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魔后知道,瑾妃可不是恋爱脑。

  瑾妃当年是真的不想进宫,但魔君以为瑾妃是不好意思,直接给封了妃位,把人带回来。瑾妃一介平民,也没办法反抗。

  而这么多年瑾妃盛宠不衰,靠的当然不是他那毫不出众的皮囊,而是精明的头脑。

  很多前朝之事,魔君都会拿回来跟瑾妃商量,而瑾妃出的主意总是那么恰如其分。

  说穿了,瑾妃不过就是个住在后宫的军师而已。

  若是把这种人才放在前朝,会有无数的明枪暗箭针对瑾妃。

  但把人放在后宫,就安全多了。

  毕竟在魔君的心里,她的后宫是可控的。

  这些事魔后能看得透,至于后宫其他人能不能看得透,魔后可管不着。

  不过由着瑾妃的事儿,魔后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儿。

  “说起来这陈柳一介凡人,能来咱们魔族,还是因为当年救过陛下的命……”

  齐忆烟微微皱了皱眉头,陈柳身上的秘密她看不透,这一点很奇怪,又有些熟悉。

  【玲妃为了救陛下留下一道疤,瑾妃也是救陛下,原来陛下后宫全是救命恩人啊?让本宝宝猜猜看,当年魔后还是天族战神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对母君放水,手下留情,救过陛下一命?】

  【魔君还真是别具一格,喜欢把救命恩人都收进后宫……可要是这么说来,救她次数最多的难道不是巫医?】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飘向内室,那个满脸褶子佝偻着身子的巫医以为大家找他有事,还冲着妃嫔们呲牙一笑:“君君们放心,陛下此刻十分平稳,老臣护着陛下呢,无妨,无妨。”

  玲妃不由得一阵恶寒,跟瑾妃小声嘀咕:“要是这位也封了妃位,咱们是叫哥哥还是叫弟弟啊?”

  瑾妃淡然道:“这岁数,这资历,咱还是叫爷爷吧。”

  *

  众妃嫔就这样守了魔君七天,魔君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虚弱。

  巫医再三催促:“要么快点把陛下送进冥洞,要么就请陈柳小君把赤油珠交出来让陛下服下,陛下的伤势可是再也耽搁不得了!”

  魔后把陈柳从内室叫出来:“陈柳,本宫给陛下护法你不放心,那你便把赤油珠交出来吧。只要赤油珠在陛**内循环七个小周天,便能醒过来。你和陛下情深义重,想必你也是愿意的。”

  陈柳却不吃这一套:“魔后说笑了,众所周知我陈柳不过肉体凡胎,能在魔界生活,全凭赤油珠的庇佑。当初陛下把赤油珠给我,就是要保我万全。倘若赤油珠离开我七天,我必死无疑。到时候即便是陛下醒过来,请问魔后又要如何应对陛下的滔天怒火?”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献出赤油珠。那你倒是说说看,要如何救陛下?”

  陈柳不说话,却把目光转向巫医。

  巫医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还有一法,这赤油珠本就在陈柳小君身上,若让陈柳小君和陛下共同进入魔坛闭关十日,也可以让魔君醒过来。”

  “不可以!”

  玲妃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魔坛乃是魔族圣地,连魔后都不能入内,怎么能让他一介凡人涉足!”

  陈柳一脸的云淡风轻:“我若不去,魔君必死。”

  “未必,”瑾妃一向平和谦逊的脸上忽然起了杀机:“我们杀了你,取出赤油珠,也能救魔君。”

  “杀我?就凭你?”陈柳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你对赤油珠还真是不了解呢!这赤油珠是认主的。虽然我只是凡人,没有半点法力。但现在我是赤油珠的宿主,你若想伤我,赤油珠必杀你!”

  “瑾妃,坐下。”魔后淡淡开口。

  瑾妃看了一眼魔后,魔后给他传递了一个眼神。

  “既然如此,那就送陈柳小君和陛下,进入魔坛吧。”

  有魔后发话,其他人纵然再有不满,也只能照办。

  只是在送魔君进魔坛之前,君九辰走到床前,深情地盯着魔君看了许久,又伸手在她的脸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挥手离去。

  魔坛在魔族祭祀的高台上,这里有法师日夜守护,就连法师自己都不能轻易上去。

  法师护送魔君和陈柳进入魔坛,在魔坛关闭的一瞬间,陈柳忽然转过头对大家邪魅一笑。

  玲妃心急得想要伸手阻拦,但魔坛的魔气太重,他根本无法靠近。

  【母君终于得偿所愿了,希望她这一次不要再心软。】

  齐忆烟伸手拉大皇子的手:“咱们去玩过家家吧,母君过几天就出来了。”

  *

  魔坛内,虚弱的魔君被魔气环绕,这些魔气似乎很着急,想要钻进魔君体内滋养他,却找不到入口。

  陈柳站在魔君身边,伸手摸着魔君的脸,缓缓开口道:“其实,跟你进入魔族的每一天我都视同噩梦,你接近我的每一次我都无比恶心!男人本就应该凌驾于女人之上,你岂能逆天而行!”

  “你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洛泱,你别怪我。要怪就只怪你自己,舍不得魔君的身份,又不肯放开我。”

  “云嫦已经为我付出太多,我若不杀你,云嫦只怕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洛泱,今生的相遇本就是个错误,若有来世,你我也不要再见了。”

  陈柳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伸手把魔君的衣衫解开。

  外衫脱落,透过薄薄的里衣,可以看到魔君胸口有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陈柳的眼睛里有一团贪婪的欲丨火在熊熊燃烧,他颤抖着双手伸向那团幽兰,却在半路被一双手抓住。

  陈柳惊讶得像是见鬼了一般:“你怎么会……”

  “本座怎么会醒过来?”

  洛泱平静地甩开陈柳,坐直了身子,双腿盘膝,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本座当然会醒过来,因为我根本就没受伤。”

  陈柳的脸色从惊恐到平静,忽然冷笑着问:“那你刚才都听到了?”

  “不光是刚才,你这几天在本座身边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得真真切切。”魔君一脸的失望:“陈柳,你太让本座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