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第58章

小说:穿进雷剧考科举 作者:李思危 更新时间:2024-08-29 07:02:57 源网站:乐文小说网
  由于所有进士都属于“天子门生”, 故而殿试没有正副考官, 参与阅卷的官员要负责为皇上读卷, 便被称作读卷官。

  读卷官一共八位, 各个都是会试总裁级别的官员, 阵容非常强大。即便如此, 名义上他们也没资格排定名次, 但通常而言,皇帝只会排前十位,其他人的名次还是由读卷官来定。

  传胪大典定在三月二十二, 时间非常紧,读卷官们在东阁奋战的同时,程岩等人也来到了礼部。

  他们领取了传胪大典当日贡士所戴的三枝九叶顶冠, 便转道鸿胪寺, 一众贡士将在鸿胪寺中学习传胪大典上的各类礼节,并宿一夜, 次日再一块儿入宫。

  可这天晚上, 大多人都失眠了。

  程岩躺在客馆的床上辗转反侧, 想起了上辈子传胪大典的前一天。

  当时他也是紧张得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就感觉有些不舒服, 第二天强忍着不适入宫, 到了传名面圣时一不小心腿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摔了一跤,差点儿被治了个殿前失仪……但最后, 却也算因祸得福了。

  程岩望着床帐顶, 莫名笑了笑,但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又一副凝重的样子。

  片刻后,他突然翻身坐起,披衣下床。

  一推门,就见庄思宜正站在月光下,专注望着一面爬满碧萝的红墙。

  月光好似银纱般披在他肩头,让他看上去有些朦胧。

  庄思宜听得动静转过头,“你也睡不着?”

  “这种时候有几个人能睡着?”程岩苦笑,又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他知道庄思宜有心事就会出来吹风,但“面壁”是什么情况?

  庄思宜:“你来。”

  程岩刚走到庄思宜身边,就听对方问:“你知道墙上是什么藤吗?”

  程岩很仔细地辨认了会儿,“单叶互生,形似莺飞,莫非是春莺藤?”

  “对,我小时候住在族长家,院子里就种了很多。”庄思宜指着某处,“你能看见那里有什么吗?”

  程岩茫然,“不就是叶子?”

  庄思宜忽而神秘一笑,解开身上的披风,顺势一抖,将程岩和自己罩在披风下。

  光线瞬间暗淡,檐灯和月光都被隔绝在外。

  “你再看。”

  黑暗中,程岩看见叶子上有一只散发着微光的小虫,甲壳和翅膀都是莹亮的蓝。

  “这是什么?”

  “绀青虫。”庄思宜语气听来有些怀念,“小时候照顾我的一位老管家说,绀青虫预示着福运,见者必有好运。”

  他转过头看着程岩,“咱们今晚见到了它,说明运气不错,你一定会中状元。”

  程岩晓得庄思宜是想让他放宽心,微微一笑,“可策文并非我擅长,反而张怀野很厉害……还有你。”

  “莫非阿岩还将我视作对手了?”庄思宜并不觉得自己能中状元,却玩笑着问:“我若真拔得头筹,你岂不是要伤心了?”

  程岩正经道:“会为自己伤心,但也为你高兴。”

  庄思宜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忽然问道:“还记得你说的梦吗?”

  “记得。”程岩奇怪道:“怎么提起这个?”

  “你看,如今的情况和你的梦完全不一样。”庄思宜认真地说:“所以我们也不会反目,不论顺境逆境,我们都要守望相助,不离不弃。”

  披风下很暗,也很静。

  只有庄思宜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程岩感觉心跳快了几分,有些别扭地偏过头,轻声说:“好。”

  当夜,程岩和庄思宜一直聊到丑时才来了睡意,各自回房。

  第二天清晨,晨光从云层中透出一线,所有贡士都穿戴整齐,集中在承天门外等候。

  传胪大典三年一次,若无意外情况,但凡朝官都要出现。

  到了巳时,贡士们按照会试的名次依序进宫,穿过重重宫墙,来到了殿试所在的太和殿前。

  众人一同立于丹墀下,而丹墀两侧则站着文武百官,他们正神色不一地打量着这批贡生。

  这时,礼乐响起,首辅张心岚手捧黄榜进入太和殿,而榜上所书则是每个贡生的牵挂。

  不少贡生听着中正礼乐,望着阳光下巍峨的殿宇,竟是心潮澎湃,眼眶通红。

  从今日起,他们就将成为进士,或许很多年后,他们也会站在丹墀两侧,接受新科贡生或羡慕或敬畏的仰望。

  场中一片肃静,众人稍待片刻,就听一道清亮的嗓子,“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和诸位贡生纷纷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轮大礼行过,真帝已在太和殿中入座。

