叔，谢谢您。”
魏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回屋。
姜朗在院里站了会，来到灶房熟练地生火煮饭，家里人还等着他带食物回家。
不管怎么说，摆脱姜家老宅都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
姜雨回到家，家里除了沈月娘在，哥哥们全部外出，姜山舍不下丢掉的狼尸打算和姜林一起捡回来，姜风则在附近林子捡木柴。
“小雨，怎么自己回来了，你爹呢？”
“爹还在村长爷爷家，我先回来给谢小哥熬药。”
“好，小风刚捡了些柴回来，就堆在灶房，你先用，只是家里缺水···”
沈月娘疑惑，没有水药怎么熬？
姜雨一拍额头，真是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记：“娘，我出去一趟。”
记忆里，后山处有一个天然溶洞，洞口又小又隐蔽，前世她也是上山找食物，饿摔倒时无意间发现，集体逃荒前成为她和哥哥们救命水源。
“你去哪儿？”
“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水来，娘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沈月娘点了头，姜雨带着罐子往山里走，时间过去太久，那溶洞位置她只剩模糊的记忆，边走边努力回想。
直到看见棵标志性枯死大半的古树时，眼底一喜。
找到了！
绕过古树往左，有处不起眼的碎石坡，拨开隆起的碎石，就能看见里面一个极小的洞口，洞口大小只够孩子手臂进入。
姜雨快步上前，趴在地上，熟练地掏出帕子伸进洞内，等帕子吸饱水分拿出，拧出水滴滴答答落入罐子。
来来回回攒够小半罐，姜雨起身抱着罐子回家。
这一趟耽误不少时间，到家时，家人都在院里等她。
沈月娘见她衣服上都是黄土，到嘴边的埋怨换成关心：“小雨，怎么了？摔着了？”
姜雨摇头：“娘，没有，找水时不小心弄脏了衣裳。”
“小雨，你找到了水？”众人惊呼。
“嗯，无意间发现的，那地方隐蔽，水也不多。”姜雨点头，将怀里的罐子往前伸：“弄了许久，只得小半罐。”
姜朗欣喜：“小半罐很多了。”
村里打水有限制，按人头分配，大人一勺，孩子半勺，加起来也就比这半罐子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