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李青君感觉自己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妖道…妖道陈长生!!”

  “屠了半个仙国的长生妖道…师傅…师傅跑…不…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我错了…我不该找你女人麻烦…”

  “他根本不是天下第一!”

  一口心头精血喷涌出,李青君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三天后。

  即使梦中的惨状逐渐淡化,身躯仍旧止不住的颤抖。

  李青君对陈长生这三个字的恐惧与惊悸,显然已经深入骨髓,在床边连着守了三天的叶子楣,难免有些担忧:

  “三统领,要不让总部派人过来给你做个检查吧?”

  就凭那些筑基?她们要能治好我的问题才叫有鬼呢。

  深知心病还需心药医的李青君摇摇头,婉拒了叶子楣的提议:“我并无大碍,你把他俩叫来,我有事交代。”

  叶子楣犹豫片刻,依言照做:“喂,哥,你带宁…”

  “两件事。”

  待两人匆匆赶到,李青君强打起精神,煞有其事道:

  “一,有关他的一切,全部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大统领和二统领问,也不许透露半点,否则,后果自负!”

  三人眼皮猛地一跳,忙不迭弯腰称是,旋即宁渊好奇问:“三统领,您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啥意思?”

  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李青君一愣,仔细回想了好半晌才想起来:“就是字面意思…那位前辈,跟一千年前的天下第一毫不相干。”

  “什么?”

  三人同时瞪大眼睛,表情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剑意那般绝代风华,不是天下第一还能是谁?”

  “难道天底下只许出现一个剑道天骄?”

  “可是陈前辈暗示过我们…”

  “暗示与诱导何异?他有亲口承认吗?”

  李青君反问,又语出惊人:“说句难听的,我不管你们信不信,但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给他提鞋都不配!”

  闻言。

  三人神色狂变,冷汗直流,宁渊更是吓得反复检查了好几遍门窗,随后五官堆的比死了亲娘还难看,劝谏道:

  “三统领,慎言呐!”

  “话是本座说的,与尔等无关,此子若有不服,尔等大可叫他来寻本座,本座自会好生教他何为敬老尊贤!”

  啊这…

  瞧出三人的欲言又止,李青君摇了摇头,叹道:“你们这一代的修士,生不逢时,目光短浅,也实属正常…”

  “想象过金丹之上的境界么?见过成百上千名金丹修士齐聚一堂么?知道这些金丹修士最终是什么结局么?”

  “死了!全都死了!被人一剑枭首,神形俱灭!”

  她话锋一转:“井底之蛙,你们什么都没见过…”

  一人一剑,只出一剑,天下平,仇寇清,九千八百里赤地举国缟素,天翻地覆…那个男人,强大到令人窒息!

  李青君再次陷入梦魇,抱着膝盖颤抖:“所以你们压根就不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何等恐怖的魔头。”

  忽然。

  她笑了,笑容透着几分癫狂:“人分高低贵贱,人和人的差距可以是天壤之别,你们居然把他当成金丹期…”

  “庸才,一群庸才,你们都是庸才,纵是十个百个千个金丹一起上,也斗不过他,甚至都不够他一剑斩的!”

  血丝密布的瞳孔,死死盯着叶子楣:“我很好奇,你俩是如何完好无损地从他家走出来的,简直是个奇迹…”

  “嘿,蠢货们,回家烧高香吧,老天在保佑你们!”

  把三人骂了个遍,李青君总算压制住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爆发的心魔,冷笑道:“天下第一,呵,可笑至极。”

  讲完了?

  宁渊三人眼观鼻鼻观心,接着面面相觑,交互眼神。

  良久。

  得出结论:三统领醒了,但没完全醒,具体表现为还在胡言乱语,而且越说越离谱,估计没少被天下第一吓…

  嗯。

  他们固执地坚信,天下第一就是当世最强的转世者。

  至于李青君口中那个,则让他们自动脑补成了对方为挽回颜面虚构出的一个人物…三统领位高权重要面子嘛。

  我们能理解的。

  见状。

  李青君也猜到他们没把自己的苦口婆心往心里去,索性便闭口不谈:大慈悲不渡自绝人,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李青君不是忧国忧民的菩萨,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她管不着:“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说第二件事。”

  看向宁渊:“我要你一个星期后,以宁家的名义办一场考核大会,地点定在之江大学,仅限校内学生参加。”

  “考什么内容,奖励什么东西,你们自己敲定,期间产生的所有开销一律由黑衣卫承担,我只有一个要求…”

  顿了顿。

  李青君视线飘出窗外,相隔千门万户,落在陈衣的家:

  “我要他夺魁,加入黑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