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联一出,所有才子都打了一个寒颤。

  陈长安是给众人提个醒,就算你们一腔热血的想要护着颜倾,但人家怎么想?

  人不想嫁,过了今天就会弄死你们。

  才俊们纷纷摇头,不敢跳出来回答。

  见颜倾呆呆的站在原地,长公主回头看了一眼陈长安,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态。

  长公主恰当的开口:“颜倾,陈长安就是野惯了,在父皇面前什么都敢说,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陈长安,你坐下,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所有人都是摇头轻笑,陈长安只能坐下。

  颜倾微微咬了咬贝齿。

  在她看来,长公主这是示威来了吧?宣誓你对陈长安的主权?

  “陈大人,你很有趣。”

  开口的是李老夫人,拉着颜倾的小手,摇头说道:“李家一生为国为民,哪能过河就斩意中人?”

  “此联不算,再出些风花雪月的楹联,老身喜欢。”

  风花雪月,这回就不能杀气腾腾了。

  颜倾不敢违抗老寿星的意思,轻轻点头。

  项望拉着坐在的陈长安,舔了舔嘴唇:“我忽然想起来,刚才你那句李夫人叫的真不错!”

  “回头将颜倾搞**,一边叫她李夫人,一边……想想都觉得很爽!”

  陈长安睁大了眼睛。

  项望这个说法好像真可以,能勾起男人心里那卑劣的心思。

  长公主恼怒的回头。

  因为这不是皇宫,她这才没有当场发作,将怒气憋在心里。

  奶奶让自己出风花雪月的楹联,颜倾略一沉吟:“竹径横笛,惊落风花邀雪月。”

  第一联颜倾世满满的无奈,第二联却切合了风花雪月。

  陈长安低头吃菜,跟他没有关系了是不?

  颜倾看着陈长安不把自己当回事,心里恼怒,正想开口,却听到吕奉笙欢喜的说道。

  “颜小姐,我有一联!”

  看到吕奉笙志得意满,再看陈长安满门心思的吃菜,长公主登时大怒。

  “陈**,你怎么搞得?”

  “我让你对抗吕奉笙,你却不听,菜有那么好吃吗?”

  陈长安吃的满嘴流油,不解的看着长公主。

  这婆子要癫!

  自己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老太君,好好地你过啥寿宴啊!

  反反复复,这就是女人!

  颜倾点头轻笑:“那就请吕公子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吕奉笙展开折扇,指点江山:“竹径横笛,惊落风花邀雪月;柳岸挥毫,划乱云水惹雾霜!”

  吕奉笙说出下联,现场响起的叫好声。

  颜倾微微发怔。

  这一联无论从对仗,还是意境上来说,都非常不错。

  可是,有一个问题。

  梅兰竹菊,被誉为四君子,而柳,多指的是青楼。

  竹径对柳岸,有些不妥。

  长公主见颜倾不说话,急忙问道:“**,轮到你出场!”

  “我?出场?吕奉笙已经对上了啊!”

  陈长安拒绝。

  “对上还能怎样?你自己说的,对对子不分先后,工整就是赢!”

  长公主挑眉说道:“莫非你的才华已经用尽,是真正的黔狗技穷?”

  激将法!

  长公主居然用了激将法!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就不说,免得你又责骂我。”陈长安抓着一个大鸡腿,吃的痛快。

  长公主都要气死了!

  咬牙凑过来,陈长安甚至能嗅到她身体的馨香:“**,你是想吕奉笙掌管兵权?”

  “你怎么对得起项望的信任,父皇的希望,项萦纡的一往情深?”

  “如何对得起我?你说!”

  陈长安一脸懵逼。

  项望我认,皇上我认,甚至连项萦纡我都认。

  但我怎么对不起你了?

  “你是我的夫君,却不为我做事,你说怎么对不起我!”

  长公主俏脸酡红,转过身。

  陈长安闭上眼,竟然说的这茬。

  长公主,我心里根本就没住着你好吧!

  颜倾见无人再站出来说话,又看到陈长安跟长公主低低的说着,心里喟然叹息。

  就在她要宣布这一联是吕奉笙对出来,陈长安忽然开口。

  “竹径不能对柳岸,君子之物,柳倒是沾染了尘埃。”

  陈长安淡然说道:“竹径横笛,惊落风花邀雪月;梅园挥毫,划乱云水惹雾霜。”

  颜倾心里欢喜,连连点头。

  吕奉笙却嗤笑道:“改动区区两字,只会拾人牙慧,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少人都是点头,认为陈长安是投机取巧。

  陈长安只是轻笑:“吕公子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那我便对,梅园踏香,引来春雨飞絮红!”

  吕奉笙握紧了拳头,狠狠地低头。

  他这联在意境上比自己的柳岸高出很多,毫无疑问,陈长安又赢了。

  颜倾妩媚的看着陈长安,心里对长公主也颇多埋怨。

  既然陈长安能对出来,你与她成亲本就是对抗靖安王,那还缠着他干啥呢?

  颜倾为了争口气,秀眉一挑:“还是陈大人技高一筹,那我再出最后一联。”

  “幽怀难遣,落寞心伤,问君可拭明珠泪?”

  所有人都狠狠咬牙。

  他们都知道颜倾的来历,夫君战死沙场,独守空房。

  正是幽怀难遣,落寞心伤,而问君可拭明珠泪,分明是问陈长安!

  拜托,陈长安是驸马爷!

  居然和公主抢男人!

  陈长安都愣住了,颜倾这是搞什么?

  长公主脸色极为难看。

  颜倾居公开询问她的驸马,怎么的,是不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吗?

  “陈**,不许说话!”

  长公主阴仄仄的说道。

  “吕奉笙……我怎么能不说?”

  “你不用管他,记得你自己的身份!”

  长公主冷笑:“我处处为李家考虑,颜倾竟如此对我,欺负皇家无人是不?”

  长公主说完,当即起身。

  所有才子登时闭嘴,长公主似笑非笑:“幽怀难遣,落寞心伤,问君可拭明珠泪?”

  “颜倾,在老太君的寿宴上,何必出这种楹联?”

  “我便对你,逸兴未消,逍遥意远,愿我能消玉笛声。”

  陈长安听长公主对出了下联,当即大声喝彩。

  “长公主满腹经纶,令我等大开眼界!”

  群臣都是大笑。

  但长公主都出来了,都对了楹联,谁敢说不好?

  颜倾先是一惊,随后心头狂喜。

  “长公主,我是被奶奶逼迫,你……也要取笑我吗?”

  长公主轻声一笑:“我怎么是取笑你?颜军师巾帼不让须眉,就算选婿,不也得是纵横捭阖的将军?”

  “陈长安只是文人,又与我有婚约,自是不行。”

  “陈长安,还不给老太君拜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