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第48章

小说:穿进雷剧考科举 作者:李思危 更新时间:2024-08-29 07:02:57 源网站:乐文小说网
  京城, 皇宫。

  御书房中, 总管太监李胜时不时隐晦地瞄一眼书案前的半百老人。皇上已盯着一份折子将近半个时辰……不, 确切地说是盯着随折子递上来的一页纸。

  李胜当然知道纸上写的什么, 不过数日, 大安都传遍了, 说有仙人入一少年梦中, 赠了少年一篇《正气歌》。

  近些天,整个京城不论王公贵族或是平民百姓,都在议论这篇文章, 若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李胜是不信的。

  老实说,李胜并未将那等荒谬的传言当回事, 可也不敢相信此文出于少年人之手, 不过他怎么看不要紧,关键是皇上的态度。

  所谓《正气歌》, 在此时此刻看来, 其实是书作“正气”, 读作“冤屈”……

  “李胜。”

  “奴才在。”

  “你觉得朕……算了。”

  真帝将那也纸搁在御案上, 眼底晦涩不明。

  问了又如何呢?他是君王, 对与错心中应自有衡量与担当, 有些事即便明知是对他也不敢妄动,而有些事哪怕错了,他也必须要做。

  真帝如此说服自己, 但却仍忍不住看向那力透纸背的五个字——天地有正气!

  何为正?人人都懂, 可要贯彻始终却很难。

  如今朝堂上南党愈发强势,上一回关于南北进士名额之争,他明明已有暗示,但那些南人依旧不知收敛,将北人压得无法作声,也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真帝压在御案的一只手猛地用力,骨节凸出,指尖发白。

  他乃帝王,至高无上,怎能被臣子威胁?

  可是……

  真帝的五指缓缓松开,可是他的刀并没有斩向想斩之人,而是斩向了他的学生、他的子民,用后者的血来震慑前者,真的有意义吗?

  九月的那场雪,又是否真是天意呢?

  他,要逆天吗?

  真帝又看向御案上成堆的奏折,都是替苏省考生求情的,其中不乏北派官员,更别提民间的物议沸腾。

  据他所知,南北方各大书院已蠢蠢欲动,想要联名为苏省士子求情。

  到头来,他竟里外不是人了……

  最终,真帝叹了口气,“李胜,磨墨。”

  七日后,南江府。

  程岩被府牢外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他已有十多天没见过太阳了。

  人声、风声、花与食物的香味,让程岩有种重新活过来的错觉,等他终于适应光线,就见到了牢前等他的人。

  庄思宜就站在秋阳下,似乎也带着点摇曳的微光,他看上去清瘦了些,但此时的笑意却很舒朗,“阿岩,回家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霎时扫去了程岩满身的疲惫,他扬起唇,“好。”

  临上马车前,程岩想再看一眼府牢大门,还未回头,就感觉一只手按住他后脑,“别看,不吉利。”

  “……嗯。”

  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从那道高墙中走出来的考生,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路上,庄思宜问了程岩这些天的经历,其实他期间有去探监,知道程岩没受什么罪,但还是想听对方再说一遍。

  可程岩还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头一天有人找他问话外,几乎就没人来打搅他。自从高广著将他的《正气歌》带走后,他每日都好吃好喝的,除了住处有些糟心,其他方面简直不像在坐牢。

  庄思宜见程岩语气带着笑,也跟着笑起来,道:“你入狱的事,你家里人还不知道,等你回了家可别说漏嘴。”

  程岩正奇怪呢,他被关了将近半月,家里的人早该找来南江府了,可居然连人影都没见着?

  “消息应该早传回去了吧?是你拦下的?”

  庄思宜坦然道:“嗯,我让人在村口守着拦截消息,顺便以你的名义往你家中送了三两封信。”

  程岩一怔,“以我的名义?”

  庄思宜:“你知道,曦岚最擅于临帖……其实只有七八分像,但足以瞒住你家人了。”

  程岩微微一笑,他已从庄思宜口中得知,书院诸位同窗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他奔走,心中很感动,“多谢你们了。”

  “跟我客气?”庄思宜笑了笑,“晚上曦岚在得月楼定了一桌席,本来他们都打算来接你,但我觉得府牢前晦气,就跟他们说算了。”

  程岩挑眉,“你不怕晦气?”

  庄思宜耐人寻味地看他一眼,“我有准备。”

  等马车到了庄府,程岩终于知道所谓的准备是什么。

  他刚下车,庄府的下人便递上来一根柳条,庄思宜很自然地接过,就朝着他身上轻抽了几下,接着又往自己身上抽了几下。

  “打晦气。”

  程岩:“……”

  两人即将入府门时,下人又端来一个火盆,示意他们跨过去。

  程岩斜睨庄思宜,见对方老神在在,“烧晦气。”

  “……”

  好容易进了院子,程岩道:“我这晦气驱完了吧?”

