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家庭!

  孩子还小?

  想到糯叽叽的小橙子,刘晟翻滚的怒意稍有停歇。

  门关上的刹那,

  他已经恢复如常。

  审讯室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正巧在犯人的座位前方,以犯人的座位为圆心照亮中心一圈位置。

  此时,他能看清这个曾经的连襟齐建设苍白着一张脸左顾右盼,

  他将声音故意又压低了几分,扯开他嘴里的布。

  “说。”

  座位上的齐建设听到这话,挣扎着就要从座位上跳,但双手被铐锁住,**才离开位置,人又跌落了下去,

  “领导,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是她……是她强迫我,弄得我满身伤,还要了好几次!”

  “您不信看我的背上还有身上的伤,她用指甲掐我,我完全是被动的。”

  齐建设刚刚被扯开的衣服还没穿上,皮肤此刻还**在空气中,刘晟瞧了一眼,

  从满身被抽打的痕迹里一眼就看到深深的指甲印。

  本来还绷紧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下来,

  小同志爱干净,从来没有留过指甲。

  刚刚进来前,他也害怕,怕事情比小同志说的更糟糕,

  怕有个如果万一,

  幸好!

  刘晟站在灯光前,挡住了一室的亮,居高临下地俯视眼前人,

  “她碰你哪里了?”

  座位上的人一愣,随即很快的答,

  “哪里都碰了!”

  “好!”

  刘晟将扯出来的那块破布又塞了回去,眸色狠厉地活动了一圈手腕,

  这些天他训练的时间减少,基本上都在处理文职工作。

  剧烈运动前确实要先热身。

  而重新又被塞住的齐建设听到卡塔的关节碰撞声,紧张的人都要灵魂出窍了。

  可奈何他的手脚都被固定住,眼睛也因为辣椒水缠了厚厚的一圈绷带,

  就算是惊恐挣扎的浑身青筋凸起,也不能动弹半分,

  “呜呜呜……”

  他都说了呀,

  说了不止一次,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他呢?

  那就是个不要脸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呢。

  其实一开始跟着她上火车,齐建设只是打算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当初相亲就是周婳先放弃自己。

  看着她一步步变好,变得让人高攀不起。x33

  齐建设心里是嫉妒的,更是扭曲的想过,如果这样的女同志跟了自己,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那些糟心事儿了。

  周甜甜这个害人精,身体不行还硬要跟自己乱来,

  害的他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

  自己哪一点不如刘晟了,他爹是厂长,刘晟家不就是个卷烟厂的普通职工吗?

  他好歹读过高二,刘晟年纪轻轻就去了当兵,说是文盲也差不多吧。

  再说年纪,自己年轻那老男人好几岁了。

  不管是在体力,思想,年纪,家庭,

  他都秒杀刘晟。

  怎么周婳就偏偏看上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而放弃自己呢?

  在北大荒的时候想不通,后来被白珍珠的老爹打他又更加想不通。

  明明在纺织厂的时候那么多小姑娘追着自己跑。

  怎么到了现在他就混成了过街老鼠呢?

  他要去问清楚,问问周婳到底为什么不选他而选刘晟。

  所以他在火车站带着她去能问事儿的地方。

  没想到居然还被她那样狠狠对待了。

  他现在有些明白了,肯定是周甜甜逼迫她换亲,周婳一直记恨在心,所以才弄得那样暴力。

  齐建设此时多种情绪交织,

  既有被虐的痛苦又有得偿所愿的暗爽,

  只是当剧痛再次袭来时,这种情绪瞬间化为乌有,

  “啊!”

  “呜呜呜!”

  真特么太痛了,他感觉自己的膝盖窝被踹了,

  从前听那些小混混说隔山打牛,伤不在肌里。

  现在他就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要被这一拳给击碎了。

  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刘晟想到刚刚媳妇在外面那个红着眼眶的委屈劲儿,他简直想把这个惹到媳妇儿的人大卸八块。

  想到许师长压着他们这群新兵蛋子去学文化课的时候,

  他就听到过啥周幽王为了褒姒,能烽火戏诸侯。

  当时他不屑一顾,一个统帅者能这么荒唐,最后还要把罪责丢给女人。

  简直是离谱。

  可他刚刚看到媳妇那双红肿的兔子眼,就觉得博美人一笑,古人还是保守了。

  若是眼前人真的做出啥事儿,他保不准能比周幽王更疯狂。

  “你说全部都碰过,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他们在边境经常会抓到偷渡过来的卧底,这些人受过特殊的训练,嘴硬,身子板儿也硬,审讯室的人都把他们没办法。

  这种时候,只有刘晟亲自上手才能掏出一些东西。

  所以大魔王的称号也是从这时候得来的。

  先是腿,然后是五脏六腑,背,手,

  一拳比一拳更用力!

  “对了,你是不是说还动你那里了?”

  冷冰冰的金属感接触到自己下半身的时候,齐建设一阵颤栗,

  这触感告诉他,是把武器。

  不单单是能要了他命根子的武器,

  还是一把能要了他命的武器。

  齐建设这下是真的被吓破了胆子,这里天高皇帝远,真要是给自己按个什么名头,给自己嘎掉。

  那不是亏大发了。

  在沅江市他还能蹦跶一下,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

  周婳这个死**人玩儿了自己,还想将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这个暗亏他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被接踵而来的痛感弄得已经没有思考能力的齐建设使劲儿的摇头,

  “呜呜呜,”

  “我,说……”

  隔着破布,他尽量让吐出来的字更清晰一点。

  “不必。”

  说?

  要还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怎么办?

  刘晟看出来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厂长公子是真怕了,

  但他也怕啊,关于媳妇儿的脏字,他是一个字儿都不想听到。

  刘晟又上前招呼了两脚,直接连人带着凳子都踹翻在了地上,

  齐建设现在就像是雨水里被踩碎的蜗牛,一身是伤的跪趴在地上,

  刘晟一脚踩住他的手,声音像是毒蛇的芯子,缓缓吐出,

  “老老实实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别让我再审第二次。”

  说完将那块破布随意从齐建设的嘴里扯出来。

  噗噗的鲜血把本就脏污的破布染成了黑红色。

  也没管地上的人,长腿一迈,大跨步从审讯室往屋外走去,

  刘晟还存有理智,是因为想到媳妇还在吉普车上,虽然在派出所门口,但万一等会醒过来找不到自己,害怕怎么办?

  不想让媳妇等太久。

  刘晟不敢让媳妇在受到一丁点的刺激。

  他压下心中的暴虐,出门的瞬间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如水的刘晟,

  “应该能说实话了,好好审!”

  背后的齐建设被凳子压制,匍匐在地上,涕泪横流,痛到痉挛。

  两位一直等在门口的公安看到里面的情景都惊呼,x33

  青年男公安更是眼看着自己手上的枪支被拿走,麻木在了原地,

  等到人走远,

  他才哆哆嗦嗦地问,“要不要向上级领导请示……”

  女公安鄙了里面还在动的人一眼,

  “请示啥,汪局说只要人不弄死就行!”

  盲流罪可大可小,再说他们刚刚就收到金鸡屯村长的联名举报,说是里面这位在村子里逃避劳作,偷奸耍滑,还跟好几个女知青有不正当关系。

  罪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