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教官气势汹汹的跟着冯书宇走出了办公室门,把门砸的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看到袁教官离开,张佳音长舒了一口气。真是得救了……

  袁教官到的时候,洛天河和孙锐还在打的不可开交,一边打还一边吵,洛天河看到袁教官朝这边走过来,大声的骂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教官的走狗!”

  袁教官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直接把洛天河按在地上,拿着电棍就朝他的身上砸去。“你这个**又发什么疯?”

  洛天河装作惊讶的样子,慌忙解释道:“袁教官,我只是在测试孙锐对您是否真的忠心!”

  袁教官似乎没在听洛天河解释,狠狠的用电棍通电打在天河身上。“坏了我的好事,你是什么都没用了!”

  张佳音打理整齐衣服,匆匆的从教官办公室走出来,低着头目不斜视,不敢多看别人。

  “佳音姐!”然而稽查队队员还是看到了张佳音,快步跑了过来。

  “佳音姐,你说的太对了!如果不是找洛天河的麻烦,让他没有机会动手,他一定会报复你的!”韩丽跑过来直接就拍起张佳音的马屁。

  “是啊!”杨文文也附和起来。“我们都看到了,刚刚你不在的时候他直接和他那个室友孙锐打起来了!就因为孙锐举报了他!”

  举报?报复?张佳音抓着自己的衣襟怔怔的看着那个方向,又想到了洛天河说的,他不会报复自己的……

  稽查队队长,真是必须保住吗?像自己这样没有势力的人,即使当上稽查队队长,一样被教官玩弄在股掌之中。和稽查队队长的位置作斗争,与和报复她的同学作斗争,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今天已经是星期四,自己当稽查队队长的日子过半了,至于稽查队队长的特权嘛……

  “这周快过了,走,中午带你们去吃点好的!”张佳音招招手,带着稽查队队员去教官食堂了。说到底,自己到底为什么如此钻营来着?

  吃饭时间,食堂里的孙锐看着筷子夹着的大青虫子,满是虫洞的盐水菜叶突然觉得不香了。

  “你还好吗?”周识惟关心的小声问道。

  “当然没事……”孙锐摇摇头,虽然洛天河和他打的很激烈的样子,但打到他身上只有一点推力,完全不疼。他也不想让周识惟他们误会洛天河。“也不知道老大被袁教官带到哪里去了,真让人担心。”

  “老大应该没事的,快吃饭吧,吃完我们去找找看。”周识惟催促孙锐,担心的话就快吃吧。

  三人赶紧吃完饭,周识惟按自己的经验带他们挨个找天河和袁教官可能在的地方。

  教官办公室……远远的看过去,午休时间,很多教官都在里面休息,袁教官没在这里。几个教官施暴常用的密室,也没有有人在的意思。禁闭室的话,他们是进不去的。

  最后在天河和郑株打架打水池方向,小树林里听到了洛天河和袁教官的声音。

  “你说你对我忠心耿耿,连举报的人都说不出来,我怎么相信你的忠心?”是袁教官粗旷的声音,毕竟不能把他想**张佳音的事情公之于众,他不得不听洛天河表述衷心的狡辩。

  “违不违反校规和对教官忠不忠心是两回事,违反校规大多数是自制力低,不一定就有违抗您的意思。我真正要揪出来的,正是那些心口不一,装模作样没有违规行为,实则对您不满的学生。”洛天河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让孙锐放心了不少。

  “心口不一?”袁教官鄙夷的重复这四个字。

  “是的,对您的忠心是可以装出来的,就如同您怀疑我的一片赤诚一样。但在极端环境或者突发情况下,很有可能会暴露出真实的一面。学校教官带班,就说明对校规的服从是一方面,更多的应该是对教官的绝对服从。”洛天河说道。“作为孙锐的室友,和孙锐朝夕相处中,我怀疑他对您不够忠心,但经过上午的测试,孙锐始终保持着对您的高度服从,拥有绝不违抗您的信念。而这又不是那么容易测试的,所以我目前无人可以举报。”

  “哼!”袁教官哼了一声,“教官本来就应该凌驾于校规之上!你说的很好。”

  “之后我会更努力的在不影响训练的情况下帮您验证他们的忠心。”孙锐听到洛天河这么一说,心一惊,但想想洛天河没有说他的坏话,甚至处处让他在教官心里留下一个忠心听话的好印象,便知道洛天河是在说谎。

  “不能让那些对我还有不满的人混在班里,被我抓出来,我会告诉他们什么是绝对的权威!我会盯着这些狡猾的东西的!”袁教官恶狠狠的说。“归队!”

  袁教官终于要把洛天河放走了,孙锐三人马上藏了起来。看着袁教官走远,天河才慢慢的走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洛天河一打眼就看到这三个人了。

  “老大,我们担心你,来找你的。”孙锐想起了最开始的用意,问道:“袁教官没把你怎么样吧?”

  “也就是做做检讨,没什么大事。”洛天河看到孙锐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不少灰,自己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去。“先去准备下午的训练吧,这里人多眼杂。”

  这里其实没多少人,但互相举报的氛围让洛天河不想在外多说话。这对他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作为特工,执行任务的时候本来就要面对所有人的怀疑。

  就如同此时在朱俟家中的云祈尘。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朱俟的母亲盯着一身金丝正装的云祈尘,严肃的问道。

  “居心?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云祈尘冷静的说道。

  “教导主任都说了,这只是一个高科技的小手术,切掉了朱俟会不听话的那一部分而已。我不知道你把这么高科技的教育方法贬低的那么不堪是有什么企图,本来我们可以更简单的得到一个好学生,只需要观察他的大脑,再控制影响他的部分就可以了。就是你这种人在阻碍科技的发展吧!”朱俟的母亲带着嫌弃和厌恶看着云祈尘。

  “唉……”云祈尘叹了一口气,看来教导主任来过朱俟家了。“高科技的小手术?那是用锥子**眼窝,直接捣碎大脑半球表面的前三分之一啊。”

  “你怎么知道的?是那个坏学生和你说的吧?”朱俟的母亲嘴角带着一抹嘲弄的笑容。“你没做实际调查,就去轻信一个不良学生,而否定对我们这些家长有恩的明德学校!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律师!”

