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晚辈能够得见前辈,却无法拜前辈为师,跟随前辈学习绝世枪法。

  当真是人生憾事!”

  岑壁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严敬没投敌就好。

  严敬要是投敌,他们回去之后,不知会受到何等的惩罚。

  童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对严敬笑道:

  “你想拜老夫为师,学习至强枪术,说明你诚于枪。

  你不愿意背叛主公,倒也算得上忠义。

  难得,难得啊。

  你不入老夫门下,老夫不能教你凤凰山的功夫。

  不过有一招枪术,老夫可以教你。

  这招枪术名为拦拿扎,你可愿学?”

  听了童渊之言,岑壁、彭安、汪昭等人都懵了。

  拦拿扎?

  就算他们三个不通枪术,也知道这是枪法入门的基本功。

  这种练枪的基本功,连刚刚学武的小儿都在练习,童渊就教严敬这个?

  可不管他们三人怎么想,严敬却一脸虔诚道:

  “晚辈愿学!”

  “好…那你看仔细了。”

  童渊抄起木棍,对严敬传授拦拿扎的要领。

  岑壁等人在旁观看,觉得童渊教的枪术就是寻常的基础枪术。

  这枪术,与初学枪法的小儿所练的枪术,没什么区别。

  这一招,他们麾下的长枪兵也每天都在练,没什么卵用。

  而严敬却看得极为认真,眼中时不时有精芒闪过。

  童渊传授过枪术之后,收棍而立,对严敬问道:

  “你学会了没有?”

  严敬认真道:

  “虽不能完全领悟前辈的枪术,可至少记下了六成。”

  “六成…嗯,倒也不错了。

  有天赋,孺子可教。”

  童渊对严敬道:

  “这拦拿扎,待你回去之后,每天早晚各练习三百次。”

  “晚辈明白。

  多谢前辈教诲!”

  严敬觉得童渊传授自己的这招拦拿扎,实在太过珍贵了。

  虽然是一招基础武技,却让自己对枪术的理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他的枪术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按照错误的方法去练枪,一辈子也只能是中庸之将。

  童渊让严敬每天早晚练习三百次,可严敬心中却暗暗发誓,每天必须早晚各练习千次!

  自己就算不能成为天下绝顶的猛将,也不能如现在这般,当一个庸碌之辈!

  数日后,众人进入北海郡。

  袁谭也紧随童飞一行,来到了北海,在北海扎下营寨。

  眼见童飞等人距离北海边境越来越近,袁谭心中暗自焦急。

  他的四员猛将万万不能出事,该找谁去将四将索要回来?

  自己亲自去?

  袁谭可没有这个胆量。

  袁谭坐于中军大帐,对麾下众将道:

  “吾与敌军有约在先,到了北海,他们就放人。

  现在他们都要离开北海了,我必须得将严将军他们接回来。

  你们谁愿替我走这一遭啊?”

  一众武将皆是大眼瞪小眼,默不作声。

  岑壁四人,乃是河北宿将。

  是被袁绍亲自派到青州来,辅佐袁谭的猛将,也是袁谭麾下的最强猛将。

  连他们四个都被敌军生擒了,自己上不也是送菜?

  那敌将童飞他们也见过了,就是个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莽夫。

  天知道童飞是否愿意信守承诺,放了严敬等人。

  如果童飞放人还好说,万一他不放人呢?

  万一童飞就是个不守规矩又嗜杀之人,把岑壁四将宰了,以报袁谭拦路之仇…

  自己撞上去,岂不是给童飞多送一个人头?

  总之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带回严敬等人没什么功劳,若是带不回来人,自己还得把命搭上。

  见众将都不说话,袁谭高声道:

  “都不敢去吗?

  莫非除了岑壁、汪昭、彭安、严敬之外,本公子麾下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谁敢去把岑将军等人接回来,以后便是我的心腹!

  我会赐其百金,封其为亲卫大将!

  有没有人敢去?”

  重赏之下,诸将依旧沉默不语。

  平日有好事,都轮不到他们。

  现在袁谭许下如此重利,这好处是白捡的吗?

  他们越发觉得,去接岑壁四将是一件极度危险之事。

  袁谭左等右等,不见有人请命,心中失望透顶。

  他刚要发怒,突然见到营帐末尾处有一人起身大喝道:

  “公子,小人愿往!”

  袁谭这帐中有很多武将,就跟开大会一样。

  坐得越靠后的人,官职越低。

  像末座之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底层军官,袁谭根本不认识。

  之所以让这些底层军吏进帐,也只是让这些人旁听,知道自家大军要如何行动。

  按道理来说,末座军吏是没资格说话的。

  此人如此不懂规矩,按照袁谭平日里的习惯,早就下令将其叉出去了。

  可如今袁谭身边的将军们,实在没人为他分忧,袁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对此人问道:

  “你是何人,现居何职啊?”

  起身说话之人生得身材魁梧,肌肤黝黑,看上去倒是个勇猛之士。

  此人对袁谭一抱拳,说道:

  “启禀公子,吾复姓武安,单名一个雄字。

  乃是公子麾下别部司马。”

  袁谭沉声问道:

  “你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就敢领本公子将令?

  难道就不怕死吗?”

  武安雄高声道:

  “吾兄早就跟我说过,大丈夫马上取富贵,亦当马革裹尸而还!

  公子既然舍得如此厚赏,末将又岂能舍不得性命?”

  “好!”

  袁谭一拍桌案,起身对诸将道:

  “你们都听听,都看看!

  武安将军是何等觉悟!

  有这般一往无前之心,才配为将!

  武安将军,你兄长能如此教导你,想必也非凡俗之辈。

  不知令兄何人啊?”

  武安雄对袁谭拜道:

  “家兄复姓武安,名国,曾在虎牢关下力战吕布。

  虽然因此落下终身残疾,可家兄从未后悔。

  我们这些武人既然习得武艺,就是要用命去拼,来为自己拼一个前程!”

  武安国…此人的名号,袁谭倒也听说过。

  据说武安国是当年北海太守孔融麾下的猛将。

  曾虎牢关前与吕布交战,战了十余合,被吕布斩断了手腕,落荒而逃。

  武安国虽然败了,但他的对手可是吕布啊!

  能与吕布大战十余合,想必不是凡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