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阳端正报纸,正色说道:“蛮夷不满皇上提出的条件,要求每年进贡白银,皇上自是不许。”

  “他说,小小蛮夷安敢猖狂?楚国地大物博,前来进犯尽可诛之!”

  “他正与群臣商讨,各路王爷需召回军士,开赴边境,与蛮夷决一死战。”

  “命令,很快就会下达!”

  众商人都是恍然,连连点头。

  陈浮生却不敢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父王说……”

  陈浮生还要争辩,门外快步走来一位铁浮屠。

  他手里拿着虎符,厉声道:“世子,刚收到皇上的圣旨,传来退伍的战部归建!”

  “事情紧急,王爷也没有办法,传令房车事宜暂时搁置!”

  陈浮生脑瓜子嗡嗡的。

  居然是真的!

  那些富豪们都是摇头叹息,正色点头。

  “十一世子,国难当头,我们怎么能外出游玩?”

  “是啊,本想预订房车,但眼看着战乱四起,安全没有保障。”

  “对,我们得回去安抚相关事情,有劳世子。”

  这些富豪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陈浮生请他们过来,说好了承担他们的差旅费用。

  几乎全部人都站起身,拿出了此行花费的票据。

  陈浮生怎么劝都不行,富豪们就是要走,不跟陈浮生玩了。

  陈浮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银子不断减少。

  八百万!

  三百万!

  一百万!

  但这才是报销了三分之二的钱财!

  陈浮生以为可以先收钱,自然不会吝啬这点银子,这回麻烦了!

  “世子,你怎么回事?”

  “呵,偌大的淮南王府,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你不讲信用,我们如何相信房车?”

  没有退到银子的富豪都是这么说,大有一言不合就跟陈浮生拼命的架势。

  “不是,不是,淮南王府有信用!”

  “只是事发突然,稍等我几日,肯定将银子奉还!”

  那些富豪并不相信陈浮生的鬼话,都不让他离开。

  陈浮生心里又急又气,当场吐血。

  这才在下人的护送下,回到房间,找来郎中治疗。

  夜色中,一条影子出现在陈浮生的房间。

  “少爷,我打听过了。”

  陈浮生的贴身侍卫关伯如鬼魅般,漠然开口:“房车生意是江月卿跟楚嫣然说的,而这个构想的提出者,却是陈长安。”

  “他给皇上研究出了报纸,皇上必然得感念他的恩德。”

  “这才下旨,让所有王爷召回士兵。”

  “一切,都是陈长安的阴谋。”

  就算关伯不说,陈浮生也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他又一口老血涌向嘴里,怒吼道:“陈憨子,陈憨子,你他**该死!”

  “夺走了父王对我的信任,抢走了驸马,还害我沦落到如此下场!”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听着陈浮生无能的嘶吼,关伯重重的叹口气:“想杀陈长安的人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你想想,该怎么样摆脱这烫手的山芋?”

  陈浮生哈哈大笑。

  整整两个亿的白银投入,什么时候又能烫手的山芋了?

  真该死啊!

  ……

  又过了五天,情况并没有丝毫的好转。

  那些富豪非但不肯拿钱出来,反而赖着不走,陈浮生的债务不停的累加。

  富豪已经给陈浮生下达了最后通帖:“如果明天还是如此,我们就去楚家拿钱,或者到皇上面前告状。”

  报纸对此事密切关注,连续三天发文。

  “淮南王世子陈浮生欠钱不还?百姓讨要无门!”

  “热烈庆祝,楚国第一位老赖诞生!”

  “白帝府衙:正在合十陈浮生欠钱一案,静候佳音。”

  所有的所有,都将陈浮生推到了悬崖边!

  陈浮生迫于无奈,只能回到楚家,面见楚嫣然。

  客厅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陈碧君脸色阴沉坐在那里,陈清婉和陈秋月低头不敢说话。

  楚嫣然也得知了陈浮生债台高筑的消息,脸色也是无比阴沉。

  陈浮生跪在地上,委屈的说道:“娘……”

  “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楚嫣然开口打断,咬牙问道:“你老老实实的跟娘说,王爷给了你银子?”

  “是,父王给的不多。”

  陈浮生愧疚的说道:“他给我五千万,说我要是能做出个人样,就让我接手楚家的玉石生意。”

  “但是,娘,我失败了!”

  “都是因为九哥!他故意害我!”

  “呜呜,娘,我委屈啊!”

  陈浮生呼天抢地,终于痛哭出声。

  他埋怨陈长安,埋怨皇上,是他们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楚嫣然心疼的搂着生儿,摇头说道:“生儿,哭什么?不就是区区两个亿,我们淮南王府家大业大,亏得起!”

  “你记住,失败是成功之母!”

  “憨子诡计多端,而你生性善良,输了不可怕,下一次赢回来就行!”

  听到楚嫣然这么说,陈浮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亏了娘那么多钱,娘居然没有怪他?

  什么情况?

  楚嫣然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陈浮生是她的亲生儿子,却不是陈战的,她一直担心陈战不会将生儿好好培养。

  如今陈战还拿出银子,这不是说……

  他还把生儿当做儿子?

  这就够了!

  “生儿,房车的事你就别操心,好好的在太学读书。”

  楚嫣然**着陈浮生的脑袋:“等你空了,就去楚家跟着掌柜学习玉石生意,你大姐也在!”

  “碧君,生儿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帮着擦**!”

  陈碧君娇躯猛颤,颤抖的指着自己的鼻梁。

  “娘,你是说我?”

  “我从小学习的是诗词歌赋,对生意这种事一窍不通,你怎么能指望我?”

  楚嫣然目光收缩:“憨子离开家,谁经常没事往憨子哪里跑?”

  “如果你真有本事,就将房车烂摊子卖给憨子,他本来就想收购了房车!”

  “至于他回收的价格,不能低于一个亿!”

  陈碧君一听就不干了。

  是,你的确是花费了两个亿,但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钱,都被全国各地开点,被雇工所拿走。

  就剩下20万辆破车,你还想要一个亿?

  做梦吧!

  陈碧君呼吸急促的想要说话,陈浮生赶紧冲着他跪下。

  “二姐,娘这是气糊涂了,你不要听娘胡说。”

  “我算过,各位姐姐拿出了差不多三千万的私房钱,能把这个钱都还给姐姐们就行。”

  “至于娘和父王的……”

  “我一辈子当牛做马,也要还给他们!”

  “谢谢二姐,谢谢你!”

  从一个亿降低到了三千万,这是陈碧君的心理预期。

  陈碧君深吸口气:“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来,得找大姐商量,料想应该没问题。”

  “但是,娘,我想问你一句。”

  “你对生儿这么好,亏损了两个亿都不曾说一句重话。”

  “如果,是九弟呢?”

  “呵呵。”

  楚嫣然登时面带杀机:“憨子?憨子要敢给我亏这么多钱,我!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