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怔了一瞬,下意识想要将女人推开。

  原本以为只是暧昧拉扯的小手段,哪知道她竟会来真的。

  搭在女人腰间的手刚要用力,嘴唇传来的刺痛,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李牧的眼神瞬间清明。

  又是那所谓的“心术”?

  上次用情,这次靠利?

  这女人果然没那么简单。

  眼底闪过一道寒芒,李牧索性抱紧孟似雨的腰肢,接连被点火却没人灭,谁还没有点脾气了。

  孟似玉察觉到李牧的异样,双手撑住李牧的肩头,便打算抽离。

  然而李牧此时却不愿让她离开。

  眸中赤红色的暗芒一闪而逝,单手抵住女人的脑后,主动掠夺起来。

  “呜,青,青衣……”

  孟似玉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竟完全无法动弹,眨眼间,腰间的束带已然被解开。

  “青衣,你冷静点…呜,先听我说。”

  她的声音娇软柔弱,甚至还带着丝丝哭腔,早没了先前的妩媚撩人。

  然而正是这样,才是让男人沉迷的致命毒药。

  李牧充耳不闻,动作甚至有些粗鲁。

  霸道而有力的吻,顺着女人的脖颈,逐渐下移。

  他的脑中此时只有一个声音,眼前的女人想要害我,又是她主动送上门,我只是满足她的要求罢了。

  孟似玉眼角含泪,她完全没料到李牧会突然翻脸。

  什么说服葛沛凝,献上自己,不过都是些空头支票。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最后这个吻铺垫罢了。

  如今她成功了。

  却不知是该开心还是后悔。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知道如此下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哗啦。”

  这时,李牧将圆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扫落在地,抱起怀中女人将她放在了桌上。

  孟似玉轻吟一声,发现身体重新恢复行动能力。

  本能的挥出一掌,击向面前男人的头顶。

  然而,手掌落下时,力道却软的像是情人间的**。

  孟似玉有些发愣,才发现她根本不忍伤到面前这丝毫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

  她将手放在男人的肩头,心里想着要推开,身体却很老实的紧紧抱住了他。

  感受到属于自己最后的领地即将被男人征伐,孟似玉用力咬破舌尖,凭借最后的理智哀求道,

  “能,能不能,去那边,那,那边有张木床……”

  李牧缓缓抬起头,双眸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光,眉心处一朵赤色莲花忽隐忽现。

  他低头**女人的耳垂,声音嘶哑透着些许邪魅,

  “不必着急,会满足你的心愿。”

  孟似玉还要再开口,唇瓣便已然被堵上。

  起初,孟似玉拼命的在心中痛骂这个不讲信用的男人。

  明明答应了,却没有遵守约定。

  直到她流着眼泪求饶时,才明白那句“会满足你的心愿”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牧的报复,从巳时一直延续到了申时,范围遍布整间屋子。

  然而明明报复成功,李牧的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畅快。

  屋中。

  孟似玉身上披着李牧的外袍,蜷缩在房间角落假寐。

  身旁是原先那张木床的残骸,此时已然从中间断裂,在完成它床生中最不堪重负的摧残后,光荣退休。

  李牧斜靠在房间的另一角,手中握着孟似玉的衣裙怔怔发呆。

  这衣服之前垫在孟似玉身下,几处明显的残破,能看出他当时的疯狂。

  然而李牧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些,那沾在衣服上的刺眼“梅花”,让李牧一阵恍惚。

  李牧闭上眼,手指飞快的点着自己的眉心。

  “别想了,那就是落红。”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君九龄不屑的嗤笑声。

  “怎么可能!”

  李牧完全是下意识的反驳。

  孟似玉是第一次?

  那葛沛凝哪来的?

  何况两人这容貌,近乎有七成相似,说不是母女都没人信。

  “长得像就一定是母女吗?你身边那四个小丫头,谁是谁的娘?”

  君九龄猜到了李牧的想法,话语中满是嘲讽。

  李牧睁开眼,目光看向角落里的女子。

  姣好的睡颜,三千青丝随意散落,双眸紧闭,眉间轻轻蹙起,修长的睫毛时不时的还会颤抖两下。

  李牧呆呆的望着,沉默良久,笃定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快速起身,将那沾染了血渍的衣裙收入训蒙中,随即重新取出一身袍子穿上。

  正欲离开,扭头再次看向孟似玉。

  李牧蹙了蹙眉,从训蒙中取出一套之前为葛沛凝准备的裙装,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她身侧。

  屋外。

  重新戴好面具的李牧,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在心中问道,

  “她之前是要对我下毒的,对吧。”

  “对,也不对。”

  君九龄似乎是有心想要戏弄李牧,说完故意停顿片刻。

  见李牧情绪明显有了变化,这才继续道,

  “不是毒,是蛊,噬心蛊,侵蚀神魂,与奴印类似,除非有特殊的神魂修炼之法,否则六品以下无解。”

  听到这话,李牧长出了口气,语气也变的轻松了许多,

  “此女歹毒,想用蛊毒控制我,不过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确实有些冲动了。”

  “呵,确实挺冲动的。”

  君九龄语气不屑。

  上次的心魔劫,明明抉择的那般痛苦,一不小心怕是连命都会没有。

  这次竟没有丝毫迟疑,心魔劫反而成了助兴的调味剂。

  心劫本是两难抉择。

  这狗男人却理所应当的像是根本不需要考虑。

  君九龄冷哼一声,脑瓜子气的生疼。

  明明告诉过李牧,要与珊珊形影不离,方才她差点就以为,明年的今日便是这狗男人的忌日了。

  “回去找那小丫头吧,本姑娘最后说一次,之后无论你要做什么,不要离开那丫头三丈以外!”

  君九龄再次提醒,语气像是训斥不求上进的丈夫。

  李牧下意识回头看了房中一眼,点头应诺。

  …

  训蒙中。

  君九龄坐在梧桐树下的秋千上,手中捧着一个水气凝结而成的圆球,表情有些纠结。

  噬心蛊,她没想到如今的九州还会有这东西的存在。

  她并没有完全和李牧说实话。

  噬心蛊,全名叫做“噬魂连心蛊”。

  母蛊吞噬宿主神魂,以此反哺子蛊宿主。

  确实能让子母蛊宿主难以分离,六品之下也的确不能自行化解。

  但将其比作奴印,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如今她手中的,便是之前孟似玉咬破李牧嘴唇,趁机种下的子蛊。

  那女人或许动机不纯,却并没有要伤害李牧的意思。

  甚至,她是在献祭自身来成就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