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入了后宫为妃,那平妃也是有上进心的,他也想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复宠。

  瑾妃肯定是要敬而远之了,这人太坏!

  可是自己要怎么办呢?

  【平妃怎么不跟着走啊?魔君今天刚好心血来潮,想要学着下厨,亲手做了一堆吃食,可惜技艺不佳全都失败了。那些个糕饼点心味道不好卖相不佳,可魔君又舍不得扔,就想到了后宫中最能吃、最不挑嘴的柔妃,这会儿正准备提着四个大食盒去找柔妃呢。】

  【平妃这会儿要是能跟柔妃一起回美华宫抡锄头秀胸肌,还愁不能复宠?】

  平妃立即扔了手里的扇子,对君九辰深深一礼:“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来谢过哥哥!”

  俩人手拉手往美华宫跑,齐忆烟这才松了口气。

  【哎妈呀可烦死人了,这里的后宫纷争可真是不少……我怎么依稀记得我曾经呆过一个后宫,那里面并无争斗……奇怪,是哪里来着?】

  君九辰心神一凛,又不动声色地给齐忆烟倒了一杯蜜茶递过去。

  “锦儿,喝点水,然后陪爹爹去散步消食吧。”

  齐忆烟对上君九辰的眼睛,隐约觉得好像透过这双温柔的笑眼,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脸。

  只是那张脸十分模糊,在她喝了一口蜜茶之后就更加模糊。

  模糊到让齐忆烟怀疑,自己只是脑子里的淤血还没散去,又出现幻觉了。

  第二天,后宫里就传开了,昨晚上魔君一次宠幸了柔妃和平妃两位妃子,这两位原本宠爱不多的妃子,今早都收到了大批的赏赐。

  据说魔君昨夜十分满意,今天早上上朝的时候神清气爽,对文武百官都和蔼了许多。

  而柔妃和平妃原本是想来亲自谢过君九辰,但奈何魔君不放人,上朝的时候要二人坐在左右,下朝批奏折还要两人蓝袖添香。

  二人只能让亲信送了厚礼过来道谢,有给君九辰的,更多的礼物都是给锦儿公主的,还说是得空便来亲自拜谢。可是魔君一连召幸他们一个月,待二人得空过来的时候,全都累得面黄肌瘦的,一进门就瘫坐在座位上,手指都懒得抬起来。

  “华妃哥哥,给口吃的吧,太累了。”

  “想吃大腰子补一补,华妃哥哥,午膳给加个菜吧。”

  齐忆烟在花园里玩君九辰给她搭建好的滑梯,上上下下正开心,听到这二人的话,心里不由得偷笑。

  【不就是每天晚上给魔君捏脚捶腿,白天敲肩揉背吗?至于说得好像魔君多饥丨渴似的——还大腰子,咋不直接喝肾宝,她好你也好呢!】

  君九辰也不戳破这俩人,吩咐允灿准备午膳,然后才缓缓道:“行宫那边有一处温泉,可消解百病,你们若是觉得身体被掏空,不妨跟陛下提一句,一起去泡温泉。”

  君九辰的意思本来是“你们仨一起去泡温泉吧,让我清净点儿,你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可这话听在柔妃和平妃耳朵里就变了味儿。

  俩人赖在月华宫吃了顿饭,柔妃一顿饭吃了四个肘子,平妃自己炫完了一桶火腿鸡蛋炒饭。

  第二天月华宫就接到旨意,让君九辰收拾行装,三天后跟着魔君一道去行宫。

  君九辰的眼神闪了闪,问传旨的公公:“请问同行的还有谁?”

  小公公扳着手指数着:“除了您,还有柔妃君君、平妃君君、玲妃君君、瑾妃君君和陈柳小君。”

  君九辰眼眸微垂,玲妃是新晋宠妃,瑾妃盛宠不衰,柔妃和平妃都是刚刚复宠,这些人去行宫都没的说。魔君特地把他也带上,那就只能说是柔妃和平妃会错意,给魔君吹枕头风了。

  君九辰无奈一笑,让允灿拿了个荷包赏赐了人家。

  齐忆烟悄悄拉了一下允灿,小声问:“陈柳小君是谁?”

  允灿的脸纠结成包子,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解释陈柳小君的身份,还是君九辰送走了传旨公公之后,才给齐忆烟解释。

  “陈柳不是后宫嫔妃,只是魔君在春蒐的时候捡回来的一个凡人。

  凡人是不能在魔界生存的,更不能入后宫为妃。

  可魔君喜欢他,不但赐给他辟火珠让他能在魔界生存,还留在后宫里时刻伴随左右。

  下面的人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无名无分的凡人,便这么称呼了。”

  齐忆烟的右手又想动作,但手指捏在一起,自己却愣住了,盯着手指看了许久。

  【我这是要干嘛?多动症犯了?】

  君九辰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拉住齐忆烟的右手,一股无形的暖流从齐忆烟的指尖流遍全身,带给她一种莫名的温暖与安宁。

  君九辰望着齐忆烟,声音温和而充满宠溺:“锦儿,你只是个孩子,大人的事情,你不必太过挂心。你只需要知道,爹爹会一直疼爱你,这就足够了。”

  齐忆烟的眼前似乎又蒙上了一层迷雾,但这雾气很快散去。当她的眼神在读恢复清明,方才缠绕在心头的疑惑也都消失不见。

  齐忆烟笑着,用力回握住君九辰的手,欢快地在他面前蹦蹦跳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与甜蜜:“爹爹最疼我了!我有爹爹就足够了!”

  君九辰看着她在院子里无忧无虑地玩耍,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宠溺而温柔的微笑。

  他的目光似是无意瞥了一眼宫门口,看到一闪而过的黑金色衣袂,唇角的笑容淡了几分。

  *

  齐忆烟自从醒过来之后,活动范围就只有月华宫。虽然月华宫地方很大,大得她跑上一整天也跑不完,可小孩子都喜欢新鲜,齐忆烟早就闷坏了。

  终于有能出门的机会,即便去行宫也只能拘在寝宫里,起码比月华宫多了几分新鲜感。

  可就在临出发之前,忽然后宫又传来个消息——勤贵人有孕了!

  齐忆烟的嘴巴张得老大,允灿都有点担心,小公主的下巴会不会脱臼。

  半天,齐忆烟才回过神来,抬手扶着下巴归位,又呆呆地抬头问允灿:“原来,我是爹爹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