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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某……不答应。”

  阿竹速度太快,瞬间已至。

  四剑直刺风清扬,人还未至,澎湃的剑气先至,大地掀起土浪,连岩基层都被割碎。

  风清扬面无表情,他再看阿竹,已无一丝感情。

  没有畏惧,没有怜惜,没有悔恨。

  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千钧一发间,风清扬手中长剑轻抬……

  噗——

  也许是阿竹冲得太快,也许是风清扬这一剑太过玄妙。

  阿竹似乎自己扑至了风清扬的长剑上。

  长剑透胸而过,阿竹还想挥舞手中长剑斩至风清扬身上,但风清扬手中长剑却爆发似的增长,一瞬间就已暴涨至数里长,将穿在其上的阿竹远远顶去,按入地面,推至数里之外。

  阿竹还想起身再战,风清扬手中长剑轻轻一抖,阿竹身体便已被划成两半。

  黑气缠绕,将阿竹两边身体又拉在一起,缝合如初。

  呼——

  风清扬身影一闪,他已出现在了阿竹身旁,长剑轻轻点在了其身体上。

  无波无澜,这一剑轻得连尘埃都掸不开……

  下一刻……

  嘭!

  阿竹身体爆碎!

  坍塌成了最纯粹的黄沙奔涌,每一粒黄沙之上都散发着剑气,无数黄沙叠加起来,就已铺盖起了笼罩数十里的可怕剑气。

  道一剑法!

  阿竹半边身体崩塌,她没有后退,凭借着难以想象的强横肉身,猛地一手抓住了风清扬的长剑。

  风清扬往后一拉,半边手掌都被割开,但第二只手、第三只手,都已抓在了长剑上。

  风清扬再往后拉,却已是纹丝不动。

  阿竹的猪脸上浮现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电光火石间,风清扬一指点在了她的额头上。

  仿佛轻抚,连阿竹的发丝都没能吹起。

  时间仿佛停滞……

  下一刻,道一剑法澎湃的剑气自阿竹体内爆发,整个身躯轰然坍塌。

  铛铛铛,铛……

  四柄诛仙剑掉落在地。

  风清扬微微出神,喃喃道:“师尊曾说,到了极致,万物皆可是剑!剑是剑,槊是剑,枯木是剑,飞叶是剑,手也是剑,人也是剑……”

  那是陈青领他进入剑法世界时说的。

  如今修为渐深,对这一句的领悟更深。

  阿竹的身体坍塌成了极致的黑气,但死而不散,又想卷土重来。

  而风清扬轻轻挥剑,舞起长剑,道一剑法轻柔地裹胁住了阿竹化成的黑气。

  澎湃的剑气内敛,将黑气困住,将其一点点粉碎。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风清扬!风清扬!”

  “风清扬,你害死我一次,又想害死我第二次么?!”

  道一剑风内,阿竹戾气尖叫。

  风清扬面色平静。

  澎湃的剑气内敛,内卷,将当中的黑气一点点粉碎。

  阿竹的声音还在继续:“不!风清扬,你是当世剑仙,你不能这么做!”

  “你不能对我一女子下毒手!”

  但风清扬面色依旧平静。

  阿竹的挣扎与声音一点点弱了下去。

  终于,最后一点动静完全消失。

  风清扬撤下道一剑法,长剑往地下一指,剑气撕开大地,深入地底数十里。

  剑风一过,风清扬已追上了一点黑影。

  那是一小团黑气。

  黑气传来尖叫:“风清扬!不!不!留我一命!”

  风清扬一剑点在其上,道一剑法的澎湃剑气瞬间融解了她。

  嗡——

  风清扬的身体轻轻一震,身体缓缓朝空中浮去。

  他的头顶是洞穴,但在澎湃的剑气下,一切皆在分解。

  剑气所过,遇上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风清扬自地底慢慢浮空,突破大地,飘至半空之中。

  剑气,正改变着这个世界。

  山河再组,天地重生。

  黑竹帮作下的孽被抚平消失,大地上,嫩绿的青草破土而出,春雨哗哗浇向大地,微风轻轻摇着植被。

  某一刻,有了啾啾鸟叫,有了悠悠鹿鸣。

  大地上炊烟处处,田野阡陌纵横,儿童牵着风筝,呵呵奔走于村道中。

  围绕着风清扬的剑气全消失了。

  他缓缓落在地上,缓步走去,一妇人手上挎着竹篮,里面还有带着湿泥的蘑菇。

  妇人喜道:“风大侠!”

