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真是真的咬牙切齿,恨不能宰了豆豆,因为摄政王府不需要别的孩子,只能有他一个小公子,仅此而已!

  听得豆豆这么一说,薄真还就真的,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秋纪急了,“小公子?”

  “今儿,我定要你好看!”薄真一把抓住了豆豆的双肩。

  这小子是有些手脚功夫在身的,所以下手特别狠辣。

  之前,豆豆领教过。

  可现在,豆豆一脚就踹在他的裆部。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别说是秋纪,饶是云来……只顾着护豆豆,全然没想到豆豆会突然出阴招,且这一脚踹得还不轻,尤其是因着位置特殊。

  薄真登时捂着裆,疼得满地打滚,疼得嗷嗷直叫。bigétν

  “公子!”云来慌忙拽着豆豆往后退,“这……这……”

  豆豆倒是一点都不怕,慢条斯理的放下挽起的袖子,“坏孩子!你以为窝没看到,你的袖子里藏着刀?哼,小爷今日废了你!”

  这一招是虎子教的,虎子说了,这个位置最疼最狠,如果被人欺负了还心慈手软,那就是真的大笨蛋!

  方才豆豆故意捋起袖子,那薄真几乎是下意识的也想照做,但又快速放了下来。

  便是这么一瞬下意识的动作,让豆豆看见了匕首的尾端,原本他只是想打一架,这会才明白,薄真是想杀他。

  豆豆年岁小,却也是个有脾气的,这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你、你……”薄真疼得脸色发青,压根就站不起来,“你耍阴的……”

  豆豆双手叉腰,“就准你杀人,不许别人耍阴?”

  再说了,这坏孩子不也是想耍阴吗?

  “公子,快走吧?”云来有些心慌,这要是让主子们知道,只怕会惹来灾祸。

  豆豆哼哼两声,转身就走。

  “小公子?”秋纪慌忙抱起了薄真,撒腿就往回跑。

  要死了,要死了,若是公子真的出什么意外,自己这当奴才的,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秋纪吓得不轻,云来也是面色惨白。

  偷摸着回到了衔泥小筑,云来赶紧叮嘱豆豆,“若是旁人问起,别说是您干的,诸事皆是奴才所为,公子可要记住了!”

  “若是有惩罚,那岂非都落在你身上?”豆豆撅着小嘴,“窝又不是傻子。”

  云来叹口气,“奴才知道,公子聪慧,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小公子毕竟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主上和老夫人追究下来,只怕是要……您就照奴才说的做,成不成?”

  “不成!”豆豆摇头,很是认真的告诉他,“是豆豆做的,就是豆豆做的,谁来都是这句话,娘说了,男儿大丈夫,敢作敢当!”

  云来苦笑,“可现在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豆豆双手环胸,“豆豆就是踹了他一脚,而且踹得可狠了,因为小爷很生气,是他先耍阴的,豆豆没错!”

  云来知道豆豆没错,但现在是伤人了,伤的还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

  “可是……”云来还想多说几句,乍见着枝月走来,慌忙就敛了神色。

  燕绾和惠娘已经回来了,这会正在屋子里商量着,该如何找回枝兰。

  “你们在做什么?”枝月问。

  云来抿唇,不敢多说。

  “窝踹了坏孩子一脚。”豆豆如实开口。

  枝月:“??”

  “是小公子!”云来解释。

  枝月:“……”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行又遇打头风。

  “为什么会动手?”枝月忙问。

  云来当即解释了一番,毕竟这事是瞒不住的,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摄政王府。biqμgètν

  “伤得严重吗?”事情都出了,枝月还能说什么?

  云来点了点头,“估计不轻。”

  “看好公子。”枝月转身就走。

  云来与豆豆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屋内。

  枝月赶紧汇报,说是豆豆伤了薄真。

  燕绾的眼皮子突突的跳,听得薄真身上带刀,登时眉心都拧了起来,“那就是他活该了,心术不正,该!”

  “没错!”惠娘愤然,“这样的坏孩子,理该得到教训,公子做的没错。”

  枝月当然知道,豆豆不会轻易伤人,如果……不是把他逼急了的话!

  可眼下,伤的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啊!

  “如果主上或者老夫人追究起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枝月低声开口,“枝兰还没找到,现下再出了这个事,怕是……”

  燕绾倒不这么认为,“也许逼急了,狗急跳墙,才是最好的结果。”

  “小姐的意思是……”惠娘有些犹豫,“摄政王怕是不会帮忙吧?”

  燕绾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这可说不定,也许豆豆阴差阳错的,办了件好事,毕竟薄真年岁小,有些事情还真是想不了那么周全。”

  屋子里,一片沉寂。

  “枝月,你盯着碧荷园。”燕绾意味深长的开口,“如果没能得到王爷的答复和处置,如果枝兰真的在薄真的手上,那他肯定会按捺不住。”

  枝月行礼,“是!”

  大夫纷纷赶去了碧荷园,一个两个三个,最后都是摇着头出来。

  薄言归刚踏进府门,便被月儿请去了碧荷园。

  “大夫全来了?”景山诧异。

  这闹腾的架势,还真不是盖的。

  燕莲儿哭哭啼啼的,一病这么久,已然是瘦如枯槁,此刻无力的靠坐在床边,死死握着薄真的手,回头看向薄言归的时候,一副欲语还休的痛苦表情。ъitv

  “王爷!”燕莲儿泣不成声,“你可一定要为真儿做主啊!”

  说着,燕莲儿滑跪在地,颜面抽泣。

  “大夫怎么说?”薄言归站在那里,并未靠近床前。

  薄真已经疼晕了过去,此刻双目紧闭,全然不能言语。

  “伤处有点淤血凝滞,大夫说伤及根本……来日如何,不可预料。”景山进门的时候,就询问了大夫。

  好家伙,豆豆这一脚给踹的,又准又狠,几乎是直中要害。

  听得这话,燕莲儿哭得更加厉害,连带着身子都跟着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是天都塌了一般。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原就是仗着薄真,是摄政王府唯一的小公子,才敢肆无忌惮的在背后做手脚,可现在呢?如果薄真……真的伤及根本,等同废人,那她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是以今儿的伤心,的的确确是真的……

  “王爷!”燕莲儿嚎啕大哭。

  薄言归眉心拧起,极是不悦走近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