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 汇合

小说: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 作者:非天夜翔 更新时间:2024-08-19 03:37:54 源网站:乐文小说网
  迟小多在江底的暗流之中被冲得晕头转向, 而项诚的身躯却渐渐沉了下去。

  “项诚!”迟小多喊道。

  两人同时身处一个气泡里, 迟小多紧紧地抱着项诚, 朝着下游随波逐流地漂浮而去。黄杉呢?!妖怪手下们都去哪里了?!

  江面透下光来, 天大亮了。

  气泡破掉, 迟小多与项诚出水。

  “项诚!”迟小多着急地喊道。

  项诚抬起一手, 挡在面前, 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

  迟小多松了口气,靠在石头上,冷得直打颤。

  这是一块荒无人烟的江滩, 举目四顾,全是鹅卵石,壁立千仞, 猿猱啼鸣。

  项诚抬起手, 摸了摸迟小多的脸,迟小多担忧地看着他, 项诚的眼睛被黑翼大鹏抓伤了, 却没有出血, 一道淡淡的黑色痕迹从眉骨到颧骨, 贯穿了左眼。

  “你没事吧。”

  项诚伸出手, 撩起迟小多的毛衣,看到他的胸腹, 已经完全愈合了,松了口气, 继而笑了起来。

  “还笑!”迟小多说:“你受伤了!”

  “没有关系。”项诚说:“让我歇一会。”

  “先不要睡。”迟小多转头四顾, 周围安静得只有江水的声音,他总觉得这里有点危险。

  “来,起来。”迟小多扶着项诚,摇摇晃晃地起身,空中鸟鸣传来,一只鸟儿张开翅膀,飞向江面。

  “太好了!思归!”迟小多朝它招手,思归却蹲踞在一块石头上,不过来,踉踉跄跄地跳了几下。爪子上还带着夹板。

  思归飞起,在天空中一个盘旋,投向西面,迟小多捂着右眼,左眼瞳孔收缩,看见四处的山头全部亮着星星点点的彩色光华。

  峭壁上贴着符纸,远方似乎还有人,是驱魔师!

  “水族过不来。”迟小多说:“项诚,你能走吗?”

  “可以。”项诚咳了几声,咳出一口水。

  “我背你吧。”迟小多答道。

  项诚摆手,示意不必,一手搭在迟小多的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江滩往下游走。

  迟小多担心地看着项诚的眼睛,项诚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是不是不舒服?”迟小多问。

  项诚摇头,迟小多看到江滩边上有一排房子,是在这里建高速的工人棚。时近早春,两山之间雾气弥漫,人都上工去了,江边浮着一块竹排。

  迟小多让项诚在外面休息,爬窗进去,偷了点饼干,烧了点水,出来时,项诚却睡着了。

  迟小多也困得要死,抱着项诚,两人便靠在屋后睡了会。

  刚一入梦,迟小多便看见了巴蛇不由自主地猛烈挣扎,似乎很难受。

  梦境里的四周黑漆漆的,巴蛇一会幻化成项诚,一会又幻化成不动明王,躺在江滩上翻滚,不动明王的左侧身躯正在被黑气缓慢侵蚀。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狡诈得很……”

  “你是妖,不是人……没有任何人会……”

  “不是的!”迟小多怒吼道:“回来!”

  那一声怒喝穿透了长夜,迟小多手中那盏灯幻化出绚烂的光芒,长夜瞬间被驱散,巴蛇睁开双眼,看见了迟小多。

  这是他第一次在梦中呐喊,巴蛇从额顶散发出黑气,黑气迎着迟小多发出的光,就像被风吹散一般,回到了它的七寸处,收拢为一个黑色的,鼓胀的球体。

  迟小多冲上前,单膝跪地,抱住了巴蛇的脖子。

  巴蛇收缩,变幻为金光闪烁的不动明王,项诚痛苦地睁开双眼,仿佛经历了一场挣扎,迟小多紧紧地抱着他,看见他赤|裸的上身,左半身满布黑色的魔纹,然而就在两人相拥的这一刻,魔纹正在淡化,并缓慢退散。

  项诚吁了口气,低头看着怀中的迟小多。

  迟小多醒了,抬头看项诚。

  项诚全身是汗,他吁了口滚烫的气,低下头,亲吻了迟小多的唇。

  “真武被魔化了。”项诚答道:“魔气顺着真武入侵了我的身体,就是在你梦里见到的,我的样子。”

  “能挺住吗?”迟小多问:“我能帮你驱散它吗?”

