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帆眼神凶狠,其他的院长也都是盯着朱子庚。

  工学院历年来都是排名最末,有了一位状元就想造反西岐?

  **,肯定要剿灭他们的嚣张气焰。

  户学院在太学当中排名第四,院长李德生起身禀告。

  “吾皇在上,陈大人楹联、音律风流,听得我学院技痒难耐。”

  “这一轮就由户学院出手,挑战礼、工两大学院!”

  “双方轮流出题,对不上者,赢!”

  户学院单挑两大学院!

  这在太学大比的历史上从未有过,但这里的人都能明白李德生的想法。

  礼学院虽侧重音律,但楹联方面也有造诣,肯定是可以的。

  工学院就不行了。

  状元浑身是铁,能碾几颗螺丝?

  朱子庚恼怒的说道:“李院长,按理说工学院已比一场,你应该选择其他学院,为何还要选工学院?并不符合规矩!”

  “规矩?太学大比,历来比试的是学子能力,有何规矩可言?”

  李德生并不觉得自己践踏了规矩:“如果皇上说,户学院不能跟工学院比试,我就退出。”

  朱子庚气得发狂!

  皇上怎么可能会说,简直是添乱!

  果然,皇上摇摇头:“不要牵扯到朕,你们各洒潘江,各倾陆海云耳。”

  朱子庚和乐怡都是点头。

  乐怡还是有些高兴的,在户学院的帮助下,这不是有了力压工学院夺回排名的机会?

  李德生回头,派出了童百良。

  童百良衣袖飘飘,展开折扇,对着太学学子微微抱拳。

  “诸位,百良自认楹联不行,今天是被推到了前台,只能献丑。”

  “如果礼、工学院能有人将我对得哑口无言,户学院甘愿排名最末,虚心学习。”

  众学子都是面色一凝,童百良这是赌上了学院的尊严。

  刷!

  童百良合并折扇,指点江山:“太学是无数人梦想中的学府,经过三年学习,就好似那‘雏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起’,你们怎么看?”

  学子们都是点头,脸上带着一抹傲然。

  “这还用你说吗?”

  “我们太学就是大楚的希望!”

  “早晚有一天,我会成长为护国栋梁,为大楚的兴旺添砖加瓦!”

  ……

  见下方响起一片洋洋得意的声音,陈长安只是摇头。

  学子还太单纯,听不出来童百良已经出了楹联?

  上官清儿摇摇头,叹息道:“百良师兄,谁不知道户学院楹联第一,有必要玩此等弯弯绕?”

  “你这一联出的不难,礼学院可对。”

  “雏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起;我就对你,水牛上犁,千仓稻黍自今耕!”

  太学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居然被童百良耍了!

  而听到礼学院对出了下联,学子们都是兴奋的开口。

  “百良师兄,你不厚道!”

  “出了楹联不告诉我等,害我们丢人!”

  “哈哈,这一联礼学院对上了,工学院鸦雀无声,终于压制了工学院一头!”

  “好啊!”

  学子们都很开心,终于看到了工学院吃瘪。

  工学院则脸色阴沉。

  让他们研究奇**技巧行,让他们来楹联……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

  童百良只是摇头,笑而不语。

  凭心而论,这联从对仗上看还算工整,但意境上却完全不同。

  就比如,凤凰是神鸟,岂能是水牛能媲美?

  不过,目的是为户学院增光,夺回他的排名,童百良心里也就释然了。

  童百良轻笑道:“也好,礼学院果然高才,就听我下一联。”

  “且慢。”

  陈长安在工学院期待的目光中,走出来摆手说道:“谁说工学院鸦雀无声?”

  “我有下联,诸位且听分明。”

  “雏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起;幼龙试舞,九天风雷动凌霄。”

  这一联出的本就不难,学子们都能明白意思。

  相比于礼学院的对联,陈长安的幼龙对雏凤,学飞对试舞,可以看到龙霸气无边的模样!

  这才是完美的下联!

  洛千帆恼怒的说道:“陈长安,你的下联虽然贴切,但毕竟时间慢了。”

  “这就说明你的思维反应不行!”

  “这一局,我看是礼学院获胜才是。”

  陈长安耸肩,朱子庚双眼通红。

  洛千帆摆明了是打压工学院,再忍着他,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洛千帆,大比开始,又可曾规定时间?”

  “陈长安哪里不好,哪里不行?”

  朱子庚咬牙说道:“如果你是故意打压工学院,那我工学院让了,甘愿排名最末!”

  “长安,下来吧,我们走!”

  朱子庚气呼呼的起身,洛千帆被气的一口气憋在胸口。

  我不是故意打压工学院,而是打压陈长安!

  但皇上还在,我又岂能让他看出来?

  洛千帆只能握紧了拳头,恨声说道:“工学院都是牙尖嘴利之徒,我说不过你!”

  “百良,这一联就算工学院对上!”

  “还有四联,出对子,让工学院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洛千帆大怒,不用留什么情面了。

  得到副院长的说法,童百良再没有了顾忌,冷笑的看着陈长安。

  “陈大人,我听说你是**民?”

  “不然呢?”陈长安不解。

  “没什么,只不过是看了几本破书,就能登顶状元……可真是‘阅三字经,见九五皇,**民也敢称大人’啊!”

  学子们都是嗤笑。

  他们心里也不服,凭什么一个区区**民能受到皇上的特别对待?

  面对童百良的责难,陈长安脸上并无愧疚。

  “你说对了,陈长安就是**民,无父无母,就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淮南王咬牙,恼怒的看着陈长安。

  如果你是石头,那你把淮南王府当成了什么?

  茅坑吗?

  陈长安不顾忌淮南王怎么想,深吸口气:“但我不服输,出身卑微不是我的错。”

  “从当初的雨中送鱼,到后面的公交急递,哪一件事我没有冲在第一线,为大楚百姓谋福?”

  “读万卷书,行千里路,**民怎么了?”

  “……**民亦可傲王侯!”

  哗!

  全场震惊!

  陈长安摆事实,讲道理,虽然没有明说,但童百良为大楚又做了什么?

  就连淮南王都是不由得点头。

  这些事,都是在江都发生,他可以为陈长安作证!

  皇上龙颜大悦,冲着陈长安竖起大拇指。

  “没错,陈卿为大楚殚精竭虑,朕心甚安。”

  “如果群臣都能想像陈卿一样,每日为大楚的富饶努力,大楚何愁不兴?”

  群臣立刻愧疚的低头,暗中咬牙。

  陈长安,你倒是会哄皇上,他开心了,又将我们置于何地?

  该死,简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