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剑气未至,便被一道翠绿色的真气拦下。

  春桃转过头,愠怒未达眼底,

  “小三!这是公子的命令!”

  秋菊吐了吐舌头,快步跑到秦缎身旁,

  “我知道,我知道,公子说的是只能放走一个,没让你直接杀了。”

  “你看她生的多好看,公子方才眼睛都看直了。”

  春桃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府门,见已经没了李牧的影子,不由纠结了起来。

  “大姐,你相信我,我能害你吗?”

  秋菊见有戏,忙眨着真诚的大眼睛。

  手指一弹,一颗凝气散便直接喂入了秦缎的口中。

  春桃实在没了主意,瞪了秋菊一眼,快步朝着府中跑去。

  待其她人都离开,秋菊这才蹲到了秦缎身前,语气悠悠道,

  “我救了你,你不会恩将仇报吧。”

  闻言,秦缎连忙点头,能活谁又想死呢,余光扫了眼还瘫在地上的秦罗,哀求道,

  “能不能,能不能……”

  “走吧,你先和我回府。”

  秋菊打断了她的话,搓着小手,将她带去了之前美芽姐妹的住处。

  秦缎是想替秦罗求情的,但很显然,秋菊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秦罗就让他躺在那里就可以了。

  反正只说了让他离开,至于能不能离开,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

  东宫。

  “废物!他怎么敢!”

  赵楚希一把掀翻了身旁茶桌,滚烫的茶水淋了伺候的宫女满身。

  岐安楠睫毛微颤,摆了摆手,示意将人带了下去。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上门挑衅,愚蠢至极。”

  赵楚希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看走了眼,将一切都归结到秦罗的愚蠢上。

  他揉了揉眉心,秦罗这小家子气的做法,实在让他没有想到。

  “主人,要不要将人带回来。”

  “带回来吧,别让他死了。”

  赵楚希摆了摆手,叹气道,

  “秦观那边如何了?”

  “秦家主带人去了丘州,岐家的人去了墨城,一切顺利。”

  “废物,废物,废物,还以为他在儒家学到了什么!”

  赵楚希显然还有些耿耿于怀。

  这时,屋外传来小太监慌乱的声音,

  “殿下,榕妃求见。”

  话音方落,便见秦绫梨花带雨的跑了进来,直接便跪在了赵楚希身前,哭诉道,

  “殿下,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二弟他是在为殿下办事,如今伤成这样,殿下……”

  赵楚希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他没想到秦绫竟然大白天的来找他。

  “本宫已经派人带着医官去寻他了,本宫也没想到,他竟会找玲珑水榭的晦气。”

  赵楚希匆忙扶起秦绫,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殿下,那李牧欺人太甚,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秦绫像是没了骨头,顺势便倒在赵楚希的怀里。

  赵楚希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轻抚着秦绫的后背,有些为难道,

  “本宫已将监鸣司交给了他,至于李牧……”

  赵楚希又变回了那个唯唯诺诺,优柔寡断的废物太子。

  对于秦绫,也是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

  秦绫哭的凄楚,手指在赵楚希的胸前划着圈圈。

  在她看来,赵楚希已是她裙下之臣。

  秦罗能得到重用,也都是因为她。

  但她这次来,却并不是要给秦罗讨公道的。

  秦家兄妹四人,除了三人都比较宠溺幼妹秦缎外,其他三人的关系,并没有表现的这般好。

  她这次的目的,是为了她自己。

  “殿下,监鸣司事关重大,如今二弟伤成这样,还如何主事。”

  秦绫侧脸贴在赵楚希的胸口,语气担忧的问道。

  赵楚希假意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放心,本宫既然答应了你,这监鸣司司政一职,便会一直为你秦家留着。”

  “殿下,你对妾身真好。”

  秦绫说的动情,将胸口的本钱一个劲的往赵楚希身上贴。

  赵楚希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些,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还想爬上他的床,真当他赵楚希饿了?

  秦绫对于赵楚希的反应,并不觉得意外,只当是因为两人禁忌的身份,赵楚希才这般。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开口道,

  “殿下,如今二弟的身子,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康复,监鸣司又事关重大,不如,妾身为殿下分忧可好。”

  她这算盘珠子打的,都快嘣到赵楚希脸上了。

  若是对别人,她还真不会这么着急,但赵楚希这废物,她怕说的不清楚,赵楚希根本听不明白。

  赵楚希原本已经在考虑俞守业了,但又怕对方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莽夫。

  秦绫毕竟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做起事来,总不会也那么小家子气。

  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既然美人开口,本宫自是应允,这监鸣司左右是要交给秦家,若是美人愿意替本宫分忧,本宫便可高枕无忧了。”

  赵楚希说的情真意切,秦绫的眼中却满是鄙夷。

  这样的人,也只配当个傀儡。

  “殿下,宫中人多眼杂,妾身,妾身还想去看看二弟……”

  目的达到,秦绫马上就想离开。

  她虽然饥渴,但真让她委身赵楚希,她却是不愿意的。

  赵楚希的脸上露出不舍,犹豫半晌方才不忍心的点了点头。

  直到秦绫离开,赵楚希的脸色才重新恢复阴沉。

  嫌恶的拽了拽衣领,戏谑道,

  “你可不要学她,这样的最终只能是男人的玩物。”

  岐安楠不知何时回到了屋中,对于赵楚希的调侃并未言语。

  “学的如何了?”

  赵楚希耸了耸肩,目光落在岐安楠身上。

  岐安楠有些犹豫,往前迈了一步,开口道,

  “主人是否要检验?”

  说着,岐安楠便伸手去摘脸上的面纱。

  面纱下是一张极美的脸,肤若凝脂,琼鼻精致,略薄的嘴唇似乎永远勾着。

  右眼睑上有两颗极小的黑痣,映上那好似会说话的眸子,格外勾人。

  任谁也不会想到,那张冷淡至极的面纱下,竟长着一张狐媚脸。

  岐安楠解开面纱后并未停止,作势便要继续去解自己的腰带。

  赵楚希原本还有些兴致,看到这一幕,便直接捂住了脸,语气无奈道,

  “本宫是让你学着怎么当一个女人,不是让你……哎!”

  “这样不就不值钱了吗?”

  岐安楠手上动作一僵,那张渣女脸上竟露出几分清澈的愚蠢。

  给她传道的嬷嬷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绝没有男人可以拒绝。

  正所谓情义千斤不及胸口二两,况且她这何止二两。

  她这样,不女人吗?

  “罢了,是本宫的错,你听本宫安排便是。”

  赵楚希显然很了解岐安楠,摆了摆手,话锋一转道,

  “对了,那善渊是该给他些甜头了,晚些将人放入皇宫,记住,莫要伤了他,本宫要将人完完整整的送回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