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害了苏登?

  从她的记忆里,洛家和苏家从未有过交集,洛家怎么会害了苏登?

  她疑惑打量苏登,问:“苏公子的病是怎么回事?”

  “就是……咳咳——”

  苏登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这次,他咳得脸色通红,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她起身走近苏登,“可否让我为……”

  见她企图靠近苏登,宋涟漪再次拦住她,“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为苏公子诊脉,不想干别的,你们洛家已经把苏哥哥害成这样了,我是不会给你再害苏哥哥的机会,你快退后,我不许你……”

  宋涟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点了穴道。

  宋涟漪不能动弹,瞪圆双目站在原地,想说话也说不出。

  她冲宋涟漪笑笑,“你实在太吵了,老实会儿吧!”

  宋涟漪又气又恼,但还是动弹不了。

  她走到苏登跟前,就听苏登开口了。

  “离王妃不要介意,涟漪的个性就是直接了些,但她不是坏人。”

  她轻笑一声,“像她这样没脑子的人,也当不了坏人,我只是嫌她有些吵,让她安静会儿吧!”

  “苏府常年安静,有她在府上增添了几分的人气。”

  “那你不如养一只八哥,八哥不会得罪人,多好。”x33

  苏登笑笑,没有说话。

  “现在可以诊脉了?”洛瑶问。

  苏登把手臂搭在桌上,“那就有劳离王妃了。”

  诊脉后,洛瑶拧眉收回手。

  “如何?”

  “你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吧?”

  苏登睁圆双目,“离王妃的医术果然很高明,只是简单搭脉,就能诊出病因。”

  “先别急着给我戴高帽子了。”洛瑶微微皱眉,“你这些年可有找过别的大夫?”

  “找过不少大夫,但他们都无计可施,这几年我已经不愿再请大夫了,今日恰好咳血,府上人才会着急忙慌把路过的胡大夫请进来。”

  洛瑶了然。

  看来是没大夫能治他的病,他才会一直这个样子。

  她瞥了一旁的宋涟漪一眼,又问:“她是你的妻子?”

  宋涟漪不能动弹,但听力没问题,听到“妻子”二字,她小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

  她和苏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喜欢苏登多年,可苏登因为自己的病,迟迟不肯接受她的心意,始终躲着她。

  她苦恼不已,但始终没有放弃。

  她坚信,会找到能治愈苏登的大夫,也坚信,他迟早会接受自己的爱意。

  “离王妃误会了,她的母亲与我母亲是闺中密友,我们只是一起长大而已。”苏登急忙沉声解释。

  洛瑶看了宋涟漪一眼,又看着苏登,“青梅竹马最终成眷侣的还少嘛,话本子上都是这样写的。”

  宋涟漪羞红了脸,这一刻忽然觉得洛瑶不讨厌了,心里巴不得她多说点。

  “没有的事,切不可胡言,以免坏了涟漪的名声。”苏登态度坚决。

  “哦~”

  洛瑶故意拉了个长音,视线来回在苏登和宋涟漪身上游走。

  “她说洛家害了你们苏家,害了你是什么意思?”洛瑶问。

  “这个……”

  苏登欲言又止看着她,似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在我的记忆里,我并不知晓苏家与洛家的恩怨,所以苏公子但说无妨。”

  苏登笑笑,“事情还要从上一辈说起……”

  苏登的父亲苏少庸刚从边关回京,向皇上上折子想要增加军中将士们的军饷。

  苏少庸考虑到,军中将士们拼命保家卫国,常年回不了家乡,所以该多给将士们一些军饷,慰劳将士们。x33

  原本是一件好事,却遭到了刚当上丞相的洛振铭强烈反对。

  洛振铭表示军饷历来都是这么多,若给他们加了军饷,那之前的将士们心中也会有不平,到时候又该如何平衡?

  再者,国库也并不充盈,各个地方都在节省开支,此时给加军饷不是时候。

  苏少庸和洛振铭就军饷的事闹了很久,最后苏少庸直接辞去了军中的职务,把自己的封赏全部分给了军中将士们,带着有孕的妻子回了锦州。

  他们在半路上遭到了截杀,截杀他们的人就是洛府派出的杀手。

  苏夫人在那次截杀中受了伤,带着伤回到锦州不久后就生下了苏登。

  苏登从出生就体弱多病,怕冷又怕热,只能被精心照料。

  “所以,苏家人放弃仕途经商,只因为你的身子不能习武?”洛瑶问。

  苏登苦笑点点头,忍不住自嘲道:“就我现在这副身子,别说是习武了,就连活下去都很吃力,曾经有大夫断言,我活不过三十岁,如今想来我也没几年活头了。”

  洛瑶又问:“你们是如何确定截杀你们的人,就是洛府派去的?”

  从苏登刚才的话里来看,洛振铭与苏少庸的恩怨,仅仅是因为军饷罢了,洛振铭何至于买凶杀人呢?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我爹抓住了截杀我们的凶徒,那人亲口承认是洛丞相要我们的命。”

  可惜好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凶徒怕是也找不到了。

  不然,她真要亲自问问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是洛丞相。”苏登急忙改口,“那人说洛夫人出银子,找他们半路截杀我爹娘。”

  “洛夫人?”

  那不就是她娘蓝沁了?

  蓝沁怎会买凶杀人?

  她不信。

  见她脸色有些难看,苏登笑着打圆场,“都是好多年前的往事了,是真是假也无处可寻了,就姑且都当过去了吧!”

  “不行!”

  事关她**声誉和清白,她可不能算了。

  她一定要查清这件事,还蓝沁一个清白。

  她看向苏登,“你的病,我能治。”

  “真的?”苏登有些意外。

  这些年找了无数的大夫,他还是头一次从大夫口中听到“能治”两个字,他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既然你的病是因洛家而起,那我自然应该治好你,顺便查清当年的事,解开两家的结。”洛瑶道。

  苏登忽然支撑着桌子起身,“那在下可否再麻烦离王妃一件事?”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