  庄思宜似笑非笑,让程岩顿感不祥。

  待他推开自己那间屋子的房门,当头就洒下一堆白沙似的的东西,扑了程岩一脸。猝不及防下,他不小心吃到了点儿……咸的。

  “盐,冲晦气。”

  “………………”咋不冲你呢?!

  最后,当然还要洗晦气,等程岩神清气爽地出来,就听庄思宜说庄敏先想要见他。

  程岩提着心随庄思宜去了庄敏先的院子,他还以为这位精明的老人要打听《正气歌》的事,哪知庄敏先只关心了一番他在狱中的情况,又暗示他舞弊一案快结束了,便笑道:“你能顺利出来,也不枉宜儿天天往我这里跑,他前些天还去了趟大觉寺,把自己攒的银子都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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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岩正觉得感动,又听庄敏先道:“你是个好孩子,宜儿和你一起,我就放心了。”

  虽说程岩知道庄太老爷没啥特别的意思,但不觉得说法很怪吗?

  等告辞了庄敏先,程岩和庄思宜慢悠悠走在庄府精巧的花园中。叠石假山上种着一棵老松,于碧蓝青天下更显苍翠与挺拔。

  “思宜,你真把银子都捐了?”

  庄思宜语气淡淡,“捐就捐了,今后又不是没了,怎么?替我心疼了?”

  程岩故意叹了口气,“没,我就想跟你说,大觉寺供奉的神灵又不管刑狱,你该去狱神庙。”

  庄思宜:“……”

  程岩正憋着笑,就见庄思宜忽然停住脚步,“有一件事……”

  “嗯?”

  庄思宜面露迟疑,但还是横心道:“阿岩,其实山长也来南江了,但他牵挂于你以至走得太急,不慎邪风入体,如今正在城西的郑家老宅里养病。”

  “什么?!”

  “山长本不让我与你讲,可我想你应该知道。”

  程岩也顾不上计较其它,赶紧让庄思宜带他上门拜见老师。

  路上,庄思宜劝慰道:“你也别太急,郎中已看过了,说山长没有大碍,只需卧床静养便好。”

  程岩心事重重地点头,他此去见老师,还想说一说别的事。

  马车停在了城西一座僻静的小院前,程岩知道老师年轻时曾在南江府住过几年,多半就是此处了。

  待两人道明身份,便有下人领他们先去茶厅等候,又过了会儿,才有人带他们去见云斋先生。

  此时,云斋先生正半靠在张软塌上,腿上盖着条薄毯,一见程岩便有些激动地往前倾了倾身,一脸疼惜道:“都瘦了……”

  “……”

  程岩觉得老师才瘦了,但好在精神还行,于是心中稍安。

  他询问老师的病情,对方也没瞒着,道:“除了身上有些没力,别的倒没什么不适。”

  程岩微一垂头,惭愧地说:“是弟子不孝,让老师担心了。”

  云斋先生爽朗一笑,“何须如此啊?我来也并非为你一人。此次乡试舞弊闹得沸沸扬扬,书院中有多少学生都牵扯其中,我身为山长,当然要出面为你们奔走。”

  程岩仰头,认真地说:“老师,其实书院中只有我被牵扯了。”

  云斋先生:“……”

  “老师是为我来的吧?否则舞弊案发生了这么久,您早该到了。”

  “咳,若有别的学生被下狱,老夫也会来。”

  “所以,就是为了我。”

  “……”

  如此聊了一刻钟,云斋先生自然问起了《正气歌》,程岩称文章确实乃他梦中所得,他只是做了一些修改。

  他说自己梦见国破山河时,一位中年书生被囚于敌国,期间有许多人来劝降他,包括书生的旧主,但书生概不理会,并作下此篇。不久后,书生被处死,死前朝故土拜望,留下绝笔: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云斋先生默念着这一句,良久,眼底竟泛出一点泪光,“阿岩,原文你可还记得?”

  程岩稍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将原文背了出来。

  许久,云斋先生道:“我读此文,便知非你所作,并非单指文字,而是其中的气节与气势,绝无可能出自你这样的青涩少年之手。”说完,他又沉沉一叹:“可惜了,真正的原篇却不能传世……”

  庄思宜也是头回听程岩说了《正气歌》的真相,震撼的同时又对程岩没有避讳他而感到高兴。

  毕竟,程岩早前的一番说辞,可算是欺君了。

  程岩确实信任庄思宜,他相信假设有一天他们依旧反目,庄思宜也不会借这件事来陷害他。

  几人沉默稍许,云斋先生忽问:“今次之事,你们怎么看?”

