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站起来打算走,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儿距离锦绣庄不远,万一他死在这儿,上头查起来怪罪到自己头上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尤其之前自己和他有过‘交易’等他的下属回来,自己有理也说不清。

  想到这里,苏洛只得轻轻叹息一声。

  “这次算你命大。”

  苏洛接了一杯水来,将随身携带的解暑药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又灌了一些水。

  这些解暑药是云鹤给的,说苏洛天天往外跑,有备无患。

  没想到自己没用上,倒是给贺拔翌给用上了。

  喂了药,见他还一动不动,苏洛拍了拍他的脸。

  “喂,还活着吗?”

  贺拔翌的仆从正好回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

  “住,住手!”

  苏洛抬头见他的仆从回来了,站起来走过去将手里的水碗和剩下的避暑药都给了他。

  “赶紧带你家主子回去,别在我店门口守着了。”

  仆从看着手里的水碗和药瓶子又转头看向苏洛离开的方向,正要去追赶。

  “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贺拔翌扶着额头站了起来,然后错愕的发现自己嘴里凉飕飕的嗓子的干涩感也消失了。

  “主子,刚刚那个女人过来给您喂了这些东西。”仆从将药碗和解暑药递给他。

  贺拔翌仔细回忆,好像自己去追赶那个女人,然后晕了过去。

  接过药丸打开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薄荷的清香和嘴里的味道是一样的。

  “咱们还要不要去追?”仆从问道。

  贺拔翌看着手里的药,想着自己刚刚的丑态被看到,便是一阵恼怒。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追。”

  就在走出巷子的一瞬,一个黑影落在他们跟前,挡住了去路。

  “我已经提醒过你一次,若敢动她便要了你的命。”

  贺拔翌看向挡在巷子口,身着黑衣脸上带着银白面具的男人。

  “你是谁?”

  “暗门明夜。”

  贺拔翌咽了口口水。

  明夜!不正是三年前刺杀王叔并将他的头颅悬挂在城楼之上的那个男人吗!

  闻人陌冷冷的看着他们二人,面具下黝黑的眼眸闪烁着冷冽的寒意,仿佛一把无形的钢刀,直戳心魄。

  “明夜公子,这是误会,误会。”贺拔翌扯着嘴角笑得一脸难看。

  闻人陌眸子转向街角苏洛离开的方向。

  “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出现在这里。”

  说罢,跃上屋顶消失不见。

  只等他走远,贺拔翌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主人,咱们还追不追,等了一个上午就是为了……”仆从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没说完,贺拔翌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没听到明夜的话吗,你不要命我还要呢,这仇我记下了,等回了大漠新账旧账一起算!”

  “主人说得对,中原不是有句古话叫做‘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十年不晚!蠢货!”贺拔翌气得狂躁。

  仆从急忙点头哈腰。

  “主人说得对,咱们先将这仇记下,一个女人而已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今天是主子不了解汴京城的鬼天气才错失良机,下次这女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话说到一半,见自家主子黑着脸,仆从急忙闭上嘴巴。

  贺拔翌黑,他嘴上说报仇,是不想丢脸。

  心底里,贺拔翌是惧怕的。

  明夜在大漠城的事,简直可以用妖魔鬼怪来形容。

  这样的杀人疯子,他哪敢招惹!

  至于那个女人,以后他看到都会绕道走!

  免得给自己招了麻烦!

  同时,心底里也是一阵后怕,如果自己刚刚杀了她,那自己的小命恐怕已经不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