  尽管程岩站在贡生的第一排,仍旧看不清殿中情形,唯见丹墀上一名司礼者执鞭一挥,长鞭于半空盘旋回舞,鞭鸣响彻云霄。

  鞭响过后,满场肃静。

  太和殿中的鸿胪寺官员开始宣读制诰:“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乙未年三月二十二日,策试天下贡士共三百四十六名,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身为读卷官之一,张心岚慎重地拿起了第一份卷子……

  此时的丹墀下,程岩藏在袖中的手攥得很紧,他不担心自己会掉出一甲,但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中状元。

  程岩确实很紧张,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一时觉得自己策文作得极好,必拔头筹;一时又觉得那篇文章其实很一般,怕是入不得皇上青眼,总之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程岩自知得失心过重,但寒窗十年,谁人不想穿上那件大红罗袍?不想折那一支金桂?

  机会离他那么近,仿佛触手可及,但也可能只能抓到一片虚无。

  就在程岩胡思乱想之际,张心岚已启唇唱出了第一个名字——

  “建和三十八年乙未科殿试一甲第一名……程岩!”

  “建和三十八年乙未科殿试一甲第一名,程岩!”

  “建和三十八年乙未科殿试一甲第一名,程岩!”

  唱名从殿内传递到殿外,一共三声,一声比一声响亮。

  程岩脑子空白了一瞬,下意识出班。

  一直等他跪在御道左侧,才渐渐回过味来——他是状元!是大安头一个大三/元!

  那一刻,许多过往闪过脑海——

  家人、师长、朋友……

  清溪村晨起时的炊烟,兰阳社学的琅琅读书声,鹤山书院后山上的白雪,京城漫天燃起的花火……

  还有……他可怜又荒唐的前生。

  各中悲欢喜乐,五味杂陈,只有他自己明明白白。

  尽管心情激动,但程岩并不敢失态,因为他正处于御史们的观察中。

  这时,耳畔又传来几声唱名,“建和三十八年乙未科殿试一甲第二名,阮小南!”

  “建和三十八年乙未科殿试一甲第三名,庄思宜!”

  ……

  两者同样唱名三声,也只有一甲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其余进士则只有一声。

  程岩微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成了状元,榜眼多半就是张怀野,没想到对方竟一甲不入?不过想想阮小南的本事,又觉得理所当然。

  而庄思宜……竟与前生一样,成了探花。

  此时,庄思宜已跟在阮小南身后出班跪下,他抬眼望向丹墀两侧的文武官员,又很快收回视线,当他垂首时,漆黑的眼底藏着一抹势在必得的暗光。

  只听传旨太监朗声道:“圣上有旨,宣程岩、阮小南、庄思宜觐见!”

  几人相继起身,在其余贡士或失落或羡慕的目光下,跟随着鸿胪寺的官员走向太和殿。

  日光映照下,殿檐上几座脊兽闪烁着刺目金光,庄重而威严。

  入殿前,程岩已渐渐平复了激动,虽说拿了头名很惊喜,但也算意料之中。

  可当他行完大礼再抬起头,整个人却是一震!

  ——皇上身旁站着的,竟是太子!

  前生他殿前失仪本该被治罪,但嘉帝宽恕了他,还特意关心了几句,又夸赞了他的文章替他解围。后来,嘉帝可能是看出他不太舒服,便安排他去光宅寺休息,甚至找了太医为他诊治。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进士,没有背景、没有名望、也没有出众的才华,但嘉帝却对他如此包容与仁慈,让他如何不感激?如何不心甘情愿地追随?

  可嘉帝挽救了他的前程,他却救不了嘉帝的命运。

  程岩心中巨痛,重生数年,前尘往事很多都已模糊,可就在他见到嘉帝以后,那些快要淡忘的过去再度清晰如昨。

  他想起了意气风发宣称要御驾亲征的嘉帝。

  想起了被单国人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嘉帝。

  想起了被勉帝软禁,不过三十就已白发苍苍的嘉帝……

  但他又觉得庆幸,因为眼前的嘉帝……不,眼前的太子还很年轻,正是风华正茂时。

  一切,都还来得及。

  御座上的真帝阅人无数,如何看不出程岩此刻的激荡?但他只当对方是中了状元难以自持,于是饶有兴致道:“程卿,如今你成了状元,且是大安头一个三元状元,作何感想啊?”