  程岩和庄思宜互看一眼,后者道:“学生认为此事颇为反常,皇上的处置似乎太激烈了……”

  云斋先生轻轻点头,“我此次病中,有几位老友来探望,跟我聊了聊。如今朝上暗流涌动,局势不明,很可能有变。谨慎起见,明年春闱你们最好别下场。”

  程岩心头一惊,他本就为春闱一事而来,没想到老师竟先提到此事。

  反而庄思宜没什么意外的情绪,他拧眉道:“山长可是指朝中南北之争?”

  云斋先生微一颔首,转向程岩,“阿岩对此倒是一直很担心,可我先前想着皇上虽偏向北人,但南党势大,他多半会徐徐图之。然而这次看来,皇上已经不想忍了。”

  庄思宜沉声道:“上回春闱的结果皇上本来就不满意,余怒未消之时苏省又出了舞弊大案,想来,皇上这番举措是有震慑警告咱们南人的意思。”

  云斋先生:“但皇上终究没下狠手,如今他放了阿岩,又下令复审此案,可见还是想给南人一个机会。若要是南人仍不知进退,延续上科‘九南一北’的取士方略,后果将不堪设想……”

  程岩略一思索,道:“老师,就算我们今次不考,也不能保证变数一定在明年,万一是三年后呢?又三年后呢?只要隐患还在,变数就在,我们总不能次次都不考,或者等着碰运气?”

  庄思宜想了想,“此次主考官若是北人,我们或可一试。”

  程岩:“就算是北人也要凭才取士,我们南方多年稳定,读书条件远胜北方,被取中的可能性本来就大得多,九南一北的情况依旧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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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斋先生:“阿岩是何意?莫非要如北人的意思,会试‘逐省取人’?”

  之前北方官员便提出过一种设想,称科举应按各省配给名额,一省应试的举子中,每十名可配一个贡士名额。

  但这样一来,将大大缩减南方学子的机会,南派官员当然不同意。

  程岩想着前生的处置办法,斟酌道:“可否分南北卷?南北方学子分别录取,再统一排名?”

  云斋先生怔了怔,盯着程岩看了许久,道:“你能这么快给出回答,想必思考过很长时间,但南北分卷同样侵害的是南人的利益。”

  程岩沉默半晌,“老师,北人为我们承受了战乱之祸,让我们有了安定的环境,若好处全都让我们占了,对北人未免不公。何况北人好武,若无法化武人为文人,又绝了他们入仕的根本,总有一日烽烟再起,那时国不成国,还分什么南北呢?”

  他不是为了北人,是为了那三百多名冤死的南人,更是为了大安的长治久安。

  云斋先生面有错愕,许久后,他释然一笑,“言之有理,不过此事需要南北官员合力促成。若你执意要上京,我写一封信给你,到时你带着信去找户部尚书关庭,他在北人中很有威望,若能得他相助,或许事有可为。”

  程岩听老师松了口,顿感浑身发软。

  他等了那么久,担惊受怕了那么久,如今终于盼来一点希望!

  晚上,庄思宜和程岩如约而至得月楼,同窗们多日未见,又熬过一场虚惊,自然都很兴奋。

  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当说到不少嫌疑不重的学生即将被释放后,胡曦岚忽道:“程兄,我打听到,刑部和都察院已对你那位叫周正德的朋友进行了复审,他说自己是受了严刑逼供才承认贿考,实际上除了赴宴时带的一点见面礼外,他与杨文海根本没有半点利益往来。”

  程岩一愣,急道:“然后呢?”

  胡曦岚:“复审的诸位大人态度已有松动,若查出属实,他应该无事。”

  “那便好。”程岩心里一轻,他相信周正德绝对没有贿考。

  “呵呵,魏渺也终于扛不住认罪了。”酒杯一放,李敬也道:“我那个在布政使司当值的舅舅说,此案快结束了。这回屈打成招的考生可不少,希望最后能还他们一个清白。”

  程岩:“那杨文海呢?”

  李敬不屑,“他?认不认都没用了,据说从他老家的私宅中搜出万两黄金,土里、床底、墙里头,全是明灿灿的金子。就算他不认罪,这些东西已足以让他死一万次!”

  庄思宜笑了笑,“死一次就一了百了,上哪儿去死一万次?”

