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这是何意?”

  善渊的脸色铁青,李牧这个问题,都不能用冒昧来形容了。

  “因为她是青楼花魁,观主是人宗道首?”

  李牧根本不接话,自顾自的说道,

  “也是…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观主不愿也是人之常情。”

  “还是说,观主另有所爱?正妻的位置需要留给其她人?”

  “够了!”

  善阳蹙起眉,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牧,一字一句道,

  “小友当真会遵守承诺,不是在戏耍贫道?”

  由不得善阳不的多想,李牧但凡提出的问题正经一点,他都不会怀疑。

  李牧没有说话,快速的歪了一下头,两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好,还望小友遵守承诺!”

  善阳深吸口气,目光下垂,盯着自己的手背,良久方才抬起头,正色道,

  “年少时,贫道曾立过誓,不开“天路”,绝不成家。”

  沉默,久久的沉默。

  “你…清…高!”

  李牧强忍着打人的冲动,站起身,拍了拍善阳的肩膀,与他擦肩而过,

  “听见了?”

  闻人以晴面上无波无澜,冲着李牧欠身一礼。

  李牧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本以为又会是多么狗血的情感纠葛,没想到就这?

  不过是年少轻狂时吹的一个牛逼,至于么。

  李牧小时候还说过要当奥特曼呢。

  这个人情不好送,李牧也不想送。

  善阳的理由让李牧觉得,这孙子简直比自己还渣。

  这“潜在盟友”,老子不要了。

  “小,小晴?”

  善阳回过头,正对上闻人以晴那冰凉的目光。

  “我不是来找你的。”

  闻人以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出声叫住李牧,

  “公子…不,如今应该称呼王爷了。”

  “不知王爷是否方便,奴家有事相商。”

  “找我?”

  李牧脚步一顿,诧异的转过头,犹豫片刻道,

  “方便倒是方便。”

  “小晴……”

  这时,善阳上前,伸手想要去拉闻人以晴,

  “你来山上为何没有提前告知我。”

  “别跟来!”闻人以晴语气疏离,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与王爷要说的是私事,麻烦观主回避。”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善阳,迈步便朝着李牧的屋中走去。

  我去,月儿!

  李牧暗道一声糟糕,上前一把拽住闻人以晴的手腕。

  闻人以晴身子明显一僵,茫然的回头看向李牧。

  随即余光瞟到善阳铁青的脸色,心下一横,露出一个娇羞的小表情,抿唇嗔道,

  “王爷,先,先进屋吧。”

  说着,反手扣住李牧的手腕,推门便要朝屋里走。

  “不准进屋!”

  这时,善阳身影一闪,挡在闻人以晴身前,伸手便要去拉她,

  “你与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闻人以晴眼睛一眯,很是嫌弃的退后了两步,娇软的身子正正的倒在了李牧怀里,

  “男女有别,还请观主自重。”

  “小晴!”

  善阳低呵一声,脸都被气绿了。

  然而,闻人以晴却越发来劲,挑衅的看着善阳,冷声问道,

  “不知观主还有何事?”

  “若是无事的话,便麻烦让开,莫要扰了王爷的雅兴。”

  “有事!”

  这两个字,善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张老脸近乎扭曲。

  “抱歉,奴家与观主非亲非故,恕奴家不奉陪。”

  闻人以晴冷哼一声,偏过头,含情脉脉的望向李牧,语气娇滴滴的,

  “王爷勿怪,奴家这就将这无关之人赶走。”

  “小晴,你这又是何苦!”

  善阳轻叹口气,知晓闻人以晴这是在故意气他,侧身将门口的位置让开。

  “何苦?”

  闻人以晴语气轻蔑,看都不看善阳,咬牙说道,

  “观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奴家,弹琴唱曲、陪酒卖笑,本就是奴家的分内之事。”

  “难道遇到王爷这等良人,奴家自是要牢牢抓住才行。”

  “罢了,你既有事,我晚些再来寻你。”

  话落,善阳迈出一步,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小友,切勿忘记答应贫道的事。”

  “呵呵呵……要不,您二位先聊?”

  李牧干笑两声,不动声色的将闻人以晴从自己怀里推开。

  他可不想成为这两夫妻Play中的一环。

  这女人,是正儿八经在青楼中打磨过的,段位不是一般的高。

  就方才这两下,李牧实际上是一点便宜没占到。

  贴身借位,反手扣脉,李牧甚至怀疑,自己哪怕和她躺一个被窝,都讨不到丝毫的好处。

  工具人这种东西,李牧可没兴趣。

  正当李牧也打算转身离开时。

  闻人以晴却再次拉住了他,语气比之前正经了许多,

  “王爷,奴家的确有事找您。”

  说着,她一把推**门。

  李牧心下一慌,暗道一声“完了”。

  要是让闻人以晴看到她闺女光溜溜的躺在自己床上,还了得?

  闻人以晴松开扣住李牧的手,快步走进了屋子。

  正打算为方才的事向李牧赔罪,随即目光落在散落满地的女子衣衫上,脸上顿时染上两抹红霞。

  她这才意识到,李牧方才为何要阻拦她了。

  “抱歉,奴家不知王爷……”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余光瞟到搭在太师椅扶手上的贴身小一衣,瞳孔便是一缩。

  李牧跟着进屋,快速在屋中扫视一圈,随即目光落在屏风上那道抱膝蹲着的身影上,嘴角一抽,赶忙说道,

  “无妨,既然观主已经离开,还是请夫人移步院中吧。”

  闻人以晴置若罔闻,走到太师椅前,拿起小衣的手微微颤抖。

  看清上面自己亲手用银丝绣上的月牙图案,只觉的眼前一花,险些栽倒。

  她偏过头,也发现了屏风后那道模糊的身影,柳眉一蹙,闪身越过屏风。

  “……娘,好,好巧。”

  闻人月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湖色绸面绣鞋,僵硬的抬起头,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她赤着脚,好似玉珠般的脚趾用力扣着地上的青砖。

  脑后的发髻已然放下,如瀑长发拖在地上。身上披着的男子大敞下,白皙春光若隐若现。

  “呼哧,呼哧,呼哧。”

  闻人以晴大口喘着气,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过身,离开,片刻后又走了回来。

  将散落在屋中的衣衫,塞入闻人月的怀里,转身出了屏风。

  “那个……我可以解释。”

  李牧尬笑,思索着解释的措辞。

  闻人以晴上前,拍了拍李牧的胸膛,转身坐上之前那张太师椅,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青衣,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