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牧最担心的就是小昭。

  毕竟她无亲无故,李牧甚至已经在考虑,是否可以让她拜师慕容锦绣,成为儒家弟子也不错。

  段筝的出现算的上意外之喜。

  至于春桃四女,李牧也已经有了安排,只不过这次峰会的事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扰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也许唐沁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李牧正在心里盘算,目光不由落在了依旧站在门口的张寒蕊身上。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还是那么让人心动。

  暂且按下心中的小算盘,开口唤道,

  “姐姐?”

  “什么?”张寒蕊从震惊中惊醒,目光复杂的看向李牧。

  关于小昭的身世,她确定,除了已故的单眉,知道的就只有她。

  当然,小昭自己也许也有些印象。

  但自从她四岁那年高烧过后,之前的事情她便一点都记不得了。

  刚才的对话,显然也不是她告诉李牧的。

  那知道到人,便只剩当初同样也在马车中的二公子。

  可李牧是如何知晓那些事的,尤其清楚的细节,就像是一起经历过一样。

  一时间,张寒蕊再次升起了那个荒唐的念头。

  他,才是他!

  那日,她便生出了这个怪异的念头。

  甚至之后两人云雨时,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还好在她与许幼芷提起这件事时,被许幼芷那鄙夷的眼神刺醒。

  她这算什么,水性杨花?

  她从未如此痛恨恶心自己,以至于这几日都没敢来见李牧。

  昨夜好不容易说服自己。

  一定是这臭弟弟,总是在最动情的时候喊她小姨,还强迫她喊牧儿,她才会这般。

  没错,都是为了满足臭弟弟的**癖好,不是她的问题。

  这才借着封王一事,主动找来。

  甚至还鬼使神差的穿了他最喜欢的那件荷花藏鲤。

  没想到一来就又听到了如此动摇她道心的事情。

  “姐姐这是吃醋了?”

  李牧见张寒蕊面色不佳,赶忙上前抱住了她。

  他也很会拿捏张寒蕊,这个女人,只有在两人几乎大脑放空的时候,才喜欢被征服。

  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喜欢小奶狗的霸道女总裁。

  “吃醋?”张寒蕊柳眉微皱,这个词李牧似乎给她解释过,脸色瞬间就耷拉了下来,语气冰冷道,

  “你是觉得我善妒?小昭还是…那南域女人?”

  李牧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这个世界“吃醋”可算不上情趣,更多的时候,是对女子的指责与诋毁。

  李牧咽了口口水,张寒蕊现在这气场,属实有些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两天为何寻不见姐姐,姐姐去哪了?”

  闻言,张寒蕊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就连耳垂被李牧**都没在意,梗着脖子倒打一耙道,

  “是吗,这几**还有功夫找我?”

  “是又被婳屏踹下了床,所以才想起姐姐的好了?”

  “...”

  “这……”

  “这什么,嗯...小**,谁点的火,找谁灭去。”

  察觉到李牧越来越放肆,张寒蕊偏头重重的在李牧脖颈上咬了一口,见要出血了这才分开,

  “老实点,我有正事要问你!”

  “嘶~”

  李牧轻吸了口气,也知道张寒蕊这就是妥协了,赶忙拉着她坐到石桌边上,讪讪笑道,

  “封王的事?”

  “这件事我也没想到……”

  “不是!”张寒蕊开口打断,随后身子微微前倾,凤眸紧紧盯着李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那些事,你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还有与幼芷的那些事,不是巧合对不对!”

  李牧一怔,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

  看着这张严肃的俏脸,嘴角不由勾起坏笑,也将身子靠前,直到两人鼻尖几乎都要碰上,这才停止,语气阴恻恻的说道,

  “有没有可能,姐姐一开始的猜测就是真的?”

  “你!”

  张寒蕊的身子一颤,扶着石桌的手骨节有些泛白,

  “那你是如何瞒过饲族蚕的?”

  饲族蚕?

  就是那个做亲子鉴定的肉虫子?

  李牧垂眸想了想,手腕一翻,将葛沛凝给她的饲族蚕尸体取了出来,坏笑道,

  “姐姐说的是这个?”

  张寒蕊只是瞟了一眼,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东西医家是不会给外人的,这臭弟弟是怎么拿到的?

  难道,医家早就被他收买……

  “你这**!”

  张寒蕊吸了口气,抬手按住李牧的后脑,不等李牧开口,樱唇便堵了上去。

  李牧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直到唇上传来丝丝痛感,口中咸腥味越来越重,这才皱眉将人推开。

  “好了,我是……”

  然而,他还来不及解释,张寒蕊就再次扑了上来,死死的抱住李牧,像是要将两人身体融在一起,

  “小十三,你废掉我的修为,将我锁起来吧。”

  “什么?”

  “只有这样,我,我才能心安理得的继续留在你身边,求你,求你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一直骗我不好吗?”

  泪水顺着张寒蕊那完美的不像话的脸颊滑落。

  说出的话却是让李牧直接愣住了。

  李牧实在没想到,一时的恶趣味,竟然炸出了绝色小姨的病娇属性。

  赶忙回抱住张寒蕊,一边安慰,一边将梦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你信吗?”

  李牧有些忐忑,若是不作死,直接说梦的事,显然更有说服力一些。

  但经过刚才的事,这梦的说法,就好像没那么站得住脚了。

  至少若是有人这么戏耍自己,自己肯定是不信的。

  却不曾想,张寒蕊显然是松了口,指尖重重的在李牧腰间拧了一把,嗔怪道,

  “这是气我刚才坏了你的好事,故意这么吓唬我?”

  见状,李牧不由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你这就信了?”

  “不然呢?”张寒蕊翻了妩媚的白眼,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侧脸贴在李牧的胸口,语气认真道,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我很清楚,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

  “寒蕊。”

  李牧头一次这样称呼张寒蕊,他能明显感觉到,张寒蕊此时的情谊。

  这话要是小昭或苏雨薇说,李牧并不会觉得奇怪。

  但从张寒蕊口中说出,李牧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至少曾经的张寒蕊就不会这样。

  回想当初,即使在冬来关被夺了身子,她却依旧会和自己虚与委蛇,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暗中调查。

  李牧可以确定,若是那时张寒蕊调查的结果,有半点不让她满意,自己一定会死在突破小十三名头的征途上。

  可如今,这朵高岭之花,显然已经被被拉下了神坛。

  一时间,李牧五味杂陈,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

  就在李牧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感情时,便听张寒蕊又道,

  “你和善渊的联系已经不是如今的我可以理解的,那夺舍之事,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小十三,你可有想好对策,是否杀死他就可万无一失?”

  很显然,在除了李牧以外的事上,张寒蕊依旧还是那可以颠覆一国的纵横家剑主。

  至少这件事,李牧就没想过。

  “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不过我已经想到了证实的办法,没有尝试,是怕他狗急跳墙。”

  李牧撑着下巴,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张寒蕊的话提醒了他,杀了善渊,是否真的可以一劳永逸?

  毕竟就那家伙目前所展现的,说他背后没有人指点,李牧根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