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盏茶功夫。

  李牧伸手推了推抱着自己狂啃的珊珊,声音虚弱的说道,

  “臭丫头,你想榨干我吗?”

  珊珊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听话的松开了李牧,舔了舔唇瓣上残留的血渍,憨憨笑道,

  “嘿嘿嘿,师父真香。”

  闻言,李牧嘴角一抽,无奈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这样的珊珊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有些违和。

  “师父,珊珊困了。”

  珊珊抿了抿唇,似是也对这吃饱了就睡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侧脸贴上李牧的胸口,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就睡一会,珊珊就睡一……会儿。”

  然而,话音方落,小妮子便已经进入了梦乡。

  李牧无奈耸肩,心里则是松了口气,闭上眼默默运转起青莲化生诀。

  虽然李牧如今的体魄,这样的伤势只要睡一觉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但显然还是运功恢复的更快些。

  …

  很快,小半个时辰过去,李牧重新睁开眼睛。

  小心翼翼的将珊珊搭在自己身上的腿移开,起身下了床。

  整理好衣袍,拉过薄被给小妮子盖好,这才身影一闪翻身跃上了屋顶。

  “狗男人,这次长记性了吧。”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君九龄悠悠的声音,

  “我不是随时带着珊珊呢。”

  李牧有些讪讪,说这话的时明显有些心虚,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次入宫,他的确没想着带上珊珊。

  “呵,不过如此正好。”

  君九龄轻笑一声,似乎也有些心有余悸,

  “如今看来,你只要记得在渡过心魔劫前,喂饱那小丫头,便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嗯。”

  李牧垂眸,的确,只要珊珊不喊饿,就可以随时为他终止心魔劫。

  这种可以随时叫停的考验,确实算不上难。

  旋即,李牧想到之前那好似幻境一样的“失神”,疑惑道,

  “是不是我在那幻境中击败了善渊,这心魔劫就算是过了?”

  “或许……”

  君九龄有些迟疑,沉吟半晌,开口道,

  “狗男人,或许我们的方法错了。”

  “错了?”

  “嗯。”君九龄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就没有什么恶……恶念,或者自私利己的念头。”

  “心魔劫是魔族认清本性的考验,贪嗔痴,恨厌欲,这才是心魔劫。”

  “承认内心丑恶,或许才是渡过心魔劫的关键。”

  君九龄得知了李牧“渡劫”的过程,百余次交手,每次都是硬刚。

  即便清醒后嘴里喊着示弱,但只要陷入那幻境,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她不得不怀疑,或许逃走,甚至跪地求饶才是“渡劫”的正确姿势。

  但她无法这样说,也清楚,李牧干不出那样的事来。

  狗男人看似圆滑,但有些时候却比任何人都执拗。

  “这样……”

  李牧若有所思,觉得君九龄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随即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不对。

  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大圣人?

  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几乎样样都占齐了,这还不够?

  非得是**才行吗?

  **?

  李牧似乎还真有不愿承认的“**”癖好,但是……会社死的吧。

  “狗男人,你要记住,你只是替人渡劫,这心魔劫总归是个隐患。”

  君九龄见李牧一脸纠结,赶忙开口提醒。

  “我知道了。”

  李牧颔首,认同君九龄的观点。

  反正无论他如何渡劫,对珊珊都没有影响,如此确实不用纠结所谓的“完美通关”。

  承认内心的丑恶吗?

  那我简直太在行了。

  心中微定,李牧隐约有了渡过这心魔劫的办法,只等下次的契机尝试便可。

  李牧闭上眼,仔细聆听周遭的声音,以此寻找尹婳屏几人的位置。

  随即,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间宫殿中,

  “还好,都没事。”

  然而,正当李牧打算动身前往时,耳边传来的另一道声音却让他提起了兴趣。

  …

  荣妃院,寝宫。

  “大姐,真的要让我嫁给那不男不女的人吗?”

  秦缎儿揪着荣贵妃的衣摆,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荣妃斜倚在贵妃榻上,双腿交叠,指尖摆弄着秦缎儿的发丝,语气悠悠道,

  “本宫今日才得知,那穆璃的实力已达天人之境,样貌虽秀气了些,却也是个俊俏的。”

  “怎么,这般顶级的炉鼎,还委屈你了?”

  秦缎儿抿唇,显然是不怎么在意,小声说道,

  “可三姐之前来信说,她为我……”

  “行了!”

  荣妃不悦打断,眼底满是厌恶之色,

  “连个男人都管不住,你还敢提她。”

  “若不是她和那个废物旁系,姜城何止如此,百家也早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荣妃不耐的摆了摆手,仰身倒在贵妃榻上,缓声道,

  “如今太子已经回了诡城,只待他日……”

  说着,荣妃的话音突然一止,目光下意识看向四周,摇头道,

  “罢了,你且记住,男人不过是你我提升实力的工具,不必太放在心上。”

  “皇后那女人虽然歹毒,但这次对你倒是不错的。”

  秦缎儿不甘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那大姐为何不找男……”

  “你说什么!”

  荣妃面色一肃,冷冽的寒光似是要将秦缎儿穿透。

  入宫多年,这已经是她不能提及的痛。

  她也有过安心当好这个贵妃的念头,甚至知晓宏文帝不会宠幸妃嫔后,也想过在这寂寥的深宫寻找慰藉。

  但皇后身旁那贤嬷嬷,也不知修的什么邪门功法。

  一眼便能看出女子是否破身。

  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妃嫔偷尝禁果。

  但从没有人可以逃过贤嬷嬷的眼睛。

  皇后看似温婉,却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后宫嫔妃莫名暴病而亡的更不在少数。

  而更“歹毒”的是,皇后每年还要依旧为宏文帝张罗选秀事宜,甚至比其他人还要上心。

  秦缎儿察觉到屋中沉寂的气氛,知晓这婚事怕是已成定数,起身便打算离开。

  这时,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却捏住了她的下巴。

  “大,大姐?”

  秦缎儿身子本能的颤栗,一段深刻又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

  “缎儿,你就要成亲了,今夜就留在这里,与大姐说说体己话。”

  “大,大姐,我…我……”

  秦缎儿本能的抗拒,眼神却越发迷离,身体竟不由自主的靠进荣妃的怀里。

  荣妃指腹摸索着她的脸颊,脸上露出痴迷之色,轻声喃喃道,

  “这么多年,大姐有多想你你知道吗?”

  “当年被老三坏了好事,今晚可没人再打扰我们了。”

  “放心,大姐会好好疼惜你的,她日,也会替你杀了那穆璃……你永远是大姐一个人的。”

  …

  卧槽?

  屏风后,李牧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鼻尖轻轻嗅了嗅,不由暗自嗤笑。

  就觉得这味道有些奇怪,如今看来应是某种迷香。

  本想着能听到些隐秘,不曾想秦绫这女人竟然这般警觉,难道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看着即将要痴缠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李牧咽了口唾沫,转身便欲离开。

  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君九龄似笑非笑的声音,

  “当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