  “尽力。”项诚答道:“胡新阳归还真武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只要我一动用大日轮和蚀月弓,附在真武上的魔气,就会激发我体内的魔种。你帮我暂时压制了魔气的侵蚀,但没有办法根除它。”

  “要怎么办?”迟小多说。

  项诚说:“找到金刚箭,当所有真武都在我手上时,才能形成能量流动,净化掉所有的魔气,说不定还能杀死魔种。”

  一只穿山甲沿着峭壁飞速窜来,嘴里衔着迟小多的包。

  “大王!皇后!”穿山甲摇身一变,变成人形,把包交给迟小多,说:“附近的水路都被封锁了,驱魔师在水底设了符咒。”

  “你怎么过来的?”迟小多说。

  “我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阿甲答道:“他们就算看到了也不敢对我动手。”

  迟小多:“……”

  “狗在山路上找你们。”阿甲又说:“黄杉让你们上岸去,沿着陆路走,他会引开驱魔师,想办法过来接应。”

  “太危险了。”迟小多抬头看峭壁,说:“全是镇妖符。”

  “不忙。”项诚说:“既然都到这里了……你回去告诉黄杉,各自潜入,在芙蓉江岸等我们。”

  迟小多从包里取出手机,信号很差,GPS定位以后,朝项诚说:“我们在涪陵区。”

  高处传来人声,项诚吩咐道:“马上回去传信,不要再朝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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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山甲跃走,项诚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些,说:“再找点吃的,快。”

  项诚去解篙,卷起裤腿,赤脚跃上竹筏,迟小多又在房间里找了点泡面,几瓶水,装在包里。

  “应该就在这一带,你们看看那边……”

  高处有人下来,迟小多上竹筏,项诚持篙在江滩上遥遥一点,竹筏进江,调转方向,顺着江水进入了浓雾之中。

  江水湍急,竹筏上下颠簸,项诚把篙一挂,斜搁在竹筏的尾部,走向迟小多,坐在他的身后,抱着他,两人随着江水起伏而不住摇晃。

  项诚说:“不要怕,我在江里划惯了,过了这段路就好了。”

  迟小多担心地摸项诚的眉眼,那道伤痕还在,说:“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项诚答道:“只要不用法术,能暂时压住,我最担心的是你的伤,现在伤好了,什么都好说。”

  “你需要再休息一下吗?”迟小多问。

  “好了。”项诚说:“现在精神很好,只要不动法术就没关系,走,我带你回家。”

  “真的没问题吗?”迟小多疑惑地问:“你不要再瞒着我了,我都要被你骗得变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项诚说:“每次在梦境里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一下很舒服。”

  “是这样吗?”迟小多怀疑地看项诚,觉得他又只是在逗自己玩。

  “真的。”项诚说:“逃亡的那些日子里,我没有在你的身边,非常痛苦,但在澳门,有一天晚上,我在沙滩旁见到了你,你的手里提着一盏灯……”

  迟小多突然就想起来了。

  “是那盏灯的关系吗?”

  项诚点点头,说:“被它一照,心魔马上就压下去了。你还记得我们在北京的时候吗?第一次……我喝了陈真的酒……”

  “对喔。”迟小多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手里也提着一盏灯。

  “这代表着什么?”迟小多问。

  “你的心灯。”项诚说。

  “我也有吗?”迟小多答道:“可是心灯不是只有燃灯世家才……”

  项诚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是你魂魄的力量吧。”

  迟小多依稀记得自己每次在纠结,希望帮助项诚的时候,那盏灯都会出现,但是有时候提着提着,它又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

  也许手里的光代表着特别的含义吧,就是所谓的,灵魂里的光?迟小多有点想不明白,决定空了回去查一下。

  “所以你是个太阳能光板吗。”迟小多摸摸项诚的脸,说:“照一下就可以光合作用,然后顺利充电什么的。”

  项诚笑了起来。

  迟小多与项诚依偎在一起,浓雾无声无息地包围了他们,水汽,江浪之声,初晨的阳光蒙蒙地从天顶照射下来。

  “定个位看看。”

  “信号很差……”迟小多等地图打开,等了很久。项诚亲了亲他的耳朵,

  竹筏驰过江面险流最急的一段,进入开阔地势,两岸青山,初春时节,万物抽枝发芽,青苔覆盖了峭壁,千丈石山之顶,飞鸟来回。

  雾气四散,一江春水碧绿,犹如人间仙境。

  迟小多转头四顾,不由得惊叹这美景,项诚起身,说:“你喜欢这里吗?”

