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公公见宁安公主在此,更是吓得汗流浃背。

  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和盘托出。

  “是公主的小黑黑……”

  宁安公主眉头一挑,惊喜的说道:“你知道小黑黑在哪里?把它给本宫带过来。”

  “带是带不来了,公主能尝尝它的味道。”

  皇上眉头皱起,公主登时握紧了拳头。

  “狗奴才,你把我的小黑黑怎样了?”

  宁安杀气腾腾,平时她对小黑黑可是宠爱有加,对它非常好!

  尝尝它的味道?

  我看你是找死,至少打你五万大板!

  静公公满脸的愧色:“公主,不怪老奴啊!”

  “呜呜,老奴今晚去太极宫,看到陈大人在那里烤狗肉,他邀请我一起去吃!”

  “老奴不知事情,就陪着状元郎吃了!”

  “都吃完了,状元郎才问皇宫大院谁能养狗,老奴这才反应过来!”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项萦纡怔住,张大了鲜红的小嘴。

  静公公不可能撒谎,那就说明小黑黑无意间闯入陈长安的住所,被陈长安杀了。

  公主脸色缓和:“一条野狗罢了,驸马吃了就吃了。”

  静公公满脸错愕,呆呆的不语。

  那是乌斯藏送给皇上的国宝,每次乌斯藏王过来都要看看它,什么叫吃了就吃了?

  公主的心思显然不在小黑黑身上:“咦?不对啊!”

  “驸马**伤害了自己的身体,按理说不可能打败小黑黑!”

  “难道,他受伤是假的?”

  项萦纡也是冰雪聪明,马上就看出了事情的关键。

  撅着小嘴有些生气,撒娇道:“父皇,你肯定是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嘛?”

  “没有受伤就好了,本宫今夜就要跟他洞房!”

  皇上好悬没被气死!

  项萦纡不知道洞房真实含义,什么话都敢说!

  “胡闹,简直是胡闹!”

  皇上怒气冲天,厉声道:“朕的公主是没人要了吗?凭什么要主动送上门?”

  “宁安,朕罚你在寝宫带着,哪里都不能去!”

  这不是在众目睽睽,宁安没有那么多顾忌。

  “父皇,在外面您顾忌皇上威严,但这是在家里啊!”

  “女儿许配给陈长安,您不开心?”

  皇上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如果今天下午陈长安主动开口,皇上说不定就会答应他跟宁安公主的婚事。

  但陈长安却要了一幅字!

  皇上怎么能不生气?

  “朕还要对陈长安多加考察,你也等一等,是你的终究会是。”

  宁安公主还要再说,皇上没有让他说话。

  “静公公,你去告诉长安。”

  “杀了乌斯藏进贡来的国宝,就是挑拨对立关系,万死难赎之罪。”

  “让他明日就去东宫,教导太子读书。”

  “能教会太子一首诗词,就算他将功折罪;若不能,就数罪并罚,去吧!”

  静公公千恩万谢,退出了御书房。

  走去太极宫的路上,静公公想到皇上的要求,心里就是拔凉拔凉。

  皇家男丁不旺。

  三宫嫔妃几百人,生出的多是女儿,就太子项望这一根独苗。

  皇后当年生项望三天三夜,许是在娘胎里待的太久,项望的脑子有些不太好用。

  不说别说,六岁才学会走路……

  这谁敢信?

  别看皇上说的容易,多少夫子都痛哭流涕,恨教不会太子?

  二十年了,一首都教不会!

  ……

  静公公将皇上的决定告诉陈长安,陈长安只是轻声一笑。

  皇上还是比较开明的,吃了国宝,只罚他教授太子一首诗词,这不是很简单?

  翌日清晨,陈长安早早的起来。

  静公公要陪着皇上早朝,陈长安在管事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东宫。

  站在门口,陈长安向里面望去。

  看到一位满头花白,身穿文人装束的老夫子,正在那苦心教导。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古代有位儒家至圣,叫孔子。”

  “孔子说了,学习了并时常温习它,不也高兴吗?这就告诉我们……”

  “呼——呼——”

  夫子教授的尽心尽力,可下首的太子却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太子项望身穿莽龙袍,头戴紫金冠,许是因为生活太好了,略微有些肥胖。

  他的头放在桌上,张着嘴,都流出了哈喇子。

  夫子叫孔七窍,当真是气得七窍生烟。

  猪一样的太子,太笨了!

  他来教太子都整整一年,就《论语》简单的一句开头,太子都学不会!

  “殿下,你给我老夫起来!”

  孔七窍拿着戒尺,不敢真正的落在太子身上,只能敲打桌子。

  太子被吓了一跳,茫然的睁开双眼。

  “孔大人,已经下课了吗?”

  “好,你讲的很好,本太子觉得人生都开悟,必然已古圣先贤为榜样。”

  “努力读书,好好为大楚分忧!”

  孔七窍都要吐血了好吗!

  太子别的不好,就是这态度很好。

  还你为大楚分忧,大楚若真交给你,等待大楚的就是覆灭!

  “太子殿下,求您能不能心疼心疼臣下?”

  “一年了,已经一年了啊!每天你都是这样,叫臣下不能打,不能骂,可你偏偏什么都学不会!”

  “臣愧对皇恩,你把我赶走吧!”

  孔七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教不会,教不会,皇家的待遇虽然好,但他真的想回去种田!

  太子还大惊失色,用力的摇头:“孔大人,你何须如此?”

  “这些年我更换许多夫子,但只有你的声音,能让本太子睡得安稳。”

  “不要走,可是月俸太少?”

  “我告诉府库,给你加银子,继续陪我读书。”

  孔夫子如遭雷击!

  我是教书育人的夫子,除了银子,我也是有职业追求的!

  就你这种烂泥,**才想教你!

  陈长安笑了笑,打开门进去。

  皇上并未告知孔七窍有人教授太子,孔七窍将满腔的怒火都宣泄出来。

  “混账,你是何人?”

  “胆敢打扰太子读书识字,不想活了吗?”

  管事太监急忙对孔七窍行礼:“孔大人,这位是新科状元陈长安。”

  “因一些小事,皇上特意让他戴罪立功,教授太子一首诗词,可不敢乱说。”

  新科状元,陈长安?

  就是太学大比上文采武略惊艳众人,凭一己之力奠定了工学院第一吗?

  孔七窍冲着陈长安抱拳:“陈大人,久闻大名。”

  “可教授太子诗词……真的,太难了。”

  项望好奇的看着陈长安,挠了挠脑袋:“喂,你犯了何事,父皇怎么能交给你这么难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