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这会也是好热闹,默默的抵在门口位置,探头探脑的瞧着底下的动静。

  春分和云来对视一眼,生怕万一有点什么事,伤着自家公子,赶紧劝慰。

  “公子,可别凑这热闹。”云来忙道,“有夫人她们在,必定无恙。”

  豆豆眉心紧蹙,“景叔叔说了,这里会有人看着,没人敢闹事的。”

  “对!”云来点头。

  那豆豆就想不明白了,“为何还有这样的动静?”

  云来:“……”

  奴才答不上来。

  “对啊对啊,有摄政王府的人在,为什么还敢有人闹事?”葛思敏也不懂,“你们不是都说了吗?摄政王可厉害可厉害了,没人敢闹事的。”

  春风愣了愣,抬眸看着云来。

  云来抿唇,这话可怎么回答?

  四个脑袋堵住门口,直勾勾的盯着底下的动静,但没敢往外走,免得真闹出什么事来,回头不好收拾。

  “干什么呢?”枝月端着点心回来。

  四个脑袋同时抬眸看她,动作一致,表情一致。

  枝月:“……”

  好吧,是下面的动静?

  “先回去吧!”枝月进了雅间。

  豆豆坐回去,“姑姑,下面到底怎么了?”

  “没事,有人吃东西噎着了,有夫人在,出不了事。”枝月三言两语以概之,将点心放下,“你们好好吃,别担心,奴婢去看看便是。”

  有惠娘在,有摄政王府的人在,自然出不了大事。wap.bΙQμGètν

  燕绾倒是没那么多担心,此前在阳城的时候,也遇见过一些无赖,你刚刚开张,总有人要来讨“彩头”来占便宜。

  当然,也可能是偶然。

  吃东西噎着是最正常不过的,真假有待确定,但是呢……

  燕绾一针下去,那人旋即哇哇直叫,疼得将嗓子眼里的粉团丸子吐了出来,不管是真是假,这会都装不了。

  “好了!”燕绾收了一针。

  边上的伙计,二话不说就把人搀了起来。

  “没事吧?”燕绾笑盈盈的问。

  对方哪儿还敢说有事,嗓子眼里扎一针,差点没真的死过去,若是在敢多说半句,还不得死翘翘?

  “没事,没事!”

  瞧着人撒丫子就跑,惠娘扯了扯唇角,“多半是来打秋风的,谁知道撞见了硬茬,小姐会扎两针,这不……啧啧啧!”

  “没想到,摄政王府跟前,也有人打秋风呢?”燕绾很是诧异。

  惠娘叹口气,“这世上钱比命重要,多得是要钱不要命的。”

  “唉!”燕绾**眉心,“罢了,没事就好!”

  惠娘笑道,“经此一事,怕是也没人敢闹腾。”

  “回头请个大夫?”燕绾笑道,“也好随时出手?”

  惠娘瞧着她,“小姐不就是大夫?有您在,谁还敢造次?”

  燕绾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瞧着大门方向,这些人是真的来打秋风的?还是来试探什么的?敢在摄政王府的头上动土,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过眼下,她没工夫追究这些,福德楼刚开张,多得是事情要忙碌。

  “夫人?”枝月上前,“没事吧?”

  燕绾回过神来,“放心吧,没事,豆豆他们呢?”

  “吃好喝好,好着呢!”枝月回答。

  燕绾点点头,“那就好。”

  当然,这一场闹剧可没能逃过底下人的眼睛。

  景山之前就吩咐过,若是有人来闹事,不必打草惊蛇,得仔细盯着。

  是以对方一走,便已经有人悄悄的跟上。

  消息,很快便传送到了景山跟前。

  “你是说,那人是受人指使,得了银子才去闹事的?”景山一愣。

  主上还在御书房内议事,是以这事还得景山来处置,免得乱了主上的心神。

  “是!”护卫点头,“那人跑到了巷子里,见了一人,只是那人背对着属下,所以咱没能看清楚,是个男人,从背影看上去较为年轻。”

  景山凝眉,“后来呢?”

  “后来这闹事的领了银子就走了,属下想跟着幕后黑手,但……被他跑了。”护卫行礼,面色沉沉,“属下该死。”

  景山一怔,“你是说,对方功夫不弱。”

  “嗯!”护卫颔首,“功夫很好,身形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景山深吸一口气,“控制住那个闹事的,务必从他嘴里问出点实话来。”

  “但是……”护卫犹豫了一下,“已经被灭口了。”

  “什么?”

  景山愣住,倒是真的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居然会被灭口。

  “当时属下急着追人,着另一人跟着那闹事的,没成想晚了一步,那个闹事的刚回到

  ъìQυGΕtV家里,忽然到底不起,口吐白沫。”护卫低低的开口,“后来才知道,那银子上沾了毒……”

  所以,来不及了。

  景山**眉心,“简直混账。”

  “属下该死。”护卫垂眸磕头,不敢在多说半句。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罢了,下去好生盯着。”景山想着,这事得如何跟主上交代呢?

  思来想去,所幸绾夫人无恙,哪怕闹事者被灭口,主上应也不会太动怒,最多是加强防范罢了。wap.bΙQμGètν

  “是!”

  护卫赶紧行礼,快速离开。

  等着薄言归从御书房出来,时已夜深。

  李锡打着哈欠,“七叔……”

  “皇上是否都记清楚了?”薄言归问。

  李锡点点头,“朕都记住了,七叔放心便是。”

  “好!”薄言归瞧了一眼身后离去的几位大臣,收了视线,重新落于帝王身上,“皇上虽然年纪小,但该担起的责任,也该这个挑起来,臣啊……陪不了您一辈子。”

  李锡一怔,忽然心头微紧,不明白薄言归为何忽然说起这些。

  “七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锡面上有些焦灼,“是逢着什么难事了吗?朕保证,不会给七叔惹祸,一定会好好的当这个皇帝。”

  薄言归的掌心,轻轻落在他的肩头,“没有,只是觉得皇上长大了,臣会逐渐老去,是以有些事情,理该逐渐交还皇上,让皇上挑起江山社稷的重责大任。”

  李锡瞧着他,默默的拧起了眉头,一时间没敢多说什么。

  今夜的七叔,有点怪异……

  “皇上早些休息,明日还得早课。”薄言归躬身揖礼,“臣告退。”

  李锡点点头,“路上小心。”

  瞧着薄言归离去的背影,李锡这心里莫名堵得慌。

  “望海。”李锡低低的开口。

  望海近前,“皇上,怎么了?”

  “你说,七叔是不是不要朕了?”李锡兀自呢喃。

  望海心惊,“皇上多虑了,摄政王处处为您着想,怎么会不要您呢?多半是近来事忙,眼见着诸王进京,心里烦躁罢了!”

  “是吗?”李锡凝眉。

  是这样吗?

  “是!”望海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远处,有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李锡跟前,“皇上,皇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