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很担心我嘛。”</p>
“没有人喜欢和尸体一起泡温泉。”</p>
“嘴真毒啊。”</p>
花本千代盯着正在擦脸的泷野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他没那么让人提不起劲了。</p>
她对他这个人本身产生了一点兴趣，不再是因为他身上挂着的那块“花本铃音在意的人”的标签。</p>
“尸体”活蹦乱跳，泷野又坐回温泉池角落里，准备再泡几分钟就离开。</p>
花本千代起身蹚到他对面，在池边趴着，背对着他。</p>
湿漉漉的头发，披挂在光洁的裸背上，没能遮住系成蝴蝶结的比基尼系带。</p>
“其实，我说谎了……”</p>
她忽然回头，泷野撇开视线，“什么？”</p>
“你刚才在看哪里？”</p>
“哪里都没看。”</p>
花本千代才不相信，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当他的面调整着胸前的比基尼。</p>
“很在意吗？”</p>
泷野望着一旁，没接话茬，“花本小姐刚才说什么说谎？”</p>
“如果你承认很在意，我就告诉你。”</p>
他看了她一眼，“随便你吧。”</p>
“……”</p>
花本千代砸了下水面，又泼了一些过来，“你真是让人火大！”</p>
泷野抬起胳膊遮挡着，“是花本小姐容易生气。”</p>
“既然你知道，就不能多顺从我一些吗？”</p>
“难道不应该是减少交流吗？”</p>
“……”</p>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来。</p>
泷野放下胳膊，起身坐到池边，“花本小姐继续泡吧，我先去休息了。”</p>
“站住！”</p>
花本千代也立即站了起来，“为什么你总是说不了几句就要离开？我很难相处吗？晚餐的时候也是这样！”</p>
泷野还没见过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因为花本小姐容易生气，生气的时候保不准还会掐住我的脖子。”</p>
“……”</p>
她呆了一下，又坐回温泉里，抱着膝盖。</p>
“抱歉，这一次不会了……真的。”</p>
“所以……”</p>
泷野也想多泡一会儿，就没动弹，“花本小姐刚才要说的是什么？”</p>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大哥其实并没有我说得那么看重泷野老师，他只是想让你和铃音保持距离。”</p>
“……”</p>
他笑了一下，“只是这样？”</p>
“‘只是这样’？”</p>
花本千代皱了皱眉，“你不觉得失望吗？”</p>
“失望什么？对我来说，被花本家主看重反而更麻烦。”</p>
“为什么？”</p>
“因为……”</p>
泷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又沉默了一会儿。</p>
“名不符实。”</p>
坐在外面有点冷，他往腿上泼了些温泉，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p>
“我应该是一个普通人……光是现在得到的这些，已经多得让我觉得有些沉重了。”</p>
“……”</p>
花本千代理解不了。她看了他一会儿，又问道：“那铃音呢？”</p>
“她是我的学生，仅此而已……至少现在是这样。”</p>
“你要向花本家证明这一点才行。”</p>
泷野还没从自己那突然被勾起的迷茫中完全回神，随口问道：“怎么证明？”</p>
“很简单……”</p>
花本千代指了指自己。</p>
“来追求我。”</p>
......</p>
就像花本铃音所说的那般，当初升的朝阳越过山岭，落在御所湖畔的第一抹阳光，照进了泷野的房间里。</p>
同时，也将落地窗外的那道人影拉得极长。</p>
砰砰砰！</p>
“……”</p>
砰砰砰！</p>
泷野睁开眼，扭过头看了看。</p>
露台外面，隔壁的花本千代正拍打着落地窗，催促他打开。</p>
他驱赶似的挥了下手，又拉起被子往上一蒙，继续睡着了。</p>
“……”</p>
花本千代气得在玻璃上捶了一下，转身回了房间。没过一会儿，泷野房间的门被敲响了。</p>
砰砰砰！</p>
“泷野！”</p>
他将被子蒙得更紧，还是没有理会。</p>
外面那个女人昨晚拖着他聊到了深夜两三点，现在才早上六点多，就又过来骚扰他了，真不明白她哪来的精神。</p>
又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花本铃音的声音。两人似乎争执了几句，之后就恢复安静了。</p>
而后，没再受到打扰的泷野，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床。</p>
“早上好，泷野老师。”</p>
沙发上的花本铃音站了起来，“昨晚休息得还好吗？”</p>
“到天亮之前，都挺好的……”</p>
泷野走下楼梯，“那个，赖床的人有早餐吗？”</p>
“有噢。”</p>
花本铃音笑了起来，过来拉着他走进了厨房。</p>
松平和青子似乎都不在别墅里，他也没看到花本千代。</p>
