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娇妻 103

小说:快穿之娇妻 作者:笑佳人 更新时间:2024-08-12 21:15:04 源网站:乐文小说网
  马车徐徐而行, 走了一个月, 在六月骄阳如火的时候, 驶进了长安城。

  前面拐过巷子就到国舅府了, 陈廷章敲了敲车窗。

  陈娇挑开窗帘。

  一个月了, 陈娇已经不会再因为李牧伤心什么, 但舟车劳顿, 她还是瘦了一圈,小脸苍白憔悴。

  陈廷章心疼道:“稍后见了父亲,妹妹不用开口, 一切有我。”

  老头子太器重李牧了,他擅自带妹妹回来,老头子肯定要发通脾气, 陈廷章担心妹妹扛不住。

  “一切都因我而起, 连累大哥了。”陈娇感激地道。

  她确实感激陈廷章,陈廷章与原身的感情有违人伦, 但这一路行来, 陈廷章言而有信, 始终以礼待她, 没有再强迫与她亲近, 嘘寒问暖的,如果陈廷章愿意, 陈娇都想与他好好做一场兄妹。

  “跟我客气什么。”陈廷章朝她笑了笑。

  陈娇回以一笑,放下窗帘, 重新坐好。

  陈廷章看着那窗帘, 笑容却变得苦涩起来。失忆的妹妹,就像变了一个人,明明更懂事更像个闺秀了,他却希望那个喜欢胡闹耍气、喜欢动不动就撒娇的妹妹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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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死去的原配,陈国舅有一妻五妾,一长一幼两个嫡子,还有三个庶子、四个女儿。庶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有的住在府里,有的携妻儿去外地赴任了,女儿们都已经出嫁,陈娇是第一个偷偷跑回娘家的。嫡长子自然是陈廷章,还有个十四岁的嫡次子,正是这世与陈娇一母所出的亲弟弟陈廷生。

  陈娇回府,肯定要去拜见亲娘柳氏的。

  柳氏没什么主见,全凭美貌才嫁给了陈国舅,现在看女儿跟嫡长子一起回来了,柳氏差点惊晕过去,然后就一直哭。

  陈廷生对陈娇这个姐姐是又爱又恨,恨姐姐与大哥做出伤风败俗的事,好不容易嫁人了,现在又跑回来,把娘都气哭了。

  陈娇是个孝顺女儿,面对柳氏的眼泪,她有些替原身愧疚,可她与李牧过不下去了,除了回娘家没有别的办法。

  “妹妹一路劳顿,我先送妹妹回春华苑。”陈廷章不耐烦看柳氏哭,语气强硬地道。

  春华苑是陈娇出嫁前住的园子。

  柳氏心里很乱,默认了嫡长子的安排。

  陈廷章将陈娇送过去,看着妹妹安顿好了,他才离开。

  陈娇身心疲惫,也没力气打量新住处,躺在床上歇下了。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的沉,不知过了多久,陈娇被一阵争吵声吵醒了。

  “让开,你这个逆子!”

  “妹妹还在休息,有什么话父亲等妹妹醒了再说。”

  “你个逆子还有脸替她撑腰,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陈娇一听,就知道陈国舅回来了。

  陈娇经历的这五辈子,只有第一世的林秀才是个好爹,第二世她是孤儿,第三世的生父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舞狮世家休弃而将女儿拒之门外,第四世的陈知府更是个卖女求荣的混账,轮到第五世,陈国舅虽然不是个忠臣,却是个对女儿煞费苦心的好爹!

  既然是好爹,嘴上骂得再厉害,都不会真的狠心惩罚女儿的。

  陈娇从床上爬起来,也没有梳头,披上外衣就冲了出去,堂屋里陈家父子正在对峙,陈娇都没看清楚陈国舅的脸,人就扑到陈国舅的怀里了,呜呜地哭:“爹爹,李牧欺人太甚,求爹爹替我做主!”

  正在骂儿子的陈国舅愣住了,啥,李牧欺人太甚?不是儿子将女儿从李牧手里抢回来的吗?

