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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三人捞得鱿鱼也差不多,每人都有个20好几斤,算是一笔不错的额外收入。

  相较大船大几十万的收入,赵勤自然不会吝啬这一点,刚好让他们都有点额外的小奖励,调剂一下船上枯燥的生活。

  鱿鱼很有意思,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说没有便一尾都没有了。

  四人商量一番,每人从自己的收获中挑出两尾个头最大的,用来做早粥。

  海上天亮的很快,前一刻天色还是乌蒙蒙的,下一刻东边就泛起了美丽的朝霞。

  赵勤有点犯困,靠在船头的位置闭目养神,迷糊之间,突然感觉额头上一凉,下一刻他就大骂一声快速往船舱跑。

  东边天际火红色的朝霞清晰可见,海面上居然下起了雨。

  东南日出西边雨?李老头诚不我欺。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李老头放到现在,估计妥妥一个大渣男。

  思想有些跳跃,嘿嘿笑了两声,结果让身边几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突然下雨有什么可乐的。

  雨势下得不大,而且时间很短,五六分钟就停了。

  大家再度回到甲板,做早饭的做早饭,打拳的打拳,没错,是真打拳。

  夏守柱居然是个练家子,一套拳打得有模有样,老猫看着惊奇,居然吵着让柱子教他。

  “你嫂子家以前是舞狮的。”赵平给老弟解释了一句。

  武术、舞狮不分家,狮子舞得好,必须要有武术功底的。

  “嫂子会不?”

  “她不会,这玩意传男不传女的,况且现在他们这一支手艺也丢得七七八八了。”

  在舵舱陪着大哥吹了会牛,也到了早饭点。

  鱿鱼粥就着萝卜干,六个壮汉,一大锅吃得干干净净,接着把壶里的水烧开,再泡上一杯功夫茶,浑身都是热乎的。

  弄好之后,又休息片刻,这一网打算拉久一点,毕竟下一网就该往回拉了。

  一直到八点多钟,赵勤才通知大家起网。

  随着一阵的吆喝,绞盘缓缓启动,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忙碌的赵平和夏守柱。

  等到网囊上来时,众人面上的神情又一次浮现了即将要打开盲盒的新奇和兴奋,看着不少,就不知里面是不是好货。

  “轮到谁了?”赵平看了一眼甲板上的几人笑道。

  “柱子哥,上。”陈宇策推了一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过盲盒的夏守柱。

  柱子憨厚一笑,把手在裤子上狠狠的搓了两下,这才抓住结绳,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拉。

  舵室中的赵勤,见到绳结被拽开,便操控着吊臂往上,到达一定高度,猛的一收,吊臂会形成一个顿力,原本稀稀拉拉往下掉的海货,也在这一顿之下,猛的掉到甲板上。

  “我天,怎么这么多。”

  “哈哈,又是丰收。”老猫咧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过没笑两声就开始打起嗝来,活该,嘴张那么大等着灌凉风呢。

  “柱子哥,你手气也太好了。”大家皆是兴奋不已。

  赵勤看到收获,也跳了起来,在舵室扭了两下,这才平复心情坐下。

  一网几乎全是老虎蟹,而且个头都不小,阿晨举起一个放在脸边,几人发现那一只居然比他的脸还要大,估计有个一斤半左右了。

  “猫哥,我还没吃过这玩意,好吃吗?”陈宇策一边挑拣一边问道。

  这玩意不用绑,只要简单的分一下大小,大的放在一舱,小的放在另一舱,再小的直接扔海里。

  “不用问你猫哥,中午你肯定能吃到,就你阿勤哥的性子,中午要是不煮几只才有鬼了。”赵平苦笑着说道。

  几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全都咧嘴笑了起来。

  有钱赚,又有美味,这样的好日子哪找去。

  “阿晨,挑几只大的,中午一人一只。”几人正笑着,就听到赵勤从舵室探出头吩咐起来,几人听到笑得更大声了。

  “我以前跟过专门捕这种蟹的船,他们是把粘网裁开,绑在一个个用铁丝圈成的圆盘上,就跟地笼差不多,一串串的连在一起,

  再在网盘中央,绑点小鱼作饵,然后下到海里,半天就能收。”老猫给众人说着之前的经历。

  他今年38岁,15岁就开始跟着船出海了,等于说这二十多年以来,他有最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海面上度过的。

  “猫哥,收获咋样?”陈宇策好奇问道。

  “讨海啊,就是碰运气,运气好的一个网圈上就能粘上来三四只,运气不好时,能拉几十个不中一只。

  其实这玩意是浅海区的螃蟹,这里能碰到螃蟹群,也属实稀奇。”

  “是咱的运气好。”阿晨认真的说道。

  老猫一愕,随即点头附和道:“对,是咱勤奋号的运气好。”

  之前那艘小船叫平安号,这一艘大船当时老罗给赵勤电话,说给船漆名号时,赵勤不假思索的就说叫勤奋号。

  “阿平,阿勤把舵调整过来了,咱先把网下海里。”老猫边说边起身往船尾走。

  阿晨抢在赵平之前起身,帮着老猫下网。

  “兄弟们,大获丰收,咱要返程了,卖钱,大家分钱喽。”舵室之中,赵勤无聊拿着喇叭对着众人喊道。

  “赚钱喽。”几人纷纷响应。

  这艘船要是全力往回赶,航速能到14节左右,现在离码头的距离,7个多小时就能到,但只是纯粹赶路就太浪费了,

  而一旦拖网作业,船速最快只能拉到5至6节,按这速度,要到夜里才能返港。

  不过大家也不急,船上的卫生电台说明天下午才会变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往家赶。

  等到把甲板清理干净,太阳也炽热起来,晒得大家都懒洋洋的,赵平靠在船舷半眯着眼养神,

  心中默算着这一趟的收获,突然他又不想再接手小船了。

  还是大船更有意思,每一网上来的渔获都是论吨计算,而且每一网都不一样,太过瘾了。

  要不回去跟阿勤商量一下,把小船先放一段时间?

  放着是不是太浪费了,一时之间他居然纠结了起来。

  老猫以前在船上跟船工们有打牌的习惯,但是这一船没一人提打牌,而且很明显赵勤是个不怎么爱玩的,所以他也一直没提这事。

  不玩也好,只要是玩,就不可能不耍钱,到最后总会把船上的关系搞得乌烟瘴气的。

  现在这样好,干干净净的。

  赵勤并不反对大家玩牌,只要不玩大就行,只是他自己不怎么玩,所以想不起来这事,两个船东不开口,旁人自然也不好提这事。

  到了中午,一人抱着一只老虎蟹,吃完再干饭。

  “好吃,感觉比青蟹还好吃。”陈宇策一边吃一边道。

  “单纯蒸着吃比青蟹稍好些,但要论煮粥煲汤,鲜甜度上是比不得青蟹的。”老猫把一个大钳子扔嘴里,嚼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