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陈战过得并不好。

  他回到白帝,等着他的是楚家人的一顿痛骂,陈战受不了,转身前往江都。

  可楚嫣然率领着娘家人过来,将淮南王府都拆了。

  遍地都是名贵的家具,青花瓷也被摔得粉碎,家已经不成家!

  陈战真心生气,还想打楚嫣然!

  “陈战,再碰我一下试试!”

  有娘家人的支持,楚嫣然态度很强硬。

  “别忘了你这个淮南王是怎么得到的,没有我们家支持,你只是一条狗!”

  “现在你混大了,敢打我了?”

  “来,给你打!”

  娘家人都在这呢,陈战怎么可能打楚嫣然?

  看着家已经不成样子,淮南王摇头说道:“楚嫣然,我错了,不该打你,要不然我们和离吧?”

  楚嫣然双眼喷火,竟他**扯淡!

  她跟陈战的婚姻虽走到了尽头,但为了生儿,还是不能和离!

  至少在生儿成为新的淮南王前不能!

  “不!可!能!”

  楚嫣然直接给出答复:“你上奏皇上,交出兵权,落在生儿的手里,我才能答应!”

  “你明明知道这才是不可能的!”

  陈战心里恼火:“生儿不是我儿子,陈憨子不认我,原本我交给生儿这没什么!”

  “但现在我已经有了儿子,世袭只能交给他!”

  “那是陈憨子的阴谋,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是,就是!”

  “不是!”

  楚嫣然好像疯了一样,继续动手!

  “反了,反了,这个家我没法待下去了!”

  淮南王不能打楚嫣然,当即逃出了淮南王府,来到军营。

  军营里守卫森严,楚嫣然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楚嫣然只能继续拆家。

  本以为能消停一段时间,但楚嫣然还有办法。

  仅仅是几天之后,镇南军中就迎来了一位顶盔掼甲,浑身透出杀气的将军。

  淮南王的军士本想进去通报,但这位将军可是毫不留情,抽了军士,直接来到淮南王的营帐。

  淮南王看到这位将军,浑身都在哆嗦着:“大舅,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楚嫣然的哥哥,镇守北方,掌管十万虎豹骑的将军,楚星河!

  楚星河是近年来军中崛起的一颗新星,职务仅在李武陵之下。

  之所以李武陵没有让他全盘掌管虎豹骑,是因为这小子对敌人相当残忍。

  杀俘虏!

  楚星河的想法很简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每次出征,都要奉行三光政策,烧光、抢光、杀光!

  甚至连儿童他都不放过!

  斩草除根!

  人屠楚星河!

  面对这位手上沾满了累累鲜血的大舅,淮南王可不敢大意。

  “陈战,我来不是听你废话!听说你小子敢打我妹妹?”

  铿锵!

  楚星河直接拔出腰间长剑,插在地上。

  显然,他是为了妹妹讨说法。

  陈战深吸一口气:“大舅,你先不要生气,听我跟你说。”

  “生儿根本不是的孩子!”

  陈战将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告诉了楚星河。

  最终,他眼眶通红:“大舅,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楚嫣然集合了娘家人,到江都来胡闹,我没有办法,这才躲进了军营。”

  “你告诉我,我得怎么做你们全家才能满意?”

  楚星河听完事情的经过,也觉得楚嫣然做的有些过分。

  但楚家人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死不认错。

  楚星河把玩着茶杯,嗤笑道:“陈憨子,陈憨子,怎么哪里都有陈憨子?”

  “生儿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是陈憨子点出来的,这个儿子,也是陈憨子说的,他到底要干什么?”

  陈战摇摇头:“不管是不是憨子,他说的总归是事实!”

  “大舅,我问你,楚嫣然带憨子去见过外公吗?”

  楚星河摇摇头:“没有。”

  “这就对了啊!”陈战深吸口气。

  “我走到今天,都是楚嫣然明里暗里的使坏,才让我们骨肉相残!”

  “我说句惹大舅生气的话,一切都是楚嫣然的错!”

  “你他**放屁!”

  楚星河直接爆了粗口:“如果不是你年轻时风流成性,处处留情,我妹妹会**?”

  “那样她就不会怀有生儿,只有陈憨子一个儿子!”

  陈战叹息一声。

  是,大舅这句话说的没错,一切都怪自己。

  但别说年轻的时候了,就算现在,大舅能控制的了下半身?

  根本是扯淡的!

  “跟我走,回白帝,我见见陈憨子!”

  楚星河站起身。

  “见陈憨子?”陈战摇头说道,“大舅,你久不在朝,恐怕不知道憨子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他白手起家,没有靠着淮南王府,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拥有了很多银两。”

  “考中状元,深受皇上青睐,还是当朝驸马!”

  “他不想见你,就可以不见!”

  楚星河似笑非笑:“陈憨子好厉害啊!但是我问你,他有没有兵权?”

  “这……没有。”

  “那就是了,他敢违抗将军的命令?”

  楚星河冷冷的哼了一声:“别废话,你们家的一切源头都是陈憨子,我问问他到底想怎样!”

  “实在不行……哼!”

  楚星河没有多说,但脸上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一切。

  实在不行,杀了陈长安!

  多简单粗暴啊!

  楚星河带着淮南王回到白帝,路上,他跟陈碧君、陈淑婷等人同程。

  楚星河沉吟着开口:“你父王和你娘都跟我说了陈憨子的事情,但两者口径不一,各说各有理。”

  “你们是晚辈,跟我说说,你娘对憨子如何?”

  说起这些,陈碧君最有发言权。

  “大舅,真的要我们说吗?”陈碧君先确认了一番。

  “废话。”

  “好,那我就告诉你,九弟在淮南王府的这些年,过得不如一条狗!”

  陈碧君流着眼泪,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九弟是在江都慈幼坊长大,在淮南王府过了六年!”

  “我们所有人诬陷他,打击他,把他扔在路上,让他跟狗抢食,不接受他!”

  “父王整天在外,娘亲知道这些,怂恿我们肆意作为!”

  陈淑婷接口道:“不仅如此,王府中还有人给九弟下毒,想要害死他!”

  “……”

  “……”

  “……”

  陈碧君和陈淑婷一点点的说着过往,越说心里越觉得痛!

  娘亲和她们对九弟犯下的错,根本是罄竹难书啊!

  楚星河听得头皮发麻,陈长安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吗?

  “我梳理一下时间线,也就是说,陈憨子真的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楚星河还是不敢相信。

  “是真的。”陈碧君点头说道。

  “九弟开始的时候在风雨中卖鱼,那是他的第一桶金,随后收集古董,做公交车!”

  “有了钱,大力发展拼刀刀以及房车,开设钱庄……”

  “九弟,是一位天才!”

  “可是,不受娘亲的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