  陈廷章也呆呆地看着妹妹。

  陈娇只管抱着陈国舅哭,或许是父女血浓于水吧,有了长辈撑腰,陈娇真把在李牧那儿受的委屈都哭出来了。

  陈国舅被女儿哭得挺心酸!

  要知道,自打陈国舅决定将女儿许配给李牧,女儿就不肯叫他爹了,每逢见面必然怒目相对,也就是说,陈国舅已经两年没听过女儿喊他爹爹了!得知女儿失忆后,陈国舅一边庆幸女儿可以安安分分跟李牧过了,一边又强忍对女儿的关心,现在女儿哭成这样,陈国舅跟着难受。

  “胡言乱语,李牧如何欺得了你?”

  强忍着去扶女儿起来的冲动,陈国舅努力维持最后的威严,在陈国舅眼里,李牧是个非常稳重的后辈,不被兄妹俩一起欺负就好了,怎会反过来欺负女儿。

  陈娇当然不能说出陈廷章亲她的事,就撒慌说李牧仗着她失忆,把她当丫鬟使唤,各种轻贱。

  陈国舅不太信。

  就在此时,他的长随赶过来了,在门外恭声道:“老爷,平城有信来。”

  陈娇、陈廷章俱是一惊。

  陈国舅怒目瞪了兄妹俩一眼,先去看信了。

  陈娇咬唇,那信肯定是李牧写的,不知李牧说了什么。

  李牧写给陈国舅的信,可谓言辞恳切:“……世子欲与夫人单独叙旧,小婿深知兄妹情深,或许能促使夫人恢复记忆,便退到院中,不想夫人惧怕世子,误会小婿袖手旁观无情无义,含恨而别……小婿悔恨内疚,惶惶多日不得安眠,念夫人将至长安,特修书一封禀明实情,望岳父替小婿澄清,以求得夫人宽恕。”

  陈国舅前前后后看了三遍,看出了四条关键信息。

  第一:女儿还没有恢复记忆!

  第二:孽子先仗势欺人赶走老实巴交的女婿,然后肯定欺负失忆的女儿了,女儿害怕委屈,对“袖手旁观”的丈夫心生怨恨,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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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女儿虽然跟哥哥跑了,虽然名声肯定更差了,但女婿还想挽回女儿,继续做夫妻!

  第四:女儿是无辜的,女婿更无辜,全都是孽子闯的祸!

  分析清楚了,陈国舅攥紧信纸,面沉如水地看向儿子:“说,你去平城都做了什么!”

  陈廷章抿紧了唇。

  他不屑撒谎,无视妹妹劝他配合的眼神,陈廷章坦白交待了,冷声道:“妹妹那么信赖他,他却没胆量保护妹妹,如此孬种,配不上妹妹。”

  “你还有脸说他是孬种,你当着妹婿的面欺负妹妹,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畜生!”陈国舅气坏了,瞪着眼睛让人去请家法,他要亲自教训儿子。

  陈娇焦急地看着陈廷章。

  陈廷章并不逃离,如果能留下妹妹,被父亲打一顿又算什么?

  陈家的家法刑具,是一条藤鞭,下人双手捧了藤鞭过来,不用陈国舅吩咐,陈廷章主动跪到了地上。

  陈娇挡在他面前,哀求父亲别打,陈国舅扯开女儿,刚扬起鞭子,突然听到妻子柳氏一声惊呼,陈国舅回头一看,就见才被他扯开的女儿竟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昏死了过去!

