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小曲唱完,陈长安含笑说道:“你们觉得,我这首小曲怎样?”

  刚才唱曲的军士都低头。

  唱的不怎么样,但歌词的内容却让他们脸红。

  “不说话,那就代表着我赢了?”

  陈长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指了指面前的十几个军士:“刚才就是你们跟我比,输了我要拿我的彩头。”

  “杖责一百,不打断军棍不算完,李怀玉你亲自行刑。”

  军士们都傻眼了,呆呆的看着陈长安。

  这驸马爷看起来文质彬彬,人畜无害,他是不知道杖责是多严重的惩罚?

  还打断军棍……

  腿都能打折好吗!

  李怀玉自己的安危都顾不上,还能顾及其他的军士?

  早有人拉着十几个军士,李怀玉抡圆了手臂,军棍重重的落下。

  彭,彭,彭!

  每一下都相当用力,痛彻骨髓!

  开始的时候,军士们想忍忍就过去了,可是根本逃不脱。

  “啊!驸马爷饶命!”

  “我们错了!”

  “呜呜呜!”

  有些军士实在忍受不了毒打,竟然呜呜哭出了声音。

  陈长安心里对他们十分鄙视。

  在他看来,军人流血不流泪,哭能顶个屁用!

  他撩起大帐的门帘,等待着行刑结束。

  耳畔听着军士的哀嚎,声音从最初的高昂逐渐变得低沉,周乾坤有些恐惧。

  “大哥,咱们初来乍到,如果打死人怎么办?”

  “万一他们不服造反……”

  陈长安摆摆手:“造反还能怎样?”

  “造反说明他们还有军人的血气,敢于直面不公,怕就怕他们连造反都不敢啊。”

  周乾坤嘴巴张开,好像陈长安说的有道理。

  这些军士只会欺压百姓,唱**词艳曲,恐怕早就忘了当兵的血性。

  最终的结果,也果然如陈长安所料。

  半个时辰,李怀玉抱着断裂的军棍走入大帐,跪地说道:“驸马爷,按您的指示,我已惩罚完毕!”

  “断腿七人,生死不知五人,请驸马爷决断!”

  军士们都是低头,前车之鉴,他们生怕祸事牵连到自己身上。

  好在,陈长安只是杀鸡儆猴:“这就不行了?上了战场如何能打仗?”

  “李大人,即刻将他们送回白帝诊疗,开除军籍,养好伤后爱哪去哪去,大楚军中不要这种将士!”

  开除军籍!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年头当兵就是混一份月俸,让他们离开军队还能去哪?

  驸马爷这是不给他们活路!

  陈长安摆手,冷笑说道:“今夜你们都喝了酒,跟你们说什么恐怕也记不得。”

  “传令,貔貅军即刻安歇,明日一早,点兵!”

  军士们如蒙大赦,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

  陈长安在营帐中来回走了两圈,心烦意乱,对李怀玉说道:“李大人,带我去其他两个营盘看看。”

  陈长安走出营帐,心情有些沉重。

  如果盾甲营的岳山和锐矢营的刘百中也是这样的货色,那大楚可能就完了。

  军容不整,军威不震,这还打个锤子的仗?

  锐矢营距离貔貅军很近,大概就是二里的路程,很快就赶到了。

  站在锐矢营的门外,陈长安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锐矢营虽然也是灯火通明,但军士却并没有饮酒,松松垮垮,只是显得有些涣散。

  老马通报了情况,不一会儿刘百中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腰间悬挂着长刀,后背一把长弓,箭囊上插满了羽箭。

  走出营门,立刻冲着陈长安跪倒:“锐矢营将军刘百中,见过驸马爷!”

  稀稀落落,倒是出来五六十人。

  陈长安点头笑道:“刘大人,我刚从貔貅军中出来,他们有三百来人,怎么你才这么点?”

  刘百中见陈长安只是一位孩子,眉宇间有些不耐烦:“回驸马,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会将全部的战力都暴露出来?”

  “既然驸马想看,那就请看!”

  刘百中对着天空发**一支响箭,军营内登时冲出来一两百外手持羽箭的将士。

  这些人虽然年老,但动作丝毫不慌,对着陈长安张弓搭箭。

  陈长安立刻有些欢喜,还知道隐藏实力。

  刘百中让整支队伍集合,陈长安点头笑笑:“刘大人,你能随时保持警惕,实在是大楚之幸。”

  “只是,你的这些人看样子有点营养不良,这还能打胜仗吗?”

  陈长安捶打了一个军士胸口,这军士登时后退三四步。

  李怀玉得意的大笑。

  锐矢营只要箭法准就可以,平时不进行负重的训练,军粮也是极少,他的貔貅军比锐矢营强多了。

  刘百中看了李怀玉一眼,狠狠地咬牙。

  “驸马爷,锐矢营虽军粮不足,训练不够,但我们有信心,敢于歼灭一切来犯之地!”

  “同等建制,锐矢营保证一换一,绝对辱没楚国军士威严!”

  陈长安竖起大拇指,这话说的霸气。

  巡视完这里,带着刘百中继续向北,来到盾甲的营盘。

  还没到这里,就听到一阵喊杀震天,陈长安面色狂变。

  “老马,是红花会的人杀了过来?”

  老马还不等说话,刘百中就嗤笑道:“这里是大后方,哪里来的红花会?”

  “驸马爷不要惊慌,这是岳山在训练军士的体能。”

  “就那么点军令,把军士都练废了,岳山就这么点本事。”

  听他的说法,似乎有点看不上岳山。

  陈长安带人走进了盾甲大营,门口站着扛着巨石的几个军士,看到陈长安过来,立刻扔掉石头。

  额头上带着热气腾腾的汗水,大声质问:“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刘百中走了出来:“回去禀告岳山,驸马爷到了。”

  军士们还不肯放松,一个人当即回转,其他人严阵以待。

  见岳山营帐中比貔貅军、锐矢营强了不少,陈长安觉得十分满意:“小兄弟,你们平日里就这么训练?”

  守门的军士大概十四五的年纪,冷冷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小心把你抓起来!”

  陈长安展颜一笑,不错。

  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就不该什么都说。

  营帐内跑来一位上半身赤裸的汉子,许是因为长期的日照,汉子呈现古铜色的肤色。

  浑身的肌肉盘根错节,充满了恢弘的力量感。

  陈长安抢先抱拳:“这位龙精虎猛的汉子就是岳大人?不错,这才是军人该有的模样。”

  跑出来正是岳山,听到陈长安的话,满脸的不屑。

  连我的为人你都不知道,上来就是一记马屁,你还能有什么本事?

  想是这么想,但身份在那摆着。

  岳山给陈长安跪下:“驸马爷,盾甲营,岳山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