  “太美了。”迟小多感叹道,举起相机拍照,没有信号,手机还是能用的。

  他们在三峡胜景之中追着江水而去,远远地甩开了沿岸侦查的驱魔师,项诚驾轻就熟,竹篙一点,沿着狭隘的支流进入溶洞,迟小多用打火机点着了船头挂着的油灯,灯光之中,英俊的摆渡人站在船尾,带着他穿过包罗万象,鬼斧神工的溶洞。

  “像不像我们家的狗。”项诚示意他看。

  流水渐缓,迟小多笑了起来,最低的钟乳岩刚到他们头顶,项诚打了个响指,说:“烟来一根。”

  “你怎么知道的?”迟小多说。

  “既然偷了打火机。”项诚笑了笑,说:“烟不会少。”

  项诚点了根烟,与迟小多穿过溶洞,又问:“放了多少钱?”

  “六百。”迟小多走的时候放了钱在工棚里。

  溶洞走到尽头,面前倏然开阔,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竹筏驰进了一个满山桃花的峡谷之中。

  迟小多傻眼了。

  这是一个从未开发过的支流路线,项诚说:“我也没来过这儿。”

  迟小多说:“没有信号,这是什么地方?可是太美了!”

  桃花初绽的山谷,令他想起陶渊明的那篇桃花源记,项诚说:“三峡里像这样的地方很多,以后等事情收拾完了,咱们三不五时过来玩玩。”

  “能住在这里也好。”迟小多说。

  “常住不行。”项诚答道:“像我家丰都,住在村子里头,买点零食都不方便。”

  江水复又转急,驰出峡谷,汇入了主干道,面前是茫茫的大江,犹如汪洋大海一般,前面迸起一点水花,竹筏加快了速度,四周出现了许多鱼,拱着竹筏乘风破浪而去。

  “接应来了。”项诚说。

  远处一声狼嗥,两人同时望向岸边,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入水,以狗爬式朝他们划过来,到得近前,湿淋淋的狼狗爬上竹筏,从头到尾巴猛地抖水,项诚和迟小多同时大叫,被郎犬甩了一身水。

  郎犬扑上来要舔迟小多,挨了一记项诚扔来的矿泉水瓶子。

  “他们已经到了!”郎犬恢复人形,兴高采烈地答道。

  思归一个盘旋,停在竹筏前。

  “你给我安分点!”项诚冷冷道。

  郎犬整个人趴在迟小多身上,把他按在竹筏上就要舔,迟小多马上道:“你变成狗,不要变人了。”

  于是郎犬体型收缩,变成了一只大狗,趴在迟小多身上,迟小多把它的脑袋推开,让它滚到一边去。一只狗和一个人做同样的事情,是人的话就变成非礼了,狗的话,项诚还能勉强接受。

  项诚坐在竹筏尾部,迟小多懒洋洋地倚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呵欠,一脚架在郎犬的背上。

  “按这个速度,天黑前就能到芙蓉江了。”项诚说。

  迟小多完全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只能跟着项诚走,傍晚天空一片火烧云,不知不觉已在江上行进了一天,而暮色之中,群山隐藏在云层之下,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烈火。

  “下。”项诚说。

  迟小多一身既咸又脏,钻上了岸边停靠着的越野车,离开库区终于有信号了,定位后发现自己在芙蓉江岸畔。

  项诚说:“人都齐了?”