  这下子,陈国舅不想打人了,陈廷章也不想挨打了,众人手忙脚乱将陈娇抱到了内室的床上。

  陈廷章动作快,是他抱的陈娇,陈娇怕他担心,躺下时飞快地朝兄长眨了下眼睛。

  陈廷章:……

  不知真相的陈国舅看着“昏迷”的女儿,愁眉不展,柳氏守在女儿床边,不停地埋怨丈夫。

  很快,郎中来了,替陈娇把脉。

  一家人屏气凝神地盯着郎中。

  郎中额头渐渐冒出了汗珠,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国舅府嫡出的四姑娘与亲哥哥暧昧不清,如今出嫁的四姑娘被世子爷带了回来,还,还……

  “说啊,到底怎样了?”陈国舅心急如焚地问。

  郎中战战兢兢地放下四姑娘的手,不敢乱看,只低着脑袋道:“恭喜国舅爷,夫人是喜脉。”

  一石激起千层浪,床边的几人都惊呆了,就连陈娇,都震惊地睁开了眼睛!

  陈国舅、柳氏瞅瞅儿子,再瞅瞅女儿,心情无法形容。

  陈廷章攥紧拳头,用一种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盯着妹妹。

  “可知小女怀了多久?”陈国舅犹抱一丝希望问。

  郎中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道:“时日尚浅,只能说月余左右。”

  月余?

  陈国舅飞快算了一笔账,女儿从平城过来,路上就走了一个月,万一期间儿子做了什么……

  他想到了这点,陈廷章对上父亲复杂的眼神,猛地从妒火与愤怒中清醒过来。如果让父亲知道那孩子是李牧的,父亲肯定会送妹妹回平城!想到这里,陈廷章顾不得恨李牧了,立即露出一副强忍欢喜的表情来。

  陈国舅见了,心都灰了。

  但,郎中走后,陈国舅忽然又记起如意写给他的信,信上说,女儿与女婿已经圆房了!

  既然如此,这个孩子依然有可能是李牧的!

  “你们都出去。”冷静下来,陈国舅沉着脸道。

  陈廷章临走前,递给妹妹一个眼神,并用手指了指自己。

  陈娇明白陈廷章的意思。

  她心乱如麻,她居然怀了李牧的骨肉。

  她不想与陈廷章有更多的流言,但陈娇更怕陈国舅送她回平城,李牧不喜她又要了她,要了她却眼睁睁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欺.凌,如此铁石心肠,陈娇不想再见他一眼。如果,如果她承认孩子是陈廷章的……

  不行,她不能再给陈廷章任何希望,他值得娶个好姑娘,重新开始。

  “娇娇,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爹爹都会护着你。”

  人都退出去了,陈国舅坐在床边,目光怜悯地看着他苦命的女儿,循循善诱道。

  陈娇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泪水,在陈国舅问出那个问题之前,她哽咽道:“爹爹,孩子是李牧的,我与大哥清清白白,只是李牧伤我太深,女儿不想要这个孩子,求父亲成全。”

  换成前面四世的任何一个丈夫,陈娇都心甘情愿地为他们生儿育女,唯独李牧不配。

  陈国舅听了,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幸好,兄妹俩没有做出傻事。

  他轻轻地擦去女儿的泪,声音更慈爱了:“娇娇别哭,爹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要知道,李牧并不是故意要伤你,他只是想帮你恢复记忆,要怪就怪你大哥……”

  “爹爹,李牧如果心里有我,他就不该希望我恢复记忆。”陈娇打断父亲,自嘲地道。从头到尾,李牧只是把她当主动送上门的便宜占罢了,也许,李牧早就厌弃了她,巴不得她恢复记忆主动离开他身边。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李牧的坐视不理。

  女儿泪水涟涟,陈国舅知道,女儿一时半刻是想不明白了。

  “罢了,你不想回去,就先在这边安胎,总之一切都有爹爹替你做主,娇娇切莫再哭了,仔细伤了身子。”摸.摸女儿的头,陈国舅语重心长地道。女儿年幼,轻易置气,但陈国舅明白,李牧才是女儿最好的选择。

  总之,他绝不会同意女儿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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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抚了女儿,陈国舅给女婿写了一封回信,信中说了女儿有孕的好消息。

  信使快马加鞭,三天后,李牧收到了这封回信。

  她有孕了?

  面对信纸,李牧不知该作何感想,脑海里浮现那日,陈廷章强迫她的情形。

  她当时是不愿意的,但,她走得那么决绝,陈廷章对她又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