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木里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薄言归和燕绾早已不知去向,连带着景山和枝月也不在,只剩下暗卫还剩下两三个,仍是守在这里,算是看家。

  “倒是真的放心,一点都没有疑心?”六子小声嘀咕着。

  久木里洗了把脸,若有所思的站在檐下,“居然都走了?”ъìQυGΕtV

  “老大,你说他们会去哪儿?”六子追问。

  久木里插着腰,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谁知道他们去哪了?左不过,不是去干坏事罢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去干坏事了?要知道这位摄政王当年,也算是覆了咱大燕的元凶呢!”六子扯了扯唇角,不似自家老大这般相信薄言归。

  老百姓眼里的是非,其实是很简单的,看到的就是真的,至于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要紧,能吃饱穿暖便是好皇帝,能免于战火,便是好日子。

  “这件事不许再提,除非你想死。”久木里抬步往外走。

  暗卫在院中拦住了二人,“去哪?”

  “这是大燕,我在自己的国土上走一走,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久木里挑眉,“你们摄政王能拦得住我,但你们这几个,确定要动手吗?”

  动手,未必输。

  “说清楚去干什么?”暗卫似乎没那么难缠,也没有恶言相向。

  六子刚要怼,却被久木里按住。

  “出去溜达,有意见?”久木里问。

  暗卫好似想起了什么,兀自笑了一下,侧开身子给二人让路。

  “不拦了?”六子诧异。

  久木里深吸一口气,“人都没留几个,你觉得薄言归是在防着我们吗?不过是例行询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就是说,多嘴问一句,回头跟薄言归有个交代,仅此而已。

  六子:“……”

  还能这样放心?

  出了院子,六子还有些愣怔,满脸的不敢置信,止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老大?”六子诧异,“你说这姓薄的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这般相信我们,也不怕咱到时候把他连锅端了?”

  久木里却不这么认为,“大漠里欠了我几条人命,如今就算是还我了,还不明白这意思吗?他放心自然有放心的本事,没什么可奇怪的。”

  燕都的大街上,依旧繁华热闹。

  历经亡国之祸,休养生息,终是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百姓重新果着安居乐业的生活,逐渐忘却了昔年战乱带来的伤痛,只是偶尔想起,还觉得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薄言归和燕绾走在长街上,各自易容,对外宣称小夫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服饰,熟悉的风土人情,无时无刻不在冲撞着燕绾的心,她好像是记得,又好像是不记得,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脑子里嗡嗡的,分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来!”薄言归领着燕绾坐在了路边的小摊上,要了两碗馄饨。

  景山和枝月则在邻桌坐着,随时留意着周遭动静。wap.bΙQμGètν

  “我们以前,常来吗?”燕绾问。

  薄言归点头,“对,常来。不过,不是这个掌柜的,早就换了人,但还是这个位置,所以带你来重温一下,不管你记不记得,总归是要告诉你的。”

  两碗馄饨,热腾腾的。

  燕绾瞧着送上来的馄饨,伸手拿过醋瓶,倒了点醋。

  淡淡的酸醋味,逐渐弥漫开来。

  “味儿不似当年。”薄言归说。

  燕绾有些可惜,“虽然是这样,但……你没瞒着我,我便很高兴了。”

  “等吃过了饭,我带你去皇宫周围转转。”薄言归低声说,“也许……”

  说到这,他有些迟疑。

  “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的话,也没什么损失。”燕绾吃着碗里的馄饨,“横竖我现在有夫有子,什么都忘了,来日若是想起来,便会拥有更多。”

  燕国皇室,想必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吧?

  燕麟便是其中之一。

  想起来了,就拥有更多的手足。

  想不起来,大不了维持现状嘛!

  燕绾没薄言归这么多的顾虑,她是为了燕麟来的,所以她的目标很明确,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也没事,救人要紧。

  在宫门口转悠,也是为了方便进出,先得摸清楚门路,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事,也方便脱身……

  一碗馄饨下肚,燕绾这颗心便好似回到了肚子里,神志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薄言归倒也不急着去皇宫,而是在长街上绕圈,熟悉熟悉街道。

  行至一座府邸之前,燕绾忽然顿住脚步,面色凝重的盯着紧闭的朱漆大门,上面的描金匾额上,苍遒有力的写着三个字:公主府!

  公主府……

  公主府?

  “绾绾?”薄言归低唤。

  燕绾回过神来,眉心微蹙,“好像想起来了点什么,有点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总觉得……”

  “等得空,带你去看看!这里面没什么人,早些年就是你我的府邸,后来出了事,这里面就空了。”薄言归解释,“留下三两个清扫的奴才,算是看家,”

  燕绾转头看他,“我们的家?”

  “嗯!”薄言归牵着她的手,缓步朝着前面走去,“先看看,到时候再一一与你详说。”

  燕绾没有犹豫,毕竟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燕麟。

  皇宫内外,戒备森严。

  偶有百姓经过,却也没人敢逗留。

  “瞧着没什么异常。”燕绾道。

  枝月环顾四周,“确实。”

  “肉眼所见,未必是真的。”景山不这么认为,“宫门口守卫不多,并不代表内里也是平安无事。现如今的大燕皇宫,内里的守卫翻了几番,连暗卫都很难进去。”ъìQυGΕtV

  闻言,燕绾心惊,当即抬头望着薄言归,“这该如何是好?”

  “暗卫进不去,不代表你家夫君我……也进不去。”薄言归示意她安心,“说好带你进宫,怎么能食言呢?放心,今夜带你进去,总得先看看燕麟的情况!”

  燕绾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一帮人在宫门外头徘徊了一阵,便悄悄离开,免得让人瞧出异常。

  等着天黑,再行动。

  “你说,燕莲儿他们,也会在附近吗?”燕绾低声问。

  薄言归紧握着她的手,“不是在宫外,就是在宫内,很快就会遇见的。”

  燕绾顿了顿,“这可真是不幸的消息!”

  “莫怕,有我!”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