  程岩定了定神,勉强镇定道:“回皇上,臣感谢陛下恩典,今后必将尽忠尽责,不负‘忠孝仁义’之名。”

  真帝欣慰地点点头,又道:“朕听说,尔等都为鹤山书院的学生,还同住一间寝舍,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程岩:“回陛下,确实如此。”

  真帝笑道:“那朕可要多谢云斋先生了。”

  说完,他又看向带伤上阵的阮小南,问道:“听闻卿前些日子被朕的麒麟卫所伤?”

  他语气和缓,却仍将平时不可一世的阮小南吓得快窒息,还当皇上要秋后算账,求生欲极强地说:“回禀陛下,臣受伤乃是意外,今日得陛下恩典,不日就将痊愈……”

  真帝见他紧张得胡言乱语,有些好笑,又见他年纪小小,不忍逼问,索性拉起了家常:“卿不过十七就已一甲在列,读书几年了?”

  阮小南:“回皇上,臣三岁开蒙,如今已有十四年了。”

  真帝:“为何读书啊?”

  阮小南一怔,老老实实地说:“臣想做翰林。”

  真帝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笑问道:“为何想做翰林?”

  阮小南愣愣道:“翰林院典籍无数,可以读很多书……”

  “哈哈哈哈……”真帝彻底被阮小南逗笑了,眼神也变得柔和,“那卿已经如愿了。”

  因为一甲进士不用参加翰林院馆选,而是直接授翰林官。

  阮小南很想再说几句感谢之言以表忠心,可他脑子乱成浆糊,只讷讷道:“多谢陛下。”

  真帝略一颔首,最终将视线停在庄思宜身上,开口就爆了个大料,“庄卿,此次殿试策文以你最佳,但你可知朕为何不点你为状元?”

  庄思宜比起阮小南可就从容多了,“回陛下,想必是臣的四书五经稍次一筹。”

  “卿倒是聪慧。”真帝道:“卿虽为经魁,但文章中的深醇典正却略有不及,望卿日后勤加钻研,切勿堕了你们庄氏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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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思宜:“臣谨遵陛下教诲。”

  等几人奏对结束,一一退出大殿后,张新岚才开始唱其他进士的名字。

  大多人的名次都与会试时差别不大,唯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张怀野,他不但一甲不入,竟只拿了二甲第六。

  等皇榜和殿试前十的卷子张贴在礼部南院,来观榜的众人才觉得张怀野一点不冤,他能入前十,已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那个张怀野,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东墙前,从苏省来的陈姓书生感叹道,他此次虽未中进士,但一点不觉得失落,还有兴致看他人的热闹。

  “若非皇上气量不凡,他只怕要成为大安第一个殿试上被黜落的经魁了。”陈书生身旁的,自然是引发苏省舞弊大案的刘书生了。

  “哈哈哈,我苏省此番独占状元、探花,就连榜眼也是鹤山书院的学生,看谁还敢拿舞弊说事!”

  “是啊,程兄竟还是我大安首个大三/元!”刘书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但随即表情一黯,“唉,可惜陈兄这次竟落榜了,明明那番邦人都能中啊?”

  陈书生:“……”

  两人手上抄着文章,嘴上也不停,时不时还要抬杠两句。

  突然,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吼:“状元游街啦!”

  人们呼啦啦往外跑去,只见新科状元插花披红,骑着御赐的高头大马从礼部出发。前有锣鼓开道,后有声乐相庆,好不威风热闹。

  当然了,游街的不止状元,榜眼和探花也同样身骑红鬃马紧随其后,慢悠悠走过天街。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金榜题名又被称作登科,在读书人心中历来是与“洞房花烛”同等级的喜事,对于程岩来说,中状元比娶妻可要美妙数倍。

  他此时已摆脱了太和殿上见到太子的冲击,迎着震天喜炮,全心享受起来。

  前生他虽有幸得中殿试前十,入金殿面圣,但却没机会打马游街。后来他曾问庄思宜游街时是什么感受?庄思宜想了想道:“累。”

  可程岩不觉得累,除了高兴,便再没有别的了。

  他甚至怀疑,前生庄思宜是不是敷衍他,或是照顾他的心情,才骗他说累。

  等马队走上兴庆大街,只见整条街面张灯挂彩,人山人海,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无数鲜花从四面八方扔向几位一甲进士,酒楼茶社临街的环廊上还围着不少年轻的姑娘,一个个扯着帕子,摇着团扇,发出诡异地尖叫声。

  程岩:???

  什么情况?!

  他不明白,对这些姑娘们来说,状元游街虽然三年就有一次,但像今科这种水准的却少之又少。

  一来,他们都还很年轻;二来,他们颜值都不错;三来,他们都尚未娶亲!

  没娶亲,就有诸多可能!诸多幻想!

