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小姑的名字!”华筝听清了,低声惊道。

  “他是不是方才听见咱们说韵柔,所以爷爷才会念小姑的名字!”宋川澜兴奋的压低声音道,这就代表爷爷脑子没有彻底痴呆!

  没一会护士就来了,三人让开,主治医生跟宋川音打招呼,而后给宋老爷子诊治。

  “多久前吸的痰?”医生一番检查后问道。

  “一个半小时前。”宋川音说。

  “嗯?不应该啊……”医生皱眉,“病人的喉肺是干净的,此刻也清醒了些许。”

  “按理说病人无法自愈了,你们真没有吸痰?”医生又问。

  宋川音摇了摇头,神情有几分呆愣。

  痰被清理了,在没有吸出的情况下……

  莫非是那扎的几针起的效?

  “那是怎么回事。”医生看着仪器,又看着记录本,很是费解。

  宋川澜还有华筝都在一旁等着,在医生沉思的时候,宋川音终于出声了,说:

  “接受过针灸,爷爷接受针灸了,就在大约十分钟前。”

  所有人都愣住的看着他,宋川音上前用手指着细小痕迹,医生也很是惊愕和匪夷所思。

  “你找的陈主任?”他问,然后又皱眉道:

  “但陈主任看过多次,也针灸多次,根本不能内部除痰。”

  “不是……”宋川音讷说,“是另一个人。”

  宋川澜这会反应两秒手惊愣,“江晚?!”

  “如果是她出手那应该就是,那女孩的中医很厉害!”华筝也说道。

  医生看着宋川音问:“江晚?是这个人给病人针灸的?”

  尽管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宋川音于是缓缓点头。

  “不,不可能是江晚,爷爷绝对是自己好的!她分明就是一个骗子!”宋川澜坚决不信不认。

  “但是她但把脉就知道我怀孕的周期,还精准到哪一天。”华筝说。

  “那是她事先调查的,这是计谋!”宋川澜反驳。

  “那我因为情绪激动有点动胎气,她给我按摩几个穴位就好了,这事你又怎么解释?”华筝反问。

  宋川澜张开嘴巴哑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只能是道:“说不定没动胎气,休息下自己好……嘶!”

  “事实摆在眼前你到底嘴硬到什么时候?我肚子疼还能有假?还是说你怀孕过?”华筝气道,拧着宋川澜的胳膊。

  “我对中医不了解,如果真如那位女士所言说明对方医术确实很厉害,而且宋医生也说那人给病人针灸过。”医生这时说道。

  “如果不是针灸,病人不可能自己内部除痰,宋医生你也知道你爷爷的病情的。”

  宋川音抿唇没说话,是的,他很清楚,现在有且只能解释为是江晚施针所以爷爷才清痰并且清醒。

  “光说没用,那人现在在哪?最好是让他再来看一下。”医生又道。

  人在哪?人……

  “哼,人被他俩给气走了。”华筝单手扶腰气说。

  “气走?还能请回来吗?”医生问。

  宋川澜和宋川音都沉默了,还要请江晚回来给爷爷看病?

  先不说对方方才直接说再也不会给宋家人看诊,另外光是江晚对韵柔做的那些事他们都不原谅,根本开不了口也拉不下脸。

  “去啊。”华筝看着宋川澜说。

  “我?”宋川澜哑然,然后下意识抗拒,“我不……”

  话都没说完,他就被华筝踢了一脚,气笑道:“人是被你们给赶走气走的,你们不去还让我一个孕妇去?”

  宋川澜张嘴说不出话,华筝又要踹他,他灵巧一躲,而后过去门边。

  “三婶,我……”宋川澜还在抗拒着,华筝凶狠的眼神扫过去,冷说:

  “人家上门来看诊,你们把人给撵出去,你们爷爷的病不重要了是吧?你们都没孝心等着看他就这么躺病床上是吧?”

  宋川澜彻底无话可说了,讷讷的转出去。

  “还有你,跟你二哥一起,跑快点!人还没走远。”华筝看着宋川音又说。

  宋川音也是脸色迟疑,但爷爷的病更重要,最终还是出去了。

  “你们去吧,赶紧再把人给请回来,这里有我。”医生说。

  华筝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重叹一口气,气还没消。

  昨天才报喜说好不容易请到了神医出诊,她今天还特意临时过来一趟,神医确实是神医,但都被那两个混小子给气走了。

  这会,走廊外。

  宋家两兄弟到了电梯口,发现保镖也不见了,于是按着电梯下楼。

  两人都沉默无言,狭窄的电梯内充斥着尴尬的气氛。

  他们居然有一天会去求江晚,还是在上一秒闹得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的情况下。

  “江晚真给爷爷扎针了?”宋川澜终于没忍住出声,问。

  宋川音闷声嗯了下。

  “怎么样……”宋川澜表情怪异的问。

  宋川音抿唇说:“……看着很真,但我以为她是装的,可方才周医生说爷爷喉咙没痰了,也确实没有吸过痰。”

  事实摆在眼前,他再否认也没用,只能是无能承认。

  宋川澜也没说话,眉头皱的很紧,心中仍然狐疑。

  江晚真的会看病?她真是那陈主任推的神医?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她给墨奕珩看病?看得怎么样了?”宋川澜问道。

  “这我不清楚,陈主任没明说,甚至在我见对方之前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多大岁数。”宋川音说。

  “那这不是诈骗是什么?哪有介绍人看病什么都不说的?”宋川澜一个愤愤道。

  “因为他怕我戴有色眼镜……”宋川音沉默道。

  不光是有色眼镜,要是他知道对方就是江晚,那他绝不会去求的。

  宋川澜闻言没说话了,电梯门打开,他皱眉说:“感觉江晚那反应也不知道这是咱们这里,不然她还送上门。”

  “为了捞钱有什么不敢的,她的出诊费可是六十万呢,不算治病的。”宋川音说。

  宋川澜听后倒吸一口气,“六十万?!她真敢狮子大开口!你打给她了?!这他么就是妥妥的讹钱!”

  “没给,本来是等着对方治疗后给的。”宋川音说,现在看来也不必了,他们不抓她就不错了。

  宋川澜恍然,忽的想起来江晚说不要诊费,当做给他的医药费,于是更加气愤了。

  两人到了大厅四处张望,还是没做好准备对江晚低声下气,决定溜一圈就回去,跟三婶就说找不到人。

  他们确实在外面转了,也确实没看见人影,然而在即将折返的时候,忽然就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没错,是两道,除了江晚,还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不是韵柔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