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人渣 第一百零一章

小说:我兄弟成了个人渣 作者:安日天 更新时间:2024-08-21 21:00:45 源网站:乐文小说网
  今年集团的盈利额又突破了历史,董事们和颜悦色,股东代表满心欢喜,公司员工做事的效率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李婉婷找我约稿,我不可能不给她这个面子,就答应了她。采访当天,张晨难得起得很早,美容师和造型师提前一天已经来过了,发型定过,衣服挑拣过。

  张晨洗了脸,又开始折腾那些瓶瓶罐罐,连手指尖都精细地修整过,我眼见着他选了十分钟的色号,最终抽出一支,只沾了少许,又用棉签一点点晕染开,他抿了一下嘴唇,唇色变得极为自然。

  “帮我把第三排倒数第二个香水瓶拿来。”

  “……我和李婉婷一点事都没有。”

  我这么说着,还是伸出手,把那个水晶瓶子拿了下来,递给了张晨,他喷了一点在脖颈处,又撩起了上衣,向肚脐边缘抹了点,他的小腹又白又平,我多看了几眼,又被衣服遮住了。

  造型师给他挑了奶白色的上衣,腿上原本只有一条铅笔裤,被我硬逼着在里面加了一条羊绒裤,日常穿的毛绒绒的拖鞋扔在一旁,复杂的靴子套在了小腿上,绑带足足有十六道,造型师坐下来帮他系绑带,他在盒子里挑挑练练,翻出一对耳夹,夹在了耳朵上,偏过头矜持地对我笑:“我好看么?”

  我将即将脱口而出的“一把年纪瞎折腾什么”咽了下去,盯着他看了又看,坦诚地说:“特别好看。”

  他清脆地打了个响指,说:“男人就没有不看脸的。”

  我真不想提醒他,他连自己一起圈进去了。

  采访安排在我的办公室,张晨已经叫人搬了个舒服的卧椅进去,色调和他今天的一身特别搭,护工推了轮椅过来,他抿了一下嘴唇,眉眼间有些委屈。

  我受不了他这样,向前迈了一步,说:“我抱你。”

  他就伸出了双手,我拖着他的臀部和腰身,抱起来了他,他的双腿无规则地撞击着我的身体,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我有点心疼,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橙子和银杏混搭的味道沁入鼻腔,他的眼里是浓郁的爱,我有点想吻他,但周围人那么多,我又不该去吻他。

  我把他抱到了卧椅上,造型师递来了毛毯,他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落在地,头枕在柔软的靠枕上,手指尖原本搭了根雪茄,被我强行换成了有着香烟外表的糖果,造型师感觉快疯癫了,张晨倒是乖觉,什么都听我的。

  他整个人的状态像是要去拍大片似的。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在我心里是最漂亮最好看的,不必担忧害怕。”

  “我哪里担忧害怕了,”张晨用牙齿扯开手中的“烟”的外皮,啃了一口糖,“我就是心血来潮,让你看得更舒坦点。”

  我的确是看着舒坦了,甚至想扯碎他身上的衣服,就在这个躺椅上**。

  他看出了我隐忍的欲望,抖着肩膀,笑得花枝招展,大领口的上衣褪下了一点,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肉来,我伸出手,把领子向上提了提,警告他:“别浪。”

  他却伸出了手,握着我的手腕,抬起头顺着我的手腕里侧的血管舔了舔。

  “只浪给你看。”

  我抽出了手腕,抬手虚虚地抓了一把他黑白相间的头发,又闭上了眼,松开了他。

  “……等采访结束。”

  他眼里晕染了狡黠的笑:“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他、可、真、是、个、老、骚、货。

  真正到了采访的时候,他反而相对比较乖了。

  我和李婉婷严肃地交谈着,他靠在躺椅上,漫不经心地看一本时装杂志,偶尔勾起茶杯,侧头喝一口奶茶。没多说没多做什么事,轻松自在。

  李婉婷的目光却频频地看向张晨,到最后忍无可忍地说:“你也是真惯着他。”

  我的求生欲叫我保持沉默,不对这句话发表任何意见。

  采访终于结束了,摄影师收齐了设备,底下的小助理也退出去了,李婉婷别了下头发,踩着高跟鞋直接向张晨的方向走,我也大跨步冲了过去,本能地害怕两个人起什么冲突。

  李婉婷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看了一眼我,又转过头看张晨,过了一会儿,才说:“你那款耳夹……”

  张晨抬起手,捏了捏耳垂,露齿一笑:“全球限量一件,和平哥给我买的。”

  “真特么的……”李婉婷看起来比刚才更生气了。

  “妖、艳、贱、货。”张晨补了后面的四个字。

  “陈和平,你就惯着他……”

  “我男人,当然惯我啦。”

  “老娘已经嫁人了,孩子都有了,我也有男人惯着我。”

  “哦,”张晨的表情立马变了,特别乖巧可爱,“姐姐,祝你家庭幸福,生活美满。”

  “滚!我比你小!”

  我站在一边,根本插不上话,似乎也不用我来拉架什么的。

  李婉婷拍了一会儿胸,勉强把这口气咽下来了,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红包,扔向了我,我本能地伸出手,接住了。

  “给你们这对狗男男的红包,不厚,老娘没钱。”

  “谢谢美女,”张晨抬起了手,像招财猫似的挥了挥,“欢迎下次再来。”

  我伸手拍了一把张晨的头,充作警告了。

  “行吧,你们爱在一起就在一起,”李婉婷过了一会儿,又挤出了一句话,“我走了,孩子快下幼儿园了,早上跟我说,叫我下午一定要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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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去就行。”

  我不再坚持,目送着李婉婷离开了。

  “呵,”我看向了张晨,他撩了撩头发,“秀不了脸就会秀娃了。”

  我有点受不了他这样,怼了他一句:“你要能生你也秀。”

  “问题我生不了呀。”张晨抬起手捂住了脸。

  过了一会儿,我发觉他手有点抖,问他:“怎么了?”