“其他人呢？”</p>
他坐上餐桌，花本铃音将早就准备好的早餐端了出来，“千代姑姑去了市里，青子和她一起出去了。松平先生在庭院里修剪盆栽……老师，请用。”</p>
“谢谢。”</p>
泷野吃着早餐，花本铃音也在餐桌旁坐了下来。</p>
“老师……铃音听说，千代姑姑对你做了很失礼的举动。”</p>
她看着他，“是真的吗？”</p>
“你是说今天早上吗？确实没有比打扰别人睡觉更过分的事情了。”</p>
“不……是昨天晚上。”</p>
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昨天被按在地上欺负的位置，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p>
“……”</p>
泷野也没什么可否认的，“差不多吧。”</p>
“抱歉，泷野老师……”</p>
花本铃音严肃起来，“铃音会联系父亲，让他把千代姑姑弄走的。”</p>
泷野看了她一眼。</p>
花本千代对她的隐约敌意，源于内心日积月累的某种扭曲情感；而她对姑姑的不满，似乎只因为他。</p>
“大概没那么容易。”</p>
“为什么？”</p>
“她好像久违地找到新的乐子了。”</p>
“诶？”</p>
花本铃音隐隐觉得情况不妙，“什么？”</p>
让泷野自己来解释，他还是有些开不了口，只是含糊道：“不清楚，应该是些麻烦的事情吧……”</p>
时间回到昨晚，他和花本千代还在温泉里坐着的时候。</p>
“来追求我。”</p>
花本千代指着自己，“这样的话，大哥就不会觉得你对铃音有什么想法了。”</p>
“这是为我考虑吗？”</p>
泷野愣了一下，被冷风吹了个激灵，又坐回温泉里，“你这单纯只是在针对铃音，来满足你的嫉妒心吧？”</p>
“没错。”</p>
虽然“嫉妒”听着不太舒服，但她还是坦诚地承认了。</p>
“你这姑姑真是糟糕透了。”</p>
“是吗？”</p>
她垂着脑袋，抵在膝盖上，“如果你有一个只比你小几岁、却比你优秀得多的家族后辈，抢走你所有的风头，在家族里更受欢迎，你就能明白我的感受了。”</p>
“不……我会觉得太好了。与有荣焉。”</p>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泷野都这样觉得。</p>
“……”</p>
花本千代看了他一会儿，“啊，我忘了，我们不是一类人。”</p>
“我记得你是东京大学的毕业生吧，是有追求的那种人呢……跟我完全不一样。我可是那种因为没人愿意叫我‘公主’，就会躲进房间、偷偷流眼泪的无聊女人……”</p>
“花本小姐……”</p>
泷野望向一旁，“这种丢人的伤心往事，就不必说给我听了……”</p>
“什么嘛！”</p>
花本千代才忧郁到一半，转而大怒，舞着手臂不断朝他泼水，“你自己不也是个糟糕的人吗！糟糕透了！真讨厌！我家的医院为什么要拯救你这种人啊！”</p>
“所以说……”</p>
泷野再次横起手臂挡着，“还是别让我这种糟糕的人来追求花本小姐了。”</p>
“这可不行。”</p>
她容易生气，但收得也快，“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开始追求我，我会配合你的。”</p>
“不可能。”</p>
“为什么啊？”</p>
泷野手臂稍微往下放了一些，看了她一眼，“我可不嫉妒你的侄女，没必要尝试这种会惹来更多麻烦的办法。”</p>
花本千代手里捧着水，但没有直接泼过来。</p>
“再让我听见这个词，我就掐死你。”</p>
“好吧。”</p>
泷野重新组织语言，“是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的家族后辈变得瞩目后，本该属于众星捧月的自己的关注度逐渐转移对方身上，所带来的那种无法弥补的扭曲失落感。”</p>
“……”</p>
花本千代愣愣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朝他这边靠近了一些，“什么嘛……你这不是很懂我吗？”</p>
泷野心里咯噔一声，往旁边挪了挪。</p>
“总而言之，我不同意。”</p>
“又不是让你真的追求我！”</p>
“不行。”</p>
泷野还是没有同意，“就算是假的，你这也是在给我增加负担。”</p>
“什么负担啊！”</p>
“普通人变得不普通后、自我再认知阶段的外部干扰。”</p>
“……你在说什么？是日语吗？”</p>
“我自己创造的。”</p>
“……”</p>
花本千代总算想起他还是个国语教师，也就没在这句话上多纠结。</p>
“那我来追求你，怎么样？”</p>
“你喜欢我吗？”</p>
“不。没感觉。”</p>
“……那你真无聊。”</p>
“是啊。”</p>
花本千代满脸跃跃欲试，“就是因为无聊，所以才要找点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p>
“……”</p>
回到当下，泷野用完早餐，擦了擦嘴，看向花本铃音。</p>
“最好今天就把她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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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喜欢和尸体一起泡温泉。”</p>
