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君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楚嫣然听见了。

  楚嫣然怒吼着回头:“疼你就去找他,瞎嚷嚷什么?滚!”

  陈碧君双眼通红,陈红落拉着她。

  都不用仔细思量,娘就是偏心,就是深爱着生儿!

  正在双方冲突的时候,陈清婉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对楚嫣然深深鞠躬:“娘,父王已经到了,正在门外等候。”

  “他说,新年来临,许多官员都去了状元府邸。”

  “父王认为,这些年都没有在一起跟憨子过年,想问问你,是不是过去?”

  楚嫣然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

  “过去什么过去?”

  “我大病初愈,不能远行,哪有父母去给儿子拜年的道理?”

  “要去你们去,我有生儿就足够了!”

  楚嫣然脸色都被气的惨白,她很想骂人!

  现在,只希望生儿能将房车的发展壮大,到时候好好地打陈战的脸面。

  我,永远都不会错!

  ……

  淮南王乘坐着胡伯赶得马车,来到了状元府邸。

  皇上赏赐的状元府邸相当奢华,胡伯看着看着,眼眶当中就噙着泪水。

  九世子啊,你终于飞黄腾达了!

  相比在淮南王府的待遇,现如今的待遇,才符合你的身份啊!

  陈战下了车,看到一块木牌。

  “淮南王府的人与狗,不得入内。”

  陈战眉宇阴沉:“胡伯,带上我给憨子的礼物,前去敲门。”

  让陈战去敲门显然是不合适,胡伯只能抱着一个方盘,过去拍打门环。

  下人将房门打开,胡伯表明身份。

  下人回去禀告,没多久就出来了。

  “胡伯,陈大人说请您进去,但他还说,淮南王府的人与狗,不得入内。”

  陈战气的半死!

  憨子,我就看你跟我**,能装到什么时候!

  胡伯小心翼翼的进门,看到了客厅之内歌舞升平,一个个官员都喝红了小脸。

  正中央的位置坐着陈长安,见到胡伯当即迎了出来。

  “胡伯,你怎么来了白帝?”

  陈长安满脸的兴奋。

  有道是,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陈长安现在成功了一半,他也想回到江都,大肆的炫耀一番。

  “九世子!”

  胡伯没有回答陈长安的问话,开口,眼泪就流了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您混得风生水起,老奴就开心了,彻底的开心了!”

  “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千岁……”

  胡伯只是下人,除了恭祝世子千岁,他不知道说什么。

  陈长安将胡伯扶起来,摇头说道:“胡伯,我都不是淮南王世子,您以后也别这么称呼。”

  “我让你离开淮南王府,你考虑的如何?”

  “来我这里,我愿给您做儿子,为您养老送终。”

  胡伯用力的摇头。

  九世子是何等身份,自己是何等身份,就算是义子,他也不配的!

  胡伯心里高兴,满心期待的看着陈长安:“九世子,不要为老奴担忧,我在哪里都没什么事!”

  “王爷就在状元府外,他说,只要你回去淮南王府,就全力培养你接管镇南军。”

  “你看,虎符他都拿来了啊!”

  胡伯打开方盘,露出镇南军黑漆漆的虎符。

  所有的官员都大惊失色!

  淮南王肯交出虎符,就意味着交出权力,认定陈长安是小王爷!

  这是莫大的荣耀!

  而且,有了兵权,就好办事!

  那些人都是呼吸急促,他们认为,陈长安肯定要接受的!

  但是,陈长安只是摇头一笑:“胡伯,我让你进来,只因你是胡伯,不代表淮南王府。”

  “况且,我与淮南王并无瓜葛,给我虎符干什么?”

  “拿回去,我不认识淮南王!”

  哎哟!

  所有官员浑身猛震!

  拒绝了!

  陈长安居然拒绝了虎符,拒绝了唾手可得的身份和地位!

  你是不是**啊!

  胡伯也难以接受:“九世子,我求求你,回家吧!王爷一直等着你,老奴一直都在等你啊!”

  胡伯痛哭流涕。

  陈长安始终没有说话,等胡伯哭够了,这才叹息说道。

  “胡伯,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想来状元府邸,我双手双脚欢迎,你百年之后,我肯定为你披麻戴孝。”

  “今天你代表着淮南王府,我就不多留你。”

  陈长安背过身,看着赵倾城:“倾城姐,帮我……送送胡伯。”

  赵倾城是金甲卫,陈长安这么做,可谓是给足了胡伯的面子。

  赵倾城走到胡伯的跟前,胡伯并不肯离开。

  “九世子,您再考虑考虑,真的,王爷真的知道错了啊。”

  “世子,世子……呜呜呜!”

  任胡伯百般乞求,可是也抵挡不了赵倾城。

  将他送出门口,状元府邸的大门关闭。

  陈战见胡伯哭哭啼啼,心里有些厌烦:“胡伯,我给了虎符,憨子还不肯见我?”

  “不肯,王爷啊,九世子态度很强硬!”

  胡伯大声的说道:“是什么让九世子做出了这样的改变?老奴斗胆,王爷应该仔细反思!”

  “曾经,九世子对王爷十分崇拜,别说给了虎符,就算王爷能带他去军营见识见识,九世子都会开心!”

  “但现在呢?九世子将老奴赶出来了!”

  “这些年,九世子遭遇了什么!”

  陈战本来满心火气,听到胡伯这么说,他当即愣住。

  是的,他从未走进过憨子的心里,不知道憨子内心深处是什么想法。

  他素来严肃,不是打,就是骂……

  现在,还想让儿子听话,乖乖的回来吗?

  陈战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楚家,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春节,都有守岁的说法。

  陈浮生陪着楚嫣然出去看戏,陈战在客厅当中。

  几个姐姐默默无语,相对而坐。

  “父王,九弟……”

  陈红落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开口询问。

  陈战无力的摆了摆手:“他不肯回来,甚至我连他的大门都没有进去。”

  “我把镇南军的虎符给他,他居然拒绝!”

  “憨子,到底是憨子,他知不知道虎符意味着什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混账!”

  陈战咬牙,其他人也都很无语。

  身在大楚,以陈长安的才华,再有兵权,无疑就受到天下所有女人的青睐。

  而陈长安居然放弃了,这不可惜吗?

  陈碧君看的深沉,沉默的说道:“九弟没错。”

  “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我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他走了,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

  陈碧君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怕,怕九弟……会报复我们!”

  “大姐,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