  “没事儿……”他的声音带着笑的,我却皱起了眉,将他的手硬扒下来,才发现他脸上都是水。

  “怎么回事?多大点事,哭什么?”

  “我……我控制不住,”张晨的手攥紧了毛毯子,青筋狰狞地显露在表皮上,“等一会儿就好了。”

  “一会儿去看医生?”

  “不去……”

  “你这样不行……”

  “我说了我不去!”张晨喊了这一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又缩成了一团。

  我把他抱进了怀里,让他枕在我的胸口上,又用丝巾帮他擦脸上的水:“那叫医生过来看你,好不好?”

  “不好……”

  “我陪着你,让医生过来看看,给你开点药,好不好?”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尽可能放缓了语气。

  “我不要……”

  我深吸了口气,撂了句狠话:“听我的,不然把你扔回到别墅里,你别想见我了。”

  他眨了眨眼睛,泪水弄糊了妆容,这回倒是会说“好”了。

  我抱着他,伸手顺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闭上眼,睡着了。

  我将他放回到卧椅上,叫人去联系精神卫生科的医生,想了想,又叫人联系心理医生,我也不知道哪种途径能帮张晨,索性都请来听听。

  我处理了三个小时的公务,张晨才从睡梦中醒来,他看起来精神多了,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微微蹙起眉。

  “我又有点不正常了?”

  “有点,下午预约了医生,你去看看。”

  “哪方面的?”

  “精神卫生科的,还约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从我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来的。”

  “那你就自己挺着?”

  “我能跟你说么?”

  “说呗。”

  “我怕我说了,你会嫌弃我。”

  “你干过让我嫌弃的事不止一件两件,现在我不是还养着你么?”

  张晨笑了起来,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我签完了手上的合同,将钢笔旋进笔帽里,顺手把笔扔到了桌面上。

  “说吧。”

  “我生不了孩子。”

  “废话,你是男人,当然生不了孩子。”

  “不是那个意思,”张晨抬起了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捋了捋,“我精子存活率极低,没办法有后代。”

  我皱了眉头,说:“早二十年你就告诉我了,老太太不是还带你去国外检查过么?”

  “我……”张晨闭上了眼睛,他又控制不住眼泪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后来生了病么?”

  张晨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我……”

  “说。”

  “我跟那个人的时候,射得太快了,他就让人给我打了一针。”

  “打了一针?”

  “打了很多针,做了个小手术,”张晨躺在卧椅上,眼睛睁得很大,像一条濒死的鱼,“后来我**的屁股,他就说……”

  “他说什么?”

  “你一辈子生不了孩子了。”

  我走到了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别哭了,太难看了。”

  “我那时候,笑了,”张晨露出一个无比阳光灿烂的笑容,正常又可怖,“我对他说,我是个同性恋,本来也不会要孩子。”

  “你……”你那时候,真的喜欢男人么?

  “我对他说,我爱他,我同他接吻,和他**,”他抬起手指,隔着空气描摹着我的模样,“那是我的选择,我怪不了别人。”

  “你可以怪别人,怪老太太,怪你弟弟,怪林丹妮,怪任何人都可以。”

  “陈和平,你怎么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可能还不够心狠。”

  “你要心狠一些,我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张晨开始撕开自己的上衣,布料一寸寸裂开,露出白嫩的肉/体,“与众不同太过痛苦,我开始同流合污,没少玩/弄别人的身体,或许最初的时候,我是受害者,可到后来,我晋级成了玩家。”

  “的确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我捏起了他的下巴,审视地看着他,“所以,你为什么要勾引我?你已经是个高级的玩家,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我害怕。”

  “怕什么?”

  “怕你在你的路上越走越远,再也看不见我……

  “怕你有一天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同我擦肩而过……

  “怕你再也不会在半夜的时候扛着我走过雪地……

  “怕我失去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松开了他的下巴,很自然地扇了他一巴掌。

  我用的力气很大,他的嘴角又渗出了血。

  “张晨,你自己在泥潭里,所以就想拉着我一起下去?

  “你怎么就不学学好,试着往出爬?

  “哪里有你这么做兄弟的,硬要把人往床上带?”

  张晨抿着嘴唇不说话,看起来像是我在欺负他似的。

  “算了,也怪我意志力不够坚定,明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还跟你搅在一起。”

  我递了一个台阶,他就得寸进尺地伸手去摸我的下面,等摸到了,笑得眉眼弯弯。

  我压在了他的身上,扯掉了他的外裤,伸手一摸是羊毛的打底,他低声笑,我拍了他屁股一下,将他打横抱起,回卧室去了。

  我们在床上厮混了一个下午,我插够了他下面的穴,又去插上面的口,他被我顶得眼角都是泪,却还是乖乖的,用力去吞吐我的欲/望——他吞掉了我的精/液。

  他惨兮兮地睡着了,身上都是我留下的青紫印子。我靠在靠枕上,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从最初到现在,我都再清楚不过,可我就是舍不得他,没什么办法。

  我原以为,他是我身上的腐肉,忍痛割掉,就会断得干干净净。

  却发觉他是我的血,我的命,我做不到将他割离开我的世界。

  做不到,就做不到吧。

  我可耻地、不甘地、窃喜地原谅了做不到的我,抱紧了他这个曾经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