  妇人后面有一牵水牛的大爷,牛腿与人腿都满是泥浆,显然才从水田归来。

  大爷惊喜道:“风大侠!您铲除了黑竹帮么!行商说黑竹林已经消失。”

  风清扬点头:“嗯。黑竹帮没了。”

  “是吗!”

  “不愧是风大侠啊!孩他娘,走走走走,我们要将这消息说予左邻右舍!”

  经过一个个村庄,每到一处,风清扬都会被认出来。

  风大侠三字,已传遍了这世界的所有角落。

  村庄里,有人拄拐出门,喜道:“这腿断了十多年,又重新长出了,许是黑竹帮那伙妖人死了。”

  “黑竹帮如此强大,却是谁能拔除……哦,不会,不会是……”

  “当然,除了风大侠还能有谁?”

  因黑竹帮死去的人在复生,被砍去的断肢在重新生长……

  风清扬看着这一切,嘴角含笑。

  他踏在这条土路上,一路上见到形形**的人,有牵牛扛锄的庄户人,有背着书匣的读书人,有载满货物的行商,有欢快蹦跳于土路两旁的孩子……

  艳阳高照,万物复苏。好一派新春景象。

  风清扬回到轩辕城,雄城上空,悬浮着百万飞剑,把把金光璀璨,映得轩辕城一片圣洁。

  断臂老叟双手复又健全,正做着木工活。

  李家儿子扶着怀孕的妻子,李母端来鸡汤:“燕儿呀,你里外两个肚子呢,正该好好补补。”

  本来拖着父亲头颅的萧家小女儿,正被其父不断抛起接住,不断咯咯直笑,萧父乐得合不拢嘴,不断逗弄着小女孩,嘴中笑道:“小阿竹,小阿竹,跳花墙,墙墙破,驴推磨,猪挑柴,狗弄火……”

  风清扬一呆,他怔怔回头,细细看向那小女孩,前几日满脸污垢,看不大清楚,此刻洗净了,才发现眉目与阿竹竟有八分像。

  “她……她叫什么名字?”

  萧父有些紧张,但还是道:“风大侠,大名萧竹,小名阿竹。”

  风清扬愣神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以收她做徒弟么?”

  “当然!”萧父大喜,领着萧竹跪拜风清扬。

  风清扬抱上阿竹,一步步回到轩辕城后山,他通读《易经》,知晓风水,知何处是埋人好地方。

  小心拿出怀中小罐,放于一旁,对着小罐微笑,拿起锄头,一锄又一锄,挖开一座小坟。

  小阿竹侧着头看着,满是好奇。

  风清扬拿上小罐,摸摸小阿竹的脑袋,不知在对小阿竹说还是对小罐说道:“上一次,我没能救你。这一次,我一定保护好你,好不好?”

  小阿竹拍手笑道:“好啊好啊。”

  终于,看时辰已差不多,风清扬才将小罐埋入小坟,立起一碑,上书四字:“阿竹之墓。”

  在落款处写道:“风清扬立。”

  身躯微微一震,最后一点瓶颈消失,浑身上下灵气、剑气,暴涨数倍。

  风清扬抱着小阿竹,拔身而起,浮于滚滚云海当中,看向远方的日落,那曾是陈青消散的方向。

  阳光照耀,画出金色的轮廓线,此刻他身上已有谪仙气息,澎湃的剑气温和敛于体内。

  但看上去,却只是一个温和的读书人。

  风清扬轻弹一指,云海便已分成两半,喃喃道:“师尊,这便是剑仙么?”

  意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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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以透露的消息:

  臆鬼→心满→意足→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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