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吴理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自家主子,毕竟这家务事,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何况王爷和公子之间的嫌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温青山回过神来,“本王还是很少,这样低声下气的……不过,似乎也不赖。”wap.bΙQμGètν

  低个头,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公子若是知道,王爷为他做了什么,想必一定会感动的。”吴理忙道。

  温青山摆摆手,“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为何?”吴理不解,“公子若是知晓……”

  温青山苦笑两声,转身朝着外头走去,“那臭小子什么毛病,本王心里清楚得很,若是他知晓本王私底下找了薄言归,便以为本王不相信他的能力,所以这事还是藏着掖着的好。”

  “是!”吴理赶紧行礼,“卑职必定只字不提。”

  温青山点头,“如此最好。”

  想来薄言归那边,也不会多嘴饶舌,那厮本就不是多嘴的人。

  若是按照以往,薄言归的确不是个多话的人,但现如今,薄言归却多了个倾诉的对象,曾经答应过燕绾,不会对她有所隐瞒,是以这事自然也要如实相告。

  相告,也多了个相处的机会。

  “汉王找你?”燕绾有些诧异,“他真的私底下找你?”

  薄言归坐在那里,杯盏都没送到嘴边,眸色微恙的盯着她,“有这么诧异吗?”

  “难道不是吗?”燕绾很自然的在他跟前坐下,“汉王瞧着就不是好相与的人,此前在温少卿处,那脸色难看得好像擦了锅底灰,现如今倒是肯放下姿态了?”

  薄言归呷一口杯中水,“为了儿子,实属正常。”

  “若是这么说的话,倒也是。”燕绾点点头,“左不过没想到,他如此重视这个儿子,我听说汉王府不止这么一位公子吧?”

  薄言归放下手中杯盏,“算上温容辰,汉王府一共三位公子。那两位都是汉王妃所生,虽说是嫡出的公子,但你也该明白,娇生惯养的公子,素来骄纵肆意,所以……”

  “养废了。”燕绾了悟。

  薄言归点点头,“是养废了,一个性子暴躁而冲动,为人分外鲁莽,刚愎自用。另一个则是纨绔子弟,脑子简单,但手段狠毒,不堪大任。”

  “若是这么说来的话,唯有温少卿才是汉王的最佳选择,否则自己手里这点大权落在那两个儿子手里,早晚得折腾得九族皆灭。”燕绾无奈的摇摇头。

  薄言归伸手剥着案头的核桃,将核桃仁递过去。

  燕绾倒是没想太多,当即张嘴。

  直到核桃仁入了口,她陡然察觉到了不太对劲,再抬眸看他时,兀的红了脸,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知自己这动作,怎么就如此……自然呢?

  “最近伤脑,多补补。”对此,薄言归表示很满意。

  燕绾嚼着嘴里的核桃仁,耳根子烫得厉害,低低的吐出一个字,“好!”

  “汉王府那两个儿子不争气,汉王也是没办法了。强行是不可能带回去的,温容辰那脾气与年轻时候的汉王一般,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去。”薄言归继续剥着手里的核桃。

  燕绾也看出来了,温容辰对温青山的排斥。

  “那温少卿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绾凑近了低声问,怕他又往她嘴里塞,兀自捻了小碟子里剥好的核桃仁,主动塞进嘴里,“父子二人是怎么闹到这样的地步?”

  薄言归喜欢她主动的样子,更喜欢勾她的好奇心,“想知道?”

  “嗯!”燕绾连连点头。

  薄言归叹口气,“叫声夫君听听。”

  燕绾:“……”

  这人,好没个正经。

  “横竖是要成亲了,诸事皆已准备,不如先练一练,免得来**不习惯。”他压低了声音,磁音蛊惑,目光带着勾人的欲,“此处无人,先试试?”

  周遭的确无人,枝月和惠娘都在外头候着。

  燕绾眨着眼,“算了。”

  “薄夫人这么脸皮薄?”薄言归继续往她嘴里塞核桃仁,“这要是成了亲……”

  燕绾:“……”

  “温容辰的母亲是个外室。”薄言归就说了这么一句。

  燕绾眼巴巴的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偏偏就停在了这儿。

  “没了?”她问。

  薄言归挑了一下眉。

  得,要占便宜。

  真真是好奇害死猫。

  “能不叫吗?”她小声的问。

  薄言归眉眼温和的瞧着她,“能。”

  然后,又没了下文。

  燕绾:“……”

  可她想听故事。

  “温少卿的母亲是外室,所以说温少卿连庶出都不算?”燕绾直勾勾的盯着他。

  薄言归点点头,继续剥着手里的核桃。

  燕绾:“??”

  没了?

  唉。

  燕绾一声叹息,终是凑了过去,轻轻的喊了声,“夫君?”

  “嗯?”薄言归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

  燕绾:“……”

  他就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他煞有其事的问。ωωw.Bǐqυgétν

  燕绾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提高了些,“夫君。”

  “过来!”他说。

  燕绾起身,行至他跟前,却忽然被他一把圈在了怀中,就这么抱着她在自己膝上坐着。

  “别动。”他抱紧了她,“说故事得有说故事的氛围,这样就很好。”

  燕绾原是想挣扎,现如今听得他这么说,便也没再动弹,反正吃力的是他,她只管老老实实听故事便是。

  “现在可以说了。”她白了他一眼。

  薄言归娓娓道来,“温容辰的母亲叫褚环,是汉王的外室,当初汉王出征,遇见了意外,半道上被褚环所救,年轻男女嘛,终是心生爱慕,在汉王养伤期间便在一起了。”

  “所以一开始,汉王没有坦诚?”燕绾问。

  薄言归继续道,“汉王原是想把她带回去的,可褚环这人性子刚烈,死活不同意入汉王府,又加上汉王妃的阻挠,所以这事后来就搁浅了。”

  “这对褚环不公平。”燕绾皱眉。

  薄言归将下颚抵在她肩头,温热的面颊紧贴着她,眉眼温柔,“若不是褚环当时有了身孕,怕是早就离开了,奈何造化弄人。”

  “那后来呢?”燕绾只觉得心口闷闷的,说不上来的难受,好似这些事也曾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似的。

  略显熟悉。

  “后来啊……”薄言归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