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人后,许棉疑惑的说:“烟烟她是什么意思啊?”

  池砚舟柔声解答,“意思是让我们把御白挪到祠堂那边。”

  “可是……”许棉蹙着眉头,难色道,“这也太困难了,那么多人在院子里逛,我们要是弄出来点动静,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安鹤率先动身,“我先过去安排。”

  陆景序有眼力的道,“我去搭把手。”

  许棉还没想通要怎么执行沈烟的安排,几个人已经行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看着池砚舟。

  池砚舟揽住许棉的腰肢,带着她往外走时,侧头,唇贴着她耳边,耐心的为她解释,“找几个保镖扮成修理工的样子,修屋顶,动静闹得大一些也没什么稀奇的。”

  “……为什么要这么费力,直接把他们打发了不好吗?”许棉憋闷道。

  “虽然御白上面的直系亲属都不在了,但是按照规矩,御白的遗体是要在家里留在三天,让薄家旁支亲戚这些人过来祭拜再亲自送去火化,入土安葬。”

  池砚舟道,“现在沈烟没有按规矩办,这些人哪个都是有七八十个心眼的,担心是有什么诈,今天来要是不让他们把这里逛个遍,摸个透,他们是不会放心的,尤其是那个翁意鸣。”

  许棉由衷道,“你们这些人活着可真累。”

  池砚舟忍俊不禁的道:“所以我喜欢你在身边,永远不会算计我,很心安。”

  许棉:“也许我是假天真呢?”

  池砚舟挑眉。

  许棉想露出个很阴险的表情,结果和他对对望半天,她也没凶出来,最后没等人家进攻,她自己就败下阵来的尴尬捂了捂额头,小声道:“我们别闲聊了,快去做正事吧。”

  ……

  穿过几个拱门,大家几乎都走散了。

  唯有翁意鸣没乱走,一直和沈烟同行。

  连他身边的下属,都没动一下。

  翁意鸣突然开口道:“你那天给桑月的那一刀,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啊,到现在,桑月的伤口都还没长好。”

  沈烟:“是吗?我回过头,一直都挺后悔没再下重点手的。”

  翁意鸣:“桑月她记仇的很,你以后可要小心,别让她有机会报复了回去。”

  沈烟:“主子要是不发话,下面的人应该没胆子自作主张吧。”

  翁意鸣眺望了下远处的楼阁,然后停下脚步,偏头,笑着道,“这你就误会了,桑月她可不是我的下属,行事方面,她一直有她自己的主张,不完全的受我左右。”

  “哦?”沈烟唇角弯起讽刺的弧度,“您的意思是,一开始送假解药,您不知情了?”

  “自然。”翁意鸣斩钉截铁的道,“我都已经答应了帮忙,又何必自找麻烦。”

  “那桑月和薄御白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他的命?”

  “我和薄御白,不也是无冤无仇?”

  “……”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薄知意挺身而出,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大人的警告,“伯伯,说谎的人会长长鼻子哦!”

  翁意鸣垂下视线,薄知意无所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翁意鸣眼里的神色变化着,略有走神。

  当年他和纪若的那个孩子死的时候就眼前薄知意这么大点,翁意鸣娶了不少老婆,也有不少孩子,但是对纪若给他生下的那个小女儿,他是真的喜欢。

  说话时古灵精怪那个劲儿,实在是太像了。

  翁意鸣手撑着膝盖,弯下身子,道:“那你看看伯伯,现在鼻子有没有变长?”

  薄知意忽闪着眼睛,难色的抿住唇,“嗯……你这么大岁数也相信动画片的故事吗?”她就是打个比方。怎么眼前这个伯伯,还信了呢?

  翁意鸣:“……”他这是被怀疑智商了?

  “天呐,那是着火了吗?!”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沈烟神经绷紧,立刻的向四处眺望过去,只见远处的楼阁里冒出了滚滚黑烟,猩红的火舌破窗而出,很快的就烧到了房檐。

  “啊,妈妈,妈妈!”薄知意跳了脚,非常着急的扯着沈烟的衣袖,“着火了,爸……”发出个音节,就没说下去了,薄知意小脸写满了焦急,紧忙的拔腿跑向着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