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韦屹杀人案,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早已是暗流涌动。

  现在,更是愈演愈烈了。

  “林大人,此案如果无法理清,我们不妨先想好退路……”

  刘晖小声提醒道。

  “我们的退路,随时都能有,但是……”

  林荣声音略显低沉。

  退路其实很简单。

  因为陛下的心意,其实也很明确。

  绝不会因为心腹部下,而失去朝廷威望和民间的信任……

  更何况,韦东立那家伙,还极有可能有问题。

  到时候实在不行,他找个合理的理由,直接斩了韦屹便是。

  那个理由,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就行。

  “大人还有其他疑虑?”

  刘晖问。

  “别忘了,此案背后,可是还有宁王!”

  “我们既然已经猜到了陛下之心意,就不难想到,宁王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拔了太仆寺这颗钉子这般简单,亦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实目的……”

  林荣解释道。

  天都,乃是大武权力中心。

  些许风吹草动,对大武相应方面而言,都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影响。

  老皇帝的势力重心在北方,稍有不对,就会涉及到大军溃败,百姓罹难等事情。

  “所以,为今之计,此案还是只有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林荣言辞坚定的道,“陛下会帮我们的。”

  接下来五天的时间,林荣都在翻阅百官信息,想要从中找到突破点。

  而此时,朝堂与民间,都已经是一片沸腾。

  随着那些有影响力的老臣加入,事态正在迅速升温。

  不得不说,之前那些文官捧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现在在民间,也是饱受非议。

  没别的,此案若是不能秉公断,势必会导致人人自危。

  就连朝臣之子,打死都不用偿命,更何况他们那些平头老百姓了……

  林荣抽空回了趟家,发院内都被人,悄悄丢了臭鸡蛋。

  于是,他果断的找了家客栈住下。

  天天去天上云间,腰包也遭不住啊。

  关键是,酒楼之事已经有眉目了,他看上的那一栋,对方开价,一百万两银子!

  王成砍价砍了好几天,这才降到九十万两。

  毕竟那酒楼,就在他家附近,离得太远,他也不放心。

  而他家,又离皇宫这么近……

  寸土寸金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他兜里的银票,初到天都之时,就送出去了不少。

  再加上各种花销……

  钱嘛,永远都是不够的。

  下午,林荣出去散心。

  走到南门,邢捕头噌的一下就窜了出来。

  “卑职见过林大人!”

  邢捕头躬身行礼。

  “哟,邢捕头啊,之前陈尽美之事,真是多谢你了。”

  林荣拱了拱手,“走,我请你喝茶。”

  “林大人切莫如此客气,当时您已经谢过卑职了,先天丹都给了五枚,比上头可大方多了……”

  邢捕头受宠若惊,“今天一定由卑职请您喝茶,另外,卑职打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也不知对您有没有用……”

  说着,几人就进入了一家客栈,找了个房间坐下。

  “林大人,卑职能力有限,打听到的事情,也不知对您有没有用……”

  “邢捕头客气了,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客套完后。

  邢捕头正色道,“韦屹杀人案,事情发生在西门区域,卑职得闻大人接下此案之后,得闲便会去打听……”

  “现在大家都在传,当初韦屹是带着江湖败类,当街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了曾宏远……”

  “不过,卑职却听到有种说法,当初曾宏远不是直接在街上被打死的,而是走到乌衣巷时,对方就动手了,那是条小巷子,平民区,几乎都是租户,白天大家都在外忙活,几乎没什么人……”

  邢捕头讲述。

  “嗯?你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林荣顿时坐直了身体。

  当街被打死,和在没人的小巷子就动手,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前者可以说是幼子无知,仗势所为,可后者,那就是早有预谋了。

  这一点,卷宗都没有记述。

  “启禀大人,小人也是与三教九流的人混迹得多了,灌醉了两个力帮之人,才打听到的。”

  邢捕头解释道。

  “可卷宗所述,与我们打听到的市井传言是一致的,当时是曾宏远与韦屹的人起了冲突,双方喝骂不止……”

  王成道。

  “当然喝骂不止了,曾宏远也是有修为在身的,听闻他被人偷袭殴打之后,挣脱越墙逃走,逃到了大街上,可对方依旧不罢手,换做谁也会大声喝骂啊……”

  邢捕头理所当然的道。

  “可知消息的确切来源?”

  林荣又问。

  “卑职也追问了,这话是从乌衣巷旁的住户,任黄杰那里传出来的,那人是个货郎,走街串巷,乃是众所周知的大嘴巴,当时他正回家取货……”

  “据他所说,当初被偷袭之时,曾宏远慌忙之下,把包袱都丢进了他的院中,很快又被人取走了……”

  邢捕头煞有其事的解释。

  “包袱?”

  林荣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说明,那曾宏远是要出远门,亦或是刚从外地归来……

  “很好,你继续说……”

  林荣又道。

  “没了,就这些了。”

  邢捕头摊了摊手,道。

  “邢捕头,你去告个假,我们一起去一趟乌衣巷!”

  林荣起身道。

  “大人是要去拜访任黄杰?”

  邢捕头问。

  “不错。”

  林荣点头。

  “大人恐怕要失望了,任黄杰已经死了,听说是当初杀妻之事,被查了个水落石出,然后就被雁南县的官差押解走了……”

  “卑职还听说,其母得知此事之后,气得吐血,大义灭亲,把他在牢中毒死了!”

  邢捕头解释道。

  “当初任黄杰的院中,可还住有其他人?”

  林荣又问。

  “就只有他和其老母。”

  “那他母亲现今何在?”

  “死了,毒死儿子之后,她万念俱灰,上吊**了。”

  林荣已经没有想问的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取出三百两的银票放下,道,“邢捕头为了在下,也是耗费颇多,这些银票你且收下……”

  “卑职岂敢,卑职所为,全是出于对林大人的敬重,绝非为了金银之事!”

  邢捕头连忙严词拒绝。

  “收下吧,你帮了大忙了,还有这本内功心法,你切记认真修炼,尽快提升修为,以后若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你挂上银牌!”

  林荣笑着道。

  “卑职多谢林大人!”

  邢捕头感动得都快哭了。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等于,自己已经是林大人的人了?

  要知道,林大人可是执掌人皇斩神剑的存在啊!

  以后,自己的前途还用多说吗?

  告别之后,王成揣摩着道,“林大人,卑职觉得,邢捕头打听到的消息,不合常理之处甚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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