  黄杉侧头答道:“老板,轩何志受伤了,正在酒店里休息。你们沿江撤走后,发生了一点意外。”

  黄杉把情况说了,迟小多登时愣住。

  项诚眉头深锁,迟小多意识到更大的麻烦来了。

  “那是景浩。”迟小多说。

  项诚:“意料之中。”

  迟小多说:“圣地已经在追缉咱们了,可是血魔不是不应该……”

  “格根托如勒可达打您的手机,联系上了咱们。”黄杉说:“他带来了一些消息,要和您当面谈,封离最迟今天凌晨会抵达丰都。”

  “封离也来了吗?”迟小多问。

  黄杉嗯了声,说:“我们可能会在武隆耽搁一天,简文就在咱们的手上,但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项诚握着迟小多的手,想了想,说:“让封离不要进丰都,直接到酒店来,我有事吩咐他。”

  抵达酒店时已是夜八点,黄杉在芙蓉镇的一家温泉酒店前停车,迟小多第一件事不是见可达,而是先要换衣服洗澡,项诚一边脱衣服一边朝黄杉道:“让他们再等等,晚饭时找他们谈。”

  项诚和黄杉交谈几句,拉上了侧门,迟小多已经整个人泡进了温泉里,长吁了一口气。

  从北京离开后连着这么多天,今天是最幸福惬意的了。

  “轩何志的伤重吗?”迟小多说:“不会有什么事吧。”

  项诚答道:“不管他,死不了,受点伤正好,免得吵死人。”

  迟小多:“不不……不要摸了。”

  项诚抱着迟小多,把他按在木栅栏上,一脚抵在迟小多两腿之间,迟小多说:“我给你用手吗?”

  温泉水令彼此的肌肤湿滑,硫磺的气味更充满了刺激,温热的水让迟小多荡漾且舒服。

  “项诚!”温泉围栏另一头,轩何志愤怒地说:“我都听见了!”

  项诚:“……”

  迟小多:“……”

  “好了好了。”可达安慰道:“你不要生气,项大仙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迟小多:“……”

  “你们都在那边吗?”迟小多说。

  “嗯。”曹斌说:“还有我,我们在可达主任这块温泉里泡着。”

  “太好了。”迟小多说:“大家都没事吧。”

  可达大声道:“哈哈哈,小多同学!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来个拥抱吗?!”

  迟小多打开栅栏,可达扑过来,狠狠揉了下迟小多的额头。

  五个人在池子里泡着,轩何志的肩膀和大腿被弹片击穿了,露出肩背,迟小多给他小心地换药。

  可达一脚架在项诚的膝盖上,胸膛与肩臂出水,朝后搁在池边,脸上被蒸得通红。

  曹斌则一头短发湿透,犹如刺猬一般,留了个回字型的胡须,朝后枕在池边,看着星空。

  服务生端来冰饮料,迟小多拉开易拉罐,递给项诚听着他们的对话。

  可达:“你们走了以后,北京已经彻底炸锅了,哈哈。”

  迟小多:“你居然还有胸毛。”

  “一点点嘛。”可达说:“你不觉得很性感吗?”说着振了下胸肌。

  项诚:“……”

  曹斌识趣地岔开话题,问:“陈真呢?”

  “挨了个处分,待遇降级,还是组织部部长,兼领办公室主任。”可达说:“老佛爷没抓到他帮你们的证据,监控都被删了。沙漏说是你们偷走的,项诚的身份是伪装,都不关他的事。倒是金刚箭的消息,你们是怎么确定最后一件真武在巫山的?”

  “我不确定啊。”迟小多说:“我完全是云里雾里的。”

  轩何志说:“我师叔被简文扣住了,简文让他测算金刚箭的下落。”

  “他人呢?”项诚问。

  “就在酒店里。”轩何志答道。

  项诚一手搂着迟小多的腰,坐在温泉池里,迟小多倚在项诚肩前,自顾自地吃冰淇淋,问:“小朗好吗?”

  “他什么事都没有。”可达说:“托我给你带了本书,待会给你。我回了北京一趟,又来了巴蜀,差点就抓住他妈的景浩,可惜来迟一步。曹叽巴废物点心,哎!”

  “我尽力了!”曹斌说:“又要追缉景浩,又要保小多和项诚,实在腾不出手。本来以为有轩何志在……”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轩何志怒道:“我差点被□□给炸死!”

  “闭嘴了你们!”迟小多怒道:“吵不吵,泡温泉还要吵架吗?!”

  众人只好不吭声了。

  “反正就是这样。”可达说:“驱委发出了金刚箭的任务,调集一级驱魔师到巴山来,寻找你家传法宝的下落。”

  “陈真发的?”项诚问。

  “不知道。”可达答道:“周老师发的吧,他们觉得不动明王的血脉,和天魔有关系。”

  迟小多说:“可是就算找到金刚箭,也必须由项诚来用吧,否则驱委拿着一件项家的家传法宝,要怎么发挥作用?”

