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墨老爷子一秒恢复冷静,淡定的哼说:

  “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我就猜到你会信,看吧,果然信了。”

  “行了墨老,别找补了,刚刚你那暴跳如雷可不是装的哈哈哈。”对方说。

  “连你的话真真假假都分不清,那我周元也白活了几十年了。”

  墨老爷子:……

  墨老爷子扶着额头,要被气的高血压了,他信任周元,结果没想到被套话,简直了令人心寒。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打听打听,晚晚太厉害了,厉害的让我觉得她定非一般人,又问了她什么时候跟你孙子领的证,又对比了清风道长发的帖子时间,这不就出来了么?”那边,周老爷子继续说。

  “但是清风道长不会医术,我就摇摆不定,问了她,说她的医术不是跟师父学的,而是自学,这就又多出来一个铁证;还有她掐算的手法,从容的气场,淡定的风姿,跟清风道长如出一辙。”

  “我一开始问过她没说,所以就只能问你了,唉,尽管早就猜到,可是经过证实还是觉得很感叹。”

  墨老爷子听到这一番长话,心中的不平勉强平复了些,晚晚也没告诉周元,是周元自己猜的,而后来自己这里套话,自己把她给卖了出去。

  挺不对不起晚晚的。

  “感叹什么感叹,她的实力你不是充分见识过,难道只是因为对方的师父是……”墨老爷子停顿,抬眼看一眼还在现场的墨奕珩。

  “你就高看她了?这跟人靠衣装有什么区别?你这么势利眼?”墨老爷子冷哼的继续说。

  “什么嘛,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感叹——”对方道。

  “你墨老真是一辈子走运啊!竟然能娶到晚晚这么好的孙媳妇!”

  听着声音那边带着气急败坏,墨老爷子得意的说:“我向来好运,风水好知道吗?”

  “哦,再给你说个更气人的,晚晚她嫁给我孙子,真不是我去拜香也不是去求人,是她自己上门的,因为会掐算,跟我孙子是命定的姻缘~”老头子之间的炫耀很简单,如此轻轻松松。

  那边周老闻言沉默,此时的嫉妒已经咬的牙酸了。

  他以为江晚是因为医术而后被墨家抛“橄榄枝”,她也顺势寻求庇护,墨家实则占江晚的便宜,而此刻在知道实情,这是江晚自己的选择……

  感觉更气闷。

  为什么对方的命定之人就是墨奕珩呢?分明对方都没剩都少时间了,这不是老天造化弄人?

  还有晚晚也是,她这么信命干什么?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呀!

  茶室内。

  墨奕珩全程听的无比认真,同时大脑飞速运转,也推出周老到底诈了爷爷什么信息——

  关于阿晚的师父。

  只是爷爷提到阿晚的师父时看他一眼直接跳过,哪怕是生气都不忘记提防自己……

  所以自己可能是捡来的吧,防自己孙子防的这么严?

  对方师父能引起两个位高权重的老人高度重视,肯定背景绝非寻常,一般情况下墨奕珩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什么,只是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另外一件大事——

  该死,周家那边果然要跟他抢阿晚!

  眼皮阖下,墨奕珩心中阴暗的想:

  周家,呵,准备成为下一个宋家?

  不过……

  万一阿晚是真心喜欢周泽煜的呢?

  想到这里,墨奕珩自动脑补出他们两人牵手恩爱的画面,甚至还结婚一辈子生活……

  他本身就只有三年可活,三年中的大半年还是阿晚帮他给续的,同时阿晚的师父也有意让阿晚另外择婿……

  思及此,墨奕珩头低得更狠了,周身萦绕着低气压。

  他无权阻止阿晚追求幸福生活,反而,他要祝福对方,甚至亲自要见证她的婚礼……

  可是,可是……

  阿晚不是答应他短时间内不离婚的吗?

  身体僵硬,手背青筋泛起,脑海中光明和黑暗两个思想在对弈,最终,光明压到黑暗,理性战胜感性,不过他也更加沉闷悲伤了。

  “我跟你讲,你知道就算了,这事是我对不住晚晚,你别给我捅了出去。”墨老爷子还在跟对方通话,提醒着。

  “我知道,晚晚很有志气,说出门在外全靠自己,不依靠师父的名气,我很佩服她。”周老说。

  两个老头达成了一致,电话要挂断之际,对方又道:“我孙子对晚晚也很有好感,说实话,不然你们赶紧同她解除婚姻,咱们两家也是老相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墨老爷子听着对方厚颜无耻的发话,登时拍着桌子道:

  “好你个周元,撬人当着我的面撬?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下回我就让晚晚一针再给你扎回去,你还是当个肺痨鬼吧!这张嘴别说话了!”

  那边周老见对方情绪激动,不过仍然说:“不接触婚姻也行,反正我们周家等得起。”

  墨老爷子:……

  “以后别打来了,拉黑!”墨老爷子生气的挂断,但那句话却烙印在他的心里。

  他看向自己孙子,确实奕珩也就三年寿命,尽管墨家养一个晚晚绰绰有余,可是晚晚她本身的意愿也不能忽视。

  她若想另嫁……

  那墨家会把她当成嫡亲孙女一样风风光光的给嫁出去。

  不过冲着周元那老不死的那番话,就是嫁人他也要把把关,最好别嫁去周家,他记仇。

  彼时周家公司,经理办公室内。

  江晚再一次的打了喷嚏,顺手抽了纸巾。

  “是空调温度开太低了吗?”周泽煜关心的询问。

  “不是,应该有人在背后念叨我。”江晚说。

  她继续干活,桌子上摆着一堆分开的资料,是周泽煜担心她需要给准备的,但实际上她半点用不到。

  “放一边吧,这些我看不懂。”江晚说。

  “那你要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规划?”周泽煜下意识道,而后猛地想起:

  江晚是靠推算来着。

  “万事万物,皆于心中。”江晚说。

  这任谁听都是一句十分**的话,可偏偏是江晚说出口的,而她本身也能做到。

  周泽煜眼神定定的看着她,觉得此刻的对方仿佛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圣洁的神女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