  没做实际调查的,到底是谁呢?云祈尘自嘲的笑了笑,离开了朱俟的家。即使是把学校内的视频拿出来,朱俟的母亲也不一定会相信。她和教导主任走的那么近,如果被说出去很可能会影响到洛天河在明德学校内的行动……

  明德学校今天的晚课,施才齐和许谋都没有背出校规,不得不留下抄校规。

  “对不起。”洛天河回到宿舍,和孙锐道歉。

  “没事的,老大,别客气!”孙锐大气的说,别说是洛天河只是假装和他打架,就是真和他打起来,他也觉得没问题。

  “老大,你到底……为什么要帮张佳音?”周识惟终于找到机会,向洛天河询问。

  “帮那个稽查队队长?”孙锐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

  周识惟看着孙锐不明真相的样子,解释道:“也在明德学校待了这么久了,袁教官的习惯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说到教官带女生单独离开会做的事情,想来也没什么难猜的。”

  “嗯,所以应该不能放着受害人不管吧?”洛天河微笑着说道。

  “可是……张佳音之前举报你,污蔑你,落得那个下场,不是她活该吗?”周识惟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何况还是花那么大的代价……”

  “你是这么想的吗?”洛天河听到周识惟的解释,觉得有些意思。“你有这样的想法,袁教官自然也有他的想法。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让她被侵犯,还给侵犯他的人冠上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有谁能去让那些真正的坏人受到惩罚呢?”

  一时间,周识惟看着天河,天河的身上挂着伤,换了一件干净的校服,仿佛没有他刚刚说的“代价”。

  女生宿舍,张佳音的那间。

  张佳音回来,前一天被欺负的女生孟晶就因为没有找到可以举报的人而不敢看她们,她甚至想着随便编几个人说出来,反正张佳音和教官都不会求证真假……

  张佳音没有直接询问她举报的人,而是在她的面前放了一份盒饭。里面是教官食堂才有的炖粉丝,红烧肉,炸鸡块和新鲜的白米饭。

  “吃吧!好歹你也是我室友!”张佳音别扭的落下一句话,自己坐在凳子上,翻起那本厚重的校规。

  看三个人都没有找她麻烦的打算,孟晶才说了谢谢,吃她们带回来的饭……

  施才齐抄完书看许谋也留下抄书,去他的班上帮他抄了几页,之后一起讨论了一下化学,方才回到宿舍。许谋则是又留下消化了一会化学,回到宿舍。

  “许谋。”周老师叫住了他。“你这两天和施才齐学化学,感觉怎么样?”

  “周老师,我不想和他学。”许谋别扭的和周老师说道。

  “是他的化学不好吗?”周老师询问。

  “他那个奇怪的说话方式……我感觉和他在一起呆久了我的语文成绩会下降的。”许谋非常嫌弃施才齐,眉头紧锁。

  “你也太容易被影响了吧……你再跟他学学,没多影响的,只是说话而已,不行你用文言和他说呗,练着练着说不定就都好了。”周老师无奈的劝,这个人,有人教他化学还这么挑剔。

  “周老师,虽然施才齐化学很好,但我真的不能丢了语文的分……”许谋想赶快摆脱错误百出的文言环境。

  “不行你就和他说说,让他正常和你说话,不就可以了。”周老师想着反正在教官面前施才齐也正常说话。“时间不早了,先回去睡觉吧。”

  许谋的宿舍已经被施才齐知道了,也和施才起认识了。施才齐还挺主动的,总是来找他,他是没有办法推脱掉的。甚至连周老师都这么说……总之,许谋只能回到自己的宿舍,结束了这一天。

  结束前,再看看化学方程式吧。

  第四十三天。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教导主任查看着加分和扣分的情况,对总教官严肃的说:“明明已经互相举报那么久了,还是找不出来学校里的内鬼。”

  “也许学校里没有内鬼,我们多虑了。”总教官看教导主任焦急的样子,安慰道。

  “手术记录泄露出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难道真能是对方律师手眼通天自己弄到的?我们绝对没有给他们留进来取证的机会!”教导主任急的是内鬼找不出来,学校的信息就会一直泄露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大问题。

  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那样的话,可能不是学生做的。”总教官想了想说:“学生的活动范围有限,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看管之中,如果真的有内鬼,那么内鬼不是学生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不可能!疯了吗?这些教官哪个不是和我们一条绳上的蚂蚱?学校要是倒了,他们的那些事一个也别想瞒着。”

  旁边的丁武默律师没有过问那些教官都做了什么事,让额叶切除手术和学校摆脱关系就已经够费他的心思的了。但丁武默在此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不一样,如果都有犯罪行为,说出同伙算是立功,可以减刑。况且我们不能确保学校里有没有人被收买……”

  “你不懂这所学校对我们教官的意义,它不止是一份工作。”总教官摇摇头,虽然是他提出来的怀疑,但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这是一份权利,和一份认同!就如同……

  “报告长官!我肚子太疼了,憋不住了,想去上个厕所!”此时,袁教官班上的一个男生跑到袁教官面前大声报告。

  袁教官一电棍就抽在他手捂着的肚子上,他就那样蜷缩着倒在了地上。袁教官又狠狠的几电棍打在他身上,边打边骂:“憋不住?我看你就是懒,不是还没拉尿在裤子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