  “你想得太简单了,少年。”可达朝迟小多说:“你们在老佛爷眼皮底下大变活人,把智慧剑降魔杵捆妖绳都带走了,她的面子往哪儿搁?就算把金刚箭还给项诚,万一你俩挡不住天魔那边的人,又把真武给抢走了,要怎么办?”

  “当我是死的?”项诚道。

  可达耸肩,说:“总之她的命令是,一:找到金刚箭,带回去。二:抓到你,也把你带回去。”

  “简文又是什么意思?”项诚道。

  “简文的意思是找到金刚箭,再顺便杀掉你。”可达答道:“他的任务只要确保你死了就行,你死了,真武会从你的灵魂里散出来,附着在你生前使用的法宝上,找到金刚箭以后,真武就齐了,交回国安部,至于后面怎么整,就不关他的事了。”

  “我死了,蛇魂会被召回圣地。”项诚答道:“天魔也会完成它的轮回。”

  “很有道理。”可达说:“不过我猜老佛爷知道,而简文不知道,简文是不认驱委命令的,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哪怕杀了你世界毁灭,他接到的任务就是杀了你,那么也只好先杀人再说。”

  “简文背后是谁?”项诚眉头深锁。

  四个男人全部沉默了,没有人说话。

  “算了。”项诚轻描淡写地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迟小多泡得有点晕了,一直朝旁边歪。

  项诚说:“你上岸休息会?”

  “你呢?”迟小多说。

  “我想想事情。”项诚答道。

  可达也泡很久了,把迟小多抱上岸去,给他穿上浴袍,迟小多第一次和可达坦诚相对,总觉得怪怪的,可达的体型其实很好看,就像老外一样,比项诚大了一号,叽叽也大。

  迟小多裹着浴袍,心想可达估计也是猛男。

  “对了,你帮我个忙。”可达穿上浴袍,系好腰带,说:“我请你喝杯咖啡。”

  轩何志也爬上来了,穿好浴袍,跟在两人身后,说:“可以请我也喝一杯吗?”

  可达搭着迟小多肩膀,朝轩何志说:“你全程闭嘴,饮料随你点。”

  轩何志马上不说话了。

  “那个封离。”可达说:“项诚的手下……他结婚了吗?有没有妖怪爱人?”

  轩何志:“主任,驱委有明文规定,驱魔师不可以和妖怪谈恋爱的。”

  可达:“你找死啊!有问你意见吗?你师父还不是妖怪!和妖怪谈恋爱怎么啦!”

  迟小多说:“就是啊,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到你来反对?”

  轩何志只好不说话了。

  人走了,剩下曹斌和项诚各坐在池子的一侧,喝着冰啤酒。

  “有话你就说。”项诚道。

  “特别行动组。”曹斌说:“背后一定还有人,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在驱委工作过,或者正在驱委工作。国安局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秘辛的。陈真正在想办法,调阅上一任,上上任特别行动组的服役人员与档案报告。”

  “陈真怀疑的对象是血魔,血魔也许有特别的方式控制了国安局上层,来指挥简文行动。”

  “但我觉得不是,对方掌握着我们所有的动向。”曹斌说:“齐尉让我不要去提醒任何人,因为他恐怕这个人,就是驱委高层里其中的一个。”

  “这个人是不露面的,他不需要露面,就像严飞一样,王雷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这个人甚至可能不在北京,但对方一定知道在我们身上的一切事的进展。一切进展……”

  曹斌朝项诚道:“不管你们做什么对方都知道。”

  “我开始也在奇怪。”项诚漫不经心地玩着易拉罐,说:“怎么我和小多刚从北京出发,这么快就有人到重庆了,就像特地过来等着我们。最初我以为周茂国在陈真办公室里说的那番话,是把我们引回重庆。再在这里布设陷阱来抓我。”

  “但是对方的目地显然是先找金刚箭。”项诚又说:“简文背后的人,很可能通过我们寻找真武的事,得到了某种启发。”

  “而这个人。”项诚说:“是严飞的上级,景浩的上级,王雷的上级,也就是在公海上,释放那道闪电的人,他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

  “是的。”曹斌答道:“老佛爷,乔阎,周茂国,你猜会是谁?”

  项诚没有回答,看着手里的易拉罐,把它捏扁下去。

  “现在不能判断。”项诚说:“只要它再来一次雷击,我就能感应到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