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李牧开口,陆蒹葭便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公子应该不会,反正在公子眼里,从来都只有蒹葭。”

  “采薇!”

  “公子,往后你要温柔一点,蒹葭才不会……啊?”

  陆蒹葭正说着,突然反应过来李牧在叫她,偏过头,正对上那对宛若寒潭的深邃墨瞳。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李牧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陆蒹葭的异常。

  何况李牧本就是个挺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尤其是女子。

  陆蒹葭只是片刻的失神,便马上恢复了正常,抓住李牧的手便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扬起下巴愤愤说道,

  “采薇有什么是公子不知道的?”

  李牧就这样与陆蒹葭对视,哪怕大手深陷软玉也生不出半点旖旎。

  眸中的探究之色越发明显,就在察觉到陆蒹葭的心跳越来越快时,试探着问道,

  “陆家长女,陆采薇?”

  闻言,陆采薇的眼底闪过亮光,唇角微勾,身子一侧便扑到了李牧的身上。

  双臂勾住李牧的脖子,疯狂又执拗的献上香吻。

  李牧怔了一下,随后很自然的揽住那纤腰,同样贪婪的回应。

  月光下,一对男女相互痴缠。

  春日的晚风微凉,却难以熄灭二人心中的炙热。

  良久。

  陆蒹葭一把将李牧推倒,跨坐在他的腰上。

  两只小手握着李牧的手腕,按在了他的头顶。

  鼻尖摩挲着李牧的脸颊,吐气如兰道,

  “妹夫,你好笨呀。”

  李牧舔了舔被陆采薇咬破的嘴唇,一股咸腥味在口中扩散。

  刚要开口,脖颈处再次传来一股剧痛,随即便听陆采薇含糊不清的说道,

  “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

  “我不准你忘了我,我不准你不记得,我不准你只将我当成蒹葭。”

  陆采薇显然下口极狠,李牧甚至感觉,自己的脖颈似乎都要被咬下了一块肉来。

  鲜血顺着李牧的脖颈流下。

  直到咸腥充斥整个口腔,陆采薇这才反应过来,匆忙的松开口,蹙眉担忧道,

  “对不起,疼,疼吗?”

  陆采薇像是小猫般,伸出小舌头替李牧**着伤口,直到不再流血后才停下了。

  眼中的愧疚也瞬间变成痴迷,眯着眼笑道,

  “不准将疤痕抹去!听到了吗!”

  “好。”低沉的嗓音却听不出丝厌烦,有着只是怜爱与心疼。

  陆采薇愣了一下,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松开按住李牧的手臂,身子一软便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听着李牧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有些别扭的说道,

  “抱我回屋,既然做错了事,那你就好好惩罚我。”

  陆采薇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将李牧咬流血的事,还是装作妹妹,痴迷自己妹夫的事。

  但她的时间不多了,根本不想去理会这些。

  那日,她从浑浑噩噩中醒来。

  明明记得前一秒自己还是个八岁大的小丫头。

  转眼,却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双十少女。

  随着属于陆蒹葭的记忆充斥脑海,她仿佛就在一刹那长大了。

  然而,陆蒹葭这些年的经历,枯燥的宛若白纸。

  唯有在丘州与李牧相遇的那几天,她死水一般的心湖上,这才掀起了丝丝涟漪。

  然而,这个涟漪转瞬就变成了波涛。

  那一瞬间,陆采薇有的只剩对李牧的深深爱意。

  她甚至觉得,接受记忆的她,要比陆蒹葭更爱李牧。

  也更离不开他。

  李牧的手,轻轻抚上陆采薇的肩头。

  陆采薇的身子猛的一颤,抱着李牧的手臂更紧了些,不等李牧开口,便抢先说道,

  “什么都别问,抱我回房。”

  “可是……”

  “没有可是!”陆采薇的语气十分强硬,见李牧迟疑,索性直接伸手抓向李牧的腰带。

  香吻如雨点般落在李牧的脖颈上。

  她害怕,怕李牧知道她不是陆蒹葭后,会将她推开。

  她的要求不多,只要这个男人,今晚属于她,爱的是她陆采薇就足够了。

  她告诉自己,等太阳再次升起时,她就将人还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是今晚而已,只是今晚。

  李牧犹豫片刻,双手慢慢下滑,拦住陆采薇的腰肢。

  不见有什么动作,下一刻,二人便已出现在屋中的大床上。

  “采薇……”

  “公子…求你!惩罚采薇,想怎样惩罚都行!”

  李牧再次尝试去推陆采薇,他心中确有疑惑。

  虽然之前的相处也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但当时李牧根本没往这个地方去想。

  作为穿越者,这种情况,李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多重人格。

  但这个世界显然不同,李牧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体双魂。

  他想问问清楚,想知道陆蒹葭去哪里了。

  这段时间,他见到的似乎一直都是陆采薇。

  但陆采薇如今的状况,让他不知该如何拒绝。

  明明表现的像只呲牙护食的小野猫,但那眸中的脆弱惊恐,却好像随时会碎掉一样。

  李牧没再过多犹豫,挥去脑中那些繁杂的思绪。

  认真回应起怀中少女的疯狂。

  ……

  次日一早。

  寻蒙小世界。

  李牧踱步在君九龄幻化出的皇宫中。

  明明没有动用感知,但李牧依旧轻车熟路,甚至清楚,应该去哪个宫殿,能找到君九龄。

  很快,李牧便到了一座种有桃树的院子。

  门头的牌匾上是“摄政王府”四个大字。

  李牧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无奈的拍了下额头,径迈开了步子。

  “别…嗯~轻,轻一点。”

  一间卧房前。

  李牧刚准备推门进去,便听到屋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李牧再熟悉不过,不正是他的老BABY君九龄。

  卧槽!

  李牧感觉脑子嗡的一下,搞什么,他老BABY在他的法宝里,养老伴了?

  男人那点占有欲几乎瞬间就将李牧的理智吞没。

  虽然两个人……不!应该是一人一器灵,都还处于暧昧的阶段。

  但李牧依旧感觉头顶绿油油的。

  一瞬间,艾七针,琉璃浣纱镜,三阳葫芦,破军符。

  一个个整齐有序的并排漂浮在身前。

  李牧眯着眼,一一审视。

  很显然,他第一时间便怀疑这些个法宝里,曾经是不是藏着姓王的器灵。

  否则有魂体奸夫进入他的法宝,他不可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屋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随便听君九龄压低了声音叫道,

  “狗,狗男人?快,你快躲起来!”

  李牧差点没背过气去,若是之前还有那么一点侥幸,这句话一出,便基本已经可以结案了。

  李牧冷哼一声,下一刻便已然出现在卧房中。

  这本就是他制定规则的世界,所有事情都只需要一个念头。

  之前的“愚蠢”举动,不过是为了些仪式感。

  床榻上,君九龄只穿着肚兜和乳白色的贴身绸裤,一脸慌不择路的盯着李牧。

  与此同时,一道红色流光悄然从窗缝溜走。

  李牧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虚抓,面前便出现一道红色人影。

  李牧连眼神都懒得分,阴郁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君九龄。

  旋即,君九龄似是反应了过来,口中急切道,

  “狗,狗男人,你,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