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心绪难宁。

  你说人生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好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正说是最容易吃进嘴里的,可结果……

  你说这怎么吃?

  什么牙不得被崩飞了?

  皇家之人,城府果然够深!

  他憋屈啊!

  同时,不知怎么回事,那种阴谋的味道也更浓了。

  这令他很难受,胸中,甚至是每一个毛孔都堵得慌。

  走到大街上,胡不归三人都低头等着,脑海中雷鸣声不断。

  林大人这是偷了凤凰蛋了啊!

  一个字,牛!

  “那个……”

  见林荣走来,胡不归连忙拱手,“林大人,卑职斗胆,想要沐休几日,主要是太长时间没回家了……”

  “去吧!”

  “还有卑职,我们的岳父,都在天给我们都买了房产,我们准备好生收拾一番……”

  “你们也去吧!”

  林荣只好无奈的挥手。

  三人撒丫子就跑。

  林大人一看就是心里很不爽,自己还是躲几天为好!

  反正刚回来,也没什么公职。

  “到头来,我老林连个媳妇儿都没有……,混的失败啊!”

  林荣嘀咕着。

  阴谋的气息,更加坚定了他离开的决心。

  至于石蝉儿……,以后再想辙。

  他不自觉的,就来到了酒楼前面。

  也就只能来这里消遣一下了。

  “老张,这么久不见,想本官没有,本官回来了!”

  刚走进大门,他就大喇喇的喊道。

  “哎哟,林大人来了,快快,雅间请!”

  张秀才早就知道,林荣很快就会过来,所以提早做足了准备,连忙屁颠颠的跑来迎接。

  走进雅间坐下,林荣连喝三大碗仙人醉,这才觉得畅快了一些。

  “林大人,您可了不得啊,这么年轻就被敕封国公了,仕途晋升之快,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张秀才站在左手侧,一边倒酒一边恭维。

  “这些日子,没人找你麻烦吧?”

  林荣问。

  “有您罩着,谁敢啊!”

  张秀才市侩的笑着,又道,“此次归来,就不会离开天都了吧?”

  “唉!人在庙堂,身不由己啊,还得看上头怎么安排,说真的,我反正是不想在天都久留,别扭!”

  林荣满脸晦气的摆了摆手。

  “天都多好啊,而且圣上又对你如此的恩遇,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啊……”

  张秀才皱眉,满脸的不解。

  “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那老皇帝肯定在算计我,真的,不地道,超级不地道!”

  “他又怎么了?”

  张秀才心里,就别提有多腻味了。

  我是算计你了,不过那点算计,全天下人磕破头都求不来好吗?

  随着几个凉菜先上,他神秘兮兮的,凑拢了问。

  “不知道,反正他在算计我,这一点肯定是没跑的,本官的预感从来就没这么强过……”

  林荣满脸郑重的摇了摇头,“说真的,那老皇帝真不是东西,本官给他办了多少事儿啊,还算计我,至于的吗?”

  他气得直磨牙。

  “你为他做啥了?”

  张秀才明知故问。

  “别的就不说了,就当是本官为国为民了,就说其中的一件事情吧,谁敢说本官不是为他出了气?”

  林荣吃了一筷子菜,又神秘兮兮的问,“司空来去知道不?”

  “知道,贼祖宗嘛,有一次从说书人那里听过!”

  “那就再给你来点劲爆的,龙裤衩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林荣顿时兴致大起,讲完之后,还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说他有啥用?一个飞贼都抓不住,还得是本官计谋高啊,当时,那椅子都是带倒勾刺的,啧啧,想想都残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本官还真有点遗憾……”

  “你又遗憾什么?”

  张秀才心里别扭,毕竟这是他这辈子少有的丑事,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本官遗憾啊,当初必须以大事为先,所以没有直接抓住那贼祖宗好生问问,当时老皇帝到底是在和哪个妃子,你懂的……”

  林荣眉梢猛地一扬。

  旁边房中的澜贵妃,一张脸早已拉得老长。

  那家伙咋就这么八卦呢?

  张秀才喝了口酒,以掩饰心中的不爽,下一刻,心中又是急如火焚……

  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出其不意的大好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可这家伙,还是这么不靠谱。

  光是关注的事情,就让人感觉很不靠谱。

  真是急死个人!

  看来,还得朕亲自出马,助你一臂之力!

  “林大人,小人其实也是读过不少书的,你这种情况,应该是功高盖主了。您想啊,老皇帝还能活几年啊?而您之大才,一千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

  “嗯,你说的很好,继续说!”

  “干脆一鼓作气,好生筹备一番,反了他**的!”

  张秀才面露狠色,见林荣要出声,他又挥了挥手打断,“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倭国说是归附大武,实际上却是归附于你,鲛人国说是归附大武,实际上也是归附于你……”

  “东南民心也全部系在你身上,东南将士肯定大半也只认你,上头想要动你,掣肘是何其之多?所以他们肯定是不动则已,一动……,唉,林大人,你后果堪忧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换做别人,哪怕是给我银子,这话我都不说!”

  他言辞凿凿的道。

  “豁!”

  林荣不由眼睛一亮,“张秀才,你有长进啊!”

  “那不都是跟您学的吗?”

  张秀才冷厉一笑,“你先好生准备,到时候你造反,我给你当军师,就算是拿不下整个大武,也能列土封疆为国,如何?”

  “打住吧,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是你记住,这些权当笑谈,别出去吹牛逼,免得到时候被人砍了,我还救不了你!”

  林荣连忙制止了对方。

  这老小子,已经这么腹黑了吗?

  你丫开什么玩笑,那得死多少人啊?

  谁不是爹娘生养的?

  又不是抵御外敌!

  光是你想当皇帝,就搅起神州腥风血雨,让他们自相残杀?

  就算是事情成了,你在皇位上倒是嘻嘻哈哈,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多少母亲,守着儿子冰冷的墓碑哭泣?

  这种生子缺肛之事,他林荣可做不出来。

  “我**!”

  张秀才心里更急了,这小子怎么就不上道呢?

  难道朕说的不对?

  你哪怕是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动,我特么都满足了啊!

  又见林荣深深一叹,“歪主意千万别打,那老皇帝可不简单,看似这些年,大武在他的至理之下风雨飘摇,实则他走的是另一条路,大武江山从来都很稳固……”

  “什么路?”

  张秀才一懵。

  “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