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长安背影,柳如歌万分无语。

  状元郎实在是太坏了,竟出言轻薄自己,哼,奴才不上你的当。

  跟着丫鬟走向淮南王所在的地方,柳如歌心里也在打鼓。

  跟淮南王八竿子都扯不上关系,他找自己干什么?

  到了门口,柳如歌深吸口气:“**民柳如歌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进来吧。”

  门内传来轻哼,柳如歌低头走了进来。

  淮南王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个茶碗,身后站着陈浮生,面色焦急。

  柳如歌嫣然一笑,似水仙绽放:“奴听闻王爷年轻时也爱风花雪月,今日准备找找当年的感觉吗?”

  淮南王冷冷的哼了一声:“柳如歌,你当本王不知道你的身份?”

  柳如歌却也不怕:“知道那又能如何?**民可曾触犯了律法?”

  “那倒没有,但你们干的打家劫舍的生意,惹得天怒人怨,本王又岂能放过你?”

  柳如歌这回闭上嘴,无话可说。

  红花会打击的都是为富不仁的达官贵人,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触犯了律法。

  气势上压制住了柳如歌,淮南王这才说道:“本王念你们初犯,给你一条生路。”

  “归顺本王,由我儿子陈浮生统领。”

  “顺便派人出去暗杀去霓裳坊闹事者,本王可以不再追究。”

  柳如歌轻咬着贝齿。

  红花会发展举步维艰,如果没有陈长安事先打了预防针,柳如歌只能答应。

  但是现在,她有些顾忌陈长安的话。

  “王爷肯收拢红花会,是我的荣幸,**民感激不尽。”

  柳如歌先是拍了一个马屁,随后说道:“但红花会不是我一人说的算,还有师父,还有几位长老。”

  “请王爷容**民几日,回去禀告他们可好?”

  淮南王目光收缩,这还要禀告?

  前世因为没有陈长安做的这许多事,所以陈浮生的重点一直在权利。

  现在被淮南王认可的道路上,多出了陈长安,陈浮生又怎么不想打败他,证明自己比憨子要强?

  因此,还不等淮南王开口,陈浮生就咬牙说道。

  “归顺的事不急,什么时候再说都来得及。”

  “**民,我问你,潇湘楼可有银子?”

  “算你们入股打造房车,我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超过陈长安!”

  淮南王怔了怔,微微摇头。

  看来,陈憨子对陈浮生形成了很大的冲击,要不然他的生儿不可能如此。

  这年头谈什么都行,就是别谈银子。

  柳如歌咬着贝齿:“世子,您可能不知道红花会跟潇湘楼的合作方式。”

  “潇湘楼是官府的,赚的大部分银子都被官府收走,姐妹虽拿了小部分,但红花会的人不少,又哪里有多余的银子?”

  陈浮生脸色一沉,杀机毕露。

  柳如歌不敢真的得罪了淮南王府,只能咬牙道:“红花会在江湖上的地位尚可,就让我为世子想办法。”

  “我找来几位有实力的掌柜,到时候世子出面跟他们说,这样可好?”

  陈浮生点头,这倒是一个办法。

  淮南王放下茶杯:“柳如歌,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样!”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是否答应归顺淮南王府,是否给生儿银两,一切都看你!”

  “拿不出我满意的结果……哼哼!”

  淮南王面色阴沉,显然没把话说完。

  他想的也很清楚,这里是白帝城,陈长安又是白手起家,淮南王府自然不能在银子上帮助陈浮生。

  找红花会这样的江湖组织,那就没问题了吧?

  ……

  陈长安出来潇湘楼,看到马车依旧等在那里。

  陈长安咧咧嘴,他在刑堂枯坐了两个时辰,项望居然还没有结束?

  这狗太子,实力很强啊!

  陈长安又等了片刻,见潇湘楼里歪歪扭扭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项望。

  “别送了,少爷的车就在门口!”

  “桃红、柳绿,你们这对双胞胎真不错,少爷很喜欢!”

  “等着,下次少爷再来!”

  项望心满意足的冲着几个姐姐挥手,陈长安都替他脸红。

  急忙扶着项望上了车,陈长安摇头说道:“少爷,对方是几个菜,你居然喝成了这样?”

  “这些小浪蹄子,红绸带玩的真他**带劲!”

  项望显然意犹未尽,开心的笑道:“青楼,到底还是青楼!我给她们银子,她们从眼里蹦出的神色,绝不是宫女能比的!”

  “过瘾,过瘾呐!”

  陈长安撇撇嘴。

  那些宫女不是不贪财,是给她们银子去哪里能花?

  你不知道国库空虚,还在青楼一掷千金……我都不稀得说你。

  “对了,长安贤弟,你跟花魁打马吊了没有?”

  项望神色振奋,八卦的问道。

  “我哪有银子跟花魁打马吊?”陈长安白了项望一眼。

  “少爷,我真的是搞不懂,为什么在最后时刻你不主动出手?”

  “换成是你,肯定能拿下花魁。”

  “拿下个**。”项望轻轻挥动折扇。

  “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花魁?别想骗我,本宫的眼睛很毒。”

  陈长安叹口气。

  说他认识,以前的确是见过,说不认识也正常,一句话都没说过。

  “你让花魁唱十八摸的时候,本宫确实有些生气。”

  “但转念一想,你不是无事生非的人,提出那样的说法,肯定是花魁有什么问题,只是不能对我言明。”

  “本宫不退而求其次,又能如何?”

  陈长安身躯一震,对着项望竖起大拇指。

  “少爷……”

  “怎么了?”

  “我发现,只要不是诗词歌赋,你脑袋的确是很灵。”

  得到陈长安的夸赞,项望哈哈大笑。

  啪!

  项望用折扇打了陈长安一下,傲然说道:“本宫脑子一向很灵,是父皇不灵光!”

  “长安贤弟,我问你,活着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死。”

  “是啊,人都是要死的,活的那么累干嘛呢?”

  项望不屑的说道:“有的人年轻的时候拼命赚银子,什么行乐的事都是日后再说,我看见就想问一句!”

  “等到以后你老了,吃吃不下,喝喝不下,就算给你百位美女,你还能硬起来?”

  项望酒后指点江山:“人都是要死的,所以,及时行乐!”

  “趁着能起来的时节,好好享受人生吧!”

  项望哼哼唧唧,一脸得意。

  陈长安想要找话反驳,但发现所有的语言在这谬论面前都是苍白了。

  他忽然有种挫败。

  居然没有一个狗太子看的通透。

  这太子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