“嘴真毒啊。”</p>
花本千代盯着正在擦脸的泷野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他没那么让人提不起劲了。</p>
她对他这个人本身产生了一点兴趣，不再是因为他身上挂着的那块“花本铃音在意的人”的标签。</p>
“尸体”活蹦乱跳，泷野又坐回温泉池角落里，准备再泡几分钟就离开。</p>
花本千代起身蹚到他对面，在池边趴着，背对着他。</p>
湿漉漉的头发，披挂在光洁的裸背上，没能遮住系成蝴蝶结的比基尼系带。</p>
“其实，我说谎了……”</p>
她忽然回头，泷野撇开视线，“什么？”</p>
“你刚才在看哪里？”</p>
“哪里都没看。”</p>
花本千代才不相信，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当他的面调整着胸前的比基尼。</p>
“很在意吗？”</p>
泷野望着一旁，没接话茬，“花本小姐刚才说什么说谎？”</p>
“如果你承认很在意，我就告诉你。”</p>
他看了她一眼，“随便你吧。”</p>
“……”</p>
花本千代砸了下水面，又泼了一些过来，“你真是让人火大！”</p>
泷野抬起胳膊遮挡着，“是花本小姐容易生气。”</p>
“既然你知道，就不能多顺从我一些吗？”</p>
“难道不应该是减少交流吗？”</p>
“……”</p>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来。</p>
泷野放下胳膊，起身坐到池边，“花本小姐继续泡吧，我先去休息了。”</p>
“站住！”</p>
花本千代也立即站了起来，“为什么你总是说不了几句就要离开？我很难相处吗？晚餐的时候也是这样！”</p>
泷野还没见过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因为花本小姐容易生气，生气的时候保不准还会掐住我的脖子。”</p>
“……”</p>
她呆了一下，又坐回温泉里，抱着膝盖。</p>
“抱歉，这一次不会了……真的。”</p>
“所以……”</p>
泷野也想多泡一会儿，就没动弹，“花本小姐刚才要说的是什么？”</p>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大哥其实并没有我说得那么看重泷野老师，他只是想让你和铃音保持距离。”</p>
“……”</p>
他笑了一下，“只是这样？”</p>
“‘只是这样’？”</p>
花本千代皱了皱眉，“你不觉得失望吗？”</p>
“失望什么？对我来说，被花本家主看重反而更麻烦。”</p>
“为什么？”</p>
“因为……”</p>
泷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又沉默了一会儿。</p>
“名不符实。”</p>
坐在外面有点冷，他往腿上泼了些温泉，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p>
“我应该是一个普通人……光是现在得到的这些，已经多得让我觉得有些沉重了。”</p>
“……”</p>
花本千代理解不了。她看了他一会儿，又问道：“那铃音呢？”</p>
“她是我的学生，仅此而已……至少现在是这样。”</p>
“你要向花本家证明这一点才行。”</p>
泷野还没从自己那突然被勾起的迷茫中完全回神，随口问道：“怎么证明？”</p>
“很简单……”</p>
花本千代指了指自己。</p>
“来追求我。”</p>
......</p>
就像花本铃音所说的那般，当初升的朝阳越过山岭，落在御所湖畔的第一抹阳光，照进了泷野的房间里。</p>
同时，也将落地窗外的那道人影拉得极长。</p>
砰砰砰！</p>
“……”</p>
砰砰砰！</p>
泷野睁开眼，扭过头看了看。</p>
露台外面，隔壁的花本千代正拍打着落地窗，催促他打开。</p>
他驱赶似的挥了下手，又拉起被子往上一蒙，继续睡着了。</p>
“……”</p>
花本千代气得在玻璃上捶了一下，转身回了房间。没过一会儿，泷野房间的门被敲响了。</p>
砰砰砰！</p>
“泷野！”</p>
他将被子蒙得更紧，还是没有理会。</p>
外面那个女人昨晚拖着他聊到了深夜两三点，现在才早上六点多，就又过来骚扰他了，真不明白她哪来的精神。</p>
又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花本铃音的声音。两人似乎争执了几句，之后就恢复安静了。</p>
而后，没再受到打扰的泷野，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床。</p>
“早上好，泷野老师。”</p>
沙发上的花本铃音站了起来，“昨晚休息得还好吗？”</p>
“到天亮之前，都挺好的……”</p>
泷野走下楼梯，“那个，赖床的人有早餐吗？”</p>
“有噢。”</p>
花本铃音笑了起来，过来拉着他走进了厨房。</p>
松平和青子似乎都不在别墅里，他也没看到花本千代。</p>