  席上一阵哄笑,笑过后不少人也唏嘘,杨文海这个“清官”实在太会骗人,居然骗过了皇上,骗过了天下人。

  临散席时,胡曦岚举杯道:“今日除了宴请程兄之外,还有一事,便是我胡某要向诸位道别了。”

  众人这才得知,胡曦岚考了举人便不想再考进士,而是准备回浙省了。

  “可你回去做什么呢?”在场中大多人看来,他们读书就是为了入仕。而以胡曦岚的实力,一个进士的名额几乎十拿九稳,为何却不考了?

  “我想办家书院。”胡曦岚淡淡一笑,烛火微光映在他眼中,泛出点点星辉,“或许受我外祖父和山长影响,教书育人一直是我心中所愿。”

  他话锋一转,“至于做官这种辛苦事就交给你们了,盼你们举业顺利,步步高升,将来成为我的倚仗。”

  胡曦岚很干脆地饮尽杯中酒,半开玩笑道:“苟富贵!”

  众人齐声:“无相忘!”

  笑闹声冲淡了些许离情,月华倾洒,明朝各天涯。

  十月初一,是个吉日。

  这一天,苏省秋闱舞弊案终于尘埃落定。

  主考官杨文海被处凌迟,一家三十余口尽数被流放。

  考生魏渺、谢林,以及另一位虽参与舞弊,但还是惨遭落卷的秀才,均被夺去功名,处以斩刑。

  除他们以外,其他学生都无罪释放,今科取中的举人也仍旧作数。至于副主考官和几位同考官则受了不同程度的处罚,有降职的,有罚俸的,也有被申斥的……

  但总归还算不错的结局,人们原以为的“血流成河”并未发生。

  皇上的屠刀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让苏省学生大松口气,可苏省的官员们却感觉盘踞在头顶的阴影并未消退,不知哪天就会劈下一道雷来,将他们碾做飞灰。

  与此同时,程岩也回到了清溪村,家人自然是又惊又喜。他们虽不知程岩入狱的事,但也听说了乡试舞弊一案,这些日子的心情忽上忽下,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如今见程岩好生生地归来,还从亚元成了解元,差点儿没高兴得昏过去。

  要不了多久,村口就会有一座解元牌坊了!

  是他们程家大郎的!

  村子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就连附近的村县都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人,程家流水席足足办了三天,全用上等酒菜招呼着,就差将“财大气粗”贴在脸上。

  程岩的日子可想而知的忙乱,来说媒的、拉关系的,还有想要拜他为师的……简直是烦不胜烦。

  这天,程家又来了一位客人。

  “忠宝?”程岩看着比记忆中更圆润的小胖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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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忠宝带了几大车的见面礼,此时,钱家下人们正一箱箱往程家院子里搬。

  明明已是深秋,钱忠宝依旧一脑门的汗,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阿岩,那个,我爹叫我来送贺礼。”

  程岩前几次回来与钱忠宝见过几次,知道对方去年便中了秀才,如今还在县学读书,而且还成了亲。可惜钱忠宝娶亲当日,他远在鹤山书院,只能托家人送了一份贺礼。

  如今,程岩见对方还是跟没长大似的,心里一阵好笑,“快别站外头了,来我屋子里说吧。”

  程家自从得到皇上赏赐的千两黄金,摇身一变成为村子里的有钱人后,家里已经重新翻修过,程岩也有了自己的书房。

  钱忠宝还是头一回进程岩的书房,他四下打量一番,夸赞道:“阿岩,你这里布置的真好。”

  程岩笑笑,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吧,你爹给你交代了什么任务?”

  钱忠宝一噎,顿时胖脸通红,“你猜到了啊……”

  程岩忍不住笑出声,钱忠宝啥事儿都写脸上,他能猜不到吗?

  钱忠宝心虚地看了程岩一眼,“我爹他、他想将金翠阁的五成干股送给你……”

  金翠阁,便是钱家的首饰铺子,在苏省好些地方都有店铺,是钱家最赚钱的生意。

  虽说送干股这件事明显是程岩占便宜,但看钱忠宝的样子就知道,其实是钱家有求于程岩。因为程岩一旦接受了,便意味着钱家与他扯上了关系,说白了,无非是钱家看中了他的前程,想得到他的庇护。

  个中含义程岩当然懂,若是别人提了这等请求他肯定会拒绝,不过钱忠宝是他的至交好友,钱老爷也是有名的厚道商人,他不介意帮忙。何况,将来的海上生意他还需要信得过的人来操持,否则跟前生似的全靠他自己,就很烦了。

  “可以啊……”

  程岩本想说五成太多,哪知钱忠宝一听他答应了,立刻高兴地熊抱住他,“阿岩,你太好了!”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门响。

  程岩下意识扭头,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庄思宜。

  庄思宜先是一愣,随即缓缓笑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不知为何,程岩和钱忠宝双双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