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离开琼王府后,并没有直接回驿馆。

  而是带着亲兵,微服私访,一路打探消息。

  “殿下,这琼州还真是穷山恶水,百姓生活困苦啊。”索四忍不住感叹道。

  楚阳望着眼前破败的景象,眉头紧锁。

  他一路走来,所见之处皆是荒凉破败,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就这样,几人在城中走了两个时辰左右。

  “王爷,前面好像有家酒馆,咱们进去歇歇脚吧。”索四提议道。

  楚阳点点头,迈步走进酒馆。

  酒馆不大,却十分热闹,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都在高谈阔论,议论纷纷。

  楚阳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谈话,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听说了吗?新来的琼王,一来就要打仗!”

  “打仗?打什么仗?就凭咱们这穷乡僻壤,还能打得过谁?”

  “谁知道呢,听说那琼王脾气古怪得很,一来就给了阎大人一个下马威,还说要收回税赋大权……”

  “什么?!收回税赋大权?那阎大人岂不是要……”

  听到这里,楚阳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

  “嘘!小声点!你想死啊!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是是是,小的多嘴,多嘴……”

  那几人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噤声,不再谈论此事。

  楚阳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税赋?看来这阎兴荣,还真是把这琼州当成了自己的私人领地,竟然连税赋都敢私吞!

  “殿下,看来这个阎兴荣真的当上土皇帝了。”

  “无事。”

  楚阳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继续听着周围的谈话。

  不过越听让他越气愤。

  “看来这个税赋大权必须收回来了,这个阎兴荣吃相是真难看。”

  楚阳心中嘀咕一声,觉得召唤出八百陷阵营埋伏起来。

  待时机成熟之际,一句拿下阎兴荣。

  一念及此,他心中默念。

  “使用陷阵营精兵八百召唤卡。”

  心念一动,楚阳的记忆中增加了一段记忆。

  那就是自己被拒匈奴之际,有一只奔袭千里直取地方上将首级的校刀手。

  没想到竟然变成了陷阵营!

  而现在这陷阵营就在琼州城外的深林中以逸待劳。

  “有了这个奇兵,何愁不胜。”

  楚阳心中嘀咕一声,继续聆听着酒馆内众人的议论。

  不知多久。

  他放下酒杯,心中冷笑一声,阎兴荣啊阎兴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把百姓当做鱼肉,肆意宰割!

  另一边。

  琼州府内。

  阎兴荣正一脸得意地翻阅着手中的书信。

  这些,都是来自其他四县的回信,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同一个意思:愿意出兵,共诛‘乱臣贼子’!

  “哼,这个楚阳,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不成?也不打听打听,这琼州是谁的地盘!”

  阎兴荣将信纸扔在桌上,眼中满是贪婪和狠毒,“只要除掉了你,这琼州,还有谁敢不听我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拥整个琼州,成为一方土皇帝的美梦。

  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猖狂。

  “大人英明!”

  师爷在一旁谄媚道,“那楚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是您的对手?等他一死,我们就嫁祸给其他四县,以后这整个琼州的税赋,还不是任由大人您……”

  “哈哈哈,还是你小子懂我!”

  阎兴荣心情大好,拍了拍师爷的肩膀,“放心,等本官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大人!小的先预祝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师爷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阎兴荣心情舒畅,当即开始着手调兵遣将。

  他决定,先把楚阳出城,到时候被四县的士卒围攻,若是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是四县士卒击杀的。

  若是死不了,那就迎到琼王府再诛杀。

  总之,他活不了!

  与此同时。

  四支队伍正朝着琼州城浩浩荡荡地进发,打出的旗号皆是“会见新任琼王”。

  消息传得飞快,搞得像是过年一样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迎接凯旋而归的英雄。

  而阎兴荣也行动了起来。

  此时正急匆匆地赶往楚阳所在的酒馆。

  一进门。

  阎兴荣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角落里悠闲自得的楚阳,当即腿肚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活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狗。

  “下官阎兴荣,拜见王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酒馆里的人个个目瞪口呆,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稳。

  他们刚才还聚在一起,对楚阳评头论足,各种大放厥词。

  这会儿倒好,正主就站在面前,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完了,这人竟然是新任琼王!”

  “我的妈呀,这就是三年前打败匈奴的战神琼王?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

  “完了完了,这下可摊上大事了,我们刚才说的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酒馆里顿时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看向楚阳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楚阳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走到阎兴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阎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阎兴荣哪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脑袋磕得跟捣蒜似的,连声说道。

  “下官刚才愚钝,出言不逊,还望王爷恕罪!以后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官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楚阳看着他这副怂样,心里冷笑一声,他知道这老狐狸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他倒想看看,这阎兴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反正自己的八百陷阵营严阵以待,不出半个时辰就可杀到琼王府。

  “好,既然阎大人如此忠心,那本王就放心了。以后这琼州的赋税,就继续由你负责吧。”

  楚阳此言一出,阎兴荣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叩谢道:“谢王爷!下官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而,酒馆里的百姓们听到这话,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们这些年来,被阎兴荣压榨得苦不堪言,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如今,楚阳竟然还要把赋税大权继续交给阎兴荣,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只是,迫于楚阳的威势,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敢怒不敢言,在心里默默祈祷。

  希望这位新任琼王,不要让他们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