“其他人呢？”</p>
他坐上餐桌，花本铃音将早就准备好的早餐端了出来，“千代姑姑去了市里，青子和她一起出去了。松平先生在庭院里修剪盆栽……老师，请用。”</p>
“谢谢。”</p>
泷野吃着早餐，花本铃音也在餐桌旁坐了下来。</p>
“老师……铃音听说，千代姑姑对你做了很失礼的举动。”</p>
她看着他，“是真的吗？”</p>
“你是说今天早上吗？确实没有比打扰别人睡觉更过分的事情了。”</p>
“不……是昨天晚上。”</p>
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昨天被按在地上欺负的位置，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p>
“……”</p>
泷野也没什么可否认的，“差不多吧。”</p>
“抱歉，泷野老师……”</p>
花本铃音严肃起来，“铃音会联系父亲，让他把千代姑姑弄走的。”</p>
泷野看了她一眼。</p>
花本千代对她的隐约敌意，源于内心日积月累的某种扭曲情感；而她对姑姑的不满，似乎只因为他。</p>
“大概没那么容易。”</p>
“为什么？”</p>
“她好像久违地找到新的乐子了。”</p>
“诶？”</p>
花本铃音隐隐觉得情况不妙，“什么？”</p>
让泷野自己来解释，他还是有些开不了口，只是含糊道：“不清楚，应该是些麻烦的事情吧……”</p>
时间回到昨晚，他和花本千代还在温泉里坐着的时候。</p>
“来追求我。”</p>
花本千代指着自己，“这样的话，大哥就不会觉得你对铃音有什么想法了。”</p>
“这是为我考虑吗？”</p>
泷野愣了一下，被冷风吹了个激灵，又坐回温泉里，“你这单纯只是在针对铃音，来满足你的嫉妒心吧？”</p>
“没错。”</p>
虽然“嫉妒”听着不太舒服，但她还是坦诚地承认了。</p>
“你这姑姑真是糟糕透了。”</p>
“是吗？”</p>
她垂着脑袋，抵在膝盖上，“如果你有一个只比你小几岁、却比你优秀得多的家族后辈，抢走你所有的风头，在家族里更受欢迎，你就能明白我的感受了。”</p>
“不……我会觉得太好了。与有荣焉。”</p>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泷野都这样觉得。</p>
“……”</p>
花本千代看了他一会儿，“啊，我忘了，我们不是一类人。”</p>
“我记得你是东京大学的毕业生吧，是有追求的那种人呢……跟我完全不一样。我可是那种因为没人愿意叫我‘公主’，就会躲进房间、偷偷流眼泪的无聊女人……”</p>
“花本小姐……”</p>
泷野望向一旁，“这种丢人的伤心往事，就不必说给我听了……”</p>
“什么嘛！”</p>
花本千代才忧郁到一半，转而大怒，舞着手臂不断朝他泼水，“你自己不也是个糟糕的人吗！糟糕透了！真讨厌！我家的医院为什么要拯救你这种人啊！”</p>
“所以说……”</p>
泷野再次横起手臂挡着，“还是别让我这种糟糕的人来追求花本小姐了。”</p>
“这可不行。”</p>
她容易生气，但收得也快，“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开始追求我，我会配合你的。”</p>
“不可能。”</p>
“为什么啊？”</p>
泷野手臂稍微往下放了一些，看了她一眼，“我可不嫉妒你的侄女，没必要尝试这种会惹来更多麻烦的办法。”</p>
花本千代手里捧着水，但没有直接泼过来。</p>
“再让我听见这个词，我就掐死你。”</p>
“好吧。”</p>
泷野重新组织语言，“是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的家族后辈变得瞩目后，本该属于众星捧月的自己的关注度逐渐转移对方身上，所带来的那种无法弥补的扭曲失落感。”</p>
“……”</p>
花本千代愣愣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朝他这边靠近了一些，“什么嘛……你这不是很懂我吗？”</p>
泷野心里咯噔一声，往旁边挪了挪。</p>
“总而言之，我不同意。”</p>
“又不是让你真的追求我！”</p>
“不行。”</p>
泷野还是没有同意，“就算是假的，你这也是在给我增加负担。”</p>
“什么负担啊！”</p>
“普通人变得不普通后、自我再认知阶段的外部干扰。”</p>
“……你在说什么？是日语吗？”</p>
“我自己创造的。”</p>
“……”</p>
花本千代总算想起他还是个国语教师，也就没在这句话上多纠结。</p>
“那我来追求你，怎么样？”</p>
“你喜欢我吗？”</p>
“不。没感觉。”</p>
“……那你真无聊。”</p>
“是啊。”</p>
花本千代满脸跃跃欲试，“就是因为无聊，所以才要找点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p>
“……”</p>
回到当下，泷野用完早餐，擦了擦嘴，看向花本铃音。</p>
“最好今天就把她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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