  何况,我们是雷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程郎看过来了!状元郎在看我!”二八少女哭晕在环廊。

  “看这里!庄郎看这里!我是你的慧娘!家住京城西大街十二胡同……”水嫩小姐姐花枝乱颤。

  “哟,咱们的小榜眼脸都红了!”微胖妇人全程姨母笑。

  ……

  程岩唇角的笑容已渐渐僵硬,他终于体会到庄意思所说的“累”是何意,大概就是心累吧?

  忽然,一个东西砸向他胸口,程岩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是一颗球。

  一颗……绣球?

  程岩懵逼地盯着手中的球,忽听身边有人惊呼,“天啊,俞姑娘的绣球被状元郎捡到了!”

  “俞姑娘,莫非是那位鸿胪寺少卿的小女儿?”

  “正是!”

  “这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路人们欢欣鼓舞,马上的程岩表情都裂了,他抬头找到那位站在绣楼上的女子,后者娇羞一低头,又偷眼看他。

  程岩:“……”

  他很想随意扔掉绣球,又怕害了人家姑娘,正思考着自己能不能将绣球抛回给对方,忽有一人打马上前,从他手中抢走了绣球。

  庄思宜黑着脸,用力将绣球掷向绣楼方向,同时喊道:“庄棋!”

  只见半空中的绣球忽被一枚铜钱射中,竟飞速冲俞姑娘砸去。

  所有人的目光循着绣球的轨迹而动,直到绣球稳稳落在俞姑娘怀中,街上响起了大片叹息声。

  对大多人而言,叹息意味着惋惜;对程岩和庄思宜而言,却是着实松了口气。

  然而程岩并不知道,这一幕被附近某位画师给画了下来,并有幸流传到后世。画中的人物百态,市井风貌,都让后人产生无尽遐想,尤其是庄思宜阴沉的表情,更是引发诸多猜测和议论。

  甚至……某些小众圈子爱好者们,还就画中情景创作出无数感人肺腑的狗血同人……

  当天,程岩按惯例登上了状元楼,并题上一首状元诗。

  之后几日,他一直没时间歇息,等待他的是数不清的宴请和雅集——有朝廷的、座师的、同科的、同窗的……程岩深感分身乏术,恨不能将自己肢解成禾口王山石!

  到了二十七日,也就是传胪大典五日后,二、三甲进士将在保和殿参加朝考。

  所谓朝考,便是选拔翰林院庶吉士的一种考核,也称之为馆选。而在大安,只有先成为庶吉士,将来才有机会进入内阁。

  当然了,朝考的难度还是很大的,不但考核内容繁多,还要结合殿试成绩排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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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通常二甲以下的进士就与庶吉士无缘了,因此朝考也并非人人都会参与。

  “林兄,你真就这么放弃了?”

  客栈小院中,程岩颇为惋惜地问道,他和庄思宜、阮小南都将直接入翰林院为官,唯有林昭需要朝考。

  “以我的成绩就算去了也是白去,何苦劳神费力呢?”林昭语气轻松,“不如好好准备吏部铨试,谋一个官身。”

  阮小南:“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林昭毫不在意地笑笑,“就是可惜要与你们道别了,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一句话,勾起了众人离别的情绪,阮小南红着眼,“道别就道别,我才不会记挂你。”

  林昭:“没事,我会记挂着你们。”

  阮小南:“……”难受,想哭。

  四月初一这天,所有新科进士再次入宫谢恩,之后,他们将同去国子监拜谒孔庙,题名立碑。

  就在众人等待着授官的同时,程岩连中三元的消息也传回了清溪村。

  武宁县新任县令亲自赶来程家报喜,他对程岩抱有很大期待,一直暗搓搓等着殿试结果。毕竟,如果他的治下出了位状元,也是他教化有功的表现啊!

  ……虽然程岩跟他没啥关系,但不妨碍他吹一波啊!

  然而等他将喜讯告知程家人,一家子喜极而泣的男男女女中却有个突兀的存在——状元他爹一直冷着张脸。

  县令顿时脑补出各种继爹与继子不睦的故事,心里正打着小九九,忽听“咚”的一声,程柱晕了。

  县令:???

  程家流水席办了九天九夜,与他们的兴奋截然相反的是,庄家除了庄敏先,其他人皆是又酸又恨。

  庄思宜的二叔母在劝解终于从庄子上回来的杨氏时道:“娘,就算庄思宜中了探花,也要从小官坐起,您放心,京城里还有老爷在呢。”

  然她口中的老爷,此时正站在庄府兰园外,冷眼旁观着“鹊巢鸠占”的庄思宜正与数位友人谈笑风生,饮酒作乐,将庄府下人指使得团团转。

  庄明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呵呵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