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陈战和楚嫣然都是愣住。

  华方是什么人他们很清楚。

  那是皇家以前的御医,国医堂三位院长之一!

  当初淮南王亲自带着陈淑婷登门,想要华方收陈淑婷为关门弟子,人家就是没有给淮南王面子!

  淮南王敢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的走掉!

  “老四,你说的……是真的?”

  陈战有些犹豫了。

  “当然是,不信你可以在国医堂随便问郎中。”

  陈淑婷没有任何表示:“或者,我去将华神医请来,你当面问问他也好。”

  “父王,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九弟以前是困龙陷入泥潭,现在的他,早就一飞冲天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陈战脸色铁青。

  这憨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都已经两天了,股份的价格还是提高不上去。

  陈长安有点心急,难道真的得等自己去见过皇上,价格才能提升到千两银子?

  这些掌柜的怎么这样,六百万,好像是商量好了!

  陈长安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已经准备前往白帝城。

  今天,陈长安宴请了华方。

  总吃人家的好东西,陈长安要走了,总应该回请不是。

  席间,华方问了陈长安跟淮南王府的过往。

  这事对华方没有什么隐瞒,陈长安一五一十,说了快一个时辰。

  他双眼通红,端着酒杯说道:“华叔,您说,我怎么原谅淮南王府?”

  “这些日子走出那里,我才真正的做回人!”

  “我还能回去当狗吗?”

  华方只是跟陈长安碰杯,满怀心事。

  这是陈长安家事,华方也不好多说:“长安,没有淮南王府的支持,再想往下走,很辛苦。”

  “辛苦不怕,我没有家人,但我还有兄弟!”

  陈长安压抑的说道:“我白手起家,在风雨中送鱼,买下古董倒卖,跟怡红院谈成了合作。”

  “我以前没有靠着淮南王府,以后更不会!”

  华方皱眉说道:“你娘……哦,陈王妃的楚家在白帝城是名门望族,跟他们无法产生关系,会对你的仕途有影响。”

  “仕途?呵呵。”陈长安笑了笑。

  他没想过当大楚的官员,只是为了弄到官方身份,进而跟齐国通商罢了。

  “华叔,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好,天下大乱也说不定。”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渔符,想到回淮南王府,我浑身都不自在。”

  华方展颜轻笑:“有什么不自在?”

  “你的长安杂诗已经印刷出来,各个豪门捧为天人之作,订购者络绎不绝。”

  “有了名气,又岂能不去气气淮南王?”

  陈长安愣愣的看着华方。

  这些日子他忙着处理公交的事情,倒是没空关注诗集的印刷与销售情况。

  “这样,这件事我替你运作。”华方端着酒杯。

  “我联系江都的许多豪门,让他们都出马车,派下人跟你去淮南王府,给陈战形成压力!”

  “渔符?呵,他还会不给你?”

  有华方肯帮忙,那实在是再好也没有。

  陈长安端着酒杯,华方摆了摆手:“不喝了,已经够了。”

  “长安,陪我走走,跟我说说,你到了白帝城,打算如何?”

  陈长安赶紧会了账,跟华方边走边聊。

  他主要说的是想要离开楚国,去各国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这也算给华方大大预防针。

  至于他能不能听懂,那是华方的事情。

  ……

  楚嫣然身体已经康复,就不用在国医堂住着了。

  她带着众人走出来,就看到外面铜锣声响。

  “duang,duang,duang!”

  “公交马上发车,全程30公里,随上随下,招手即停!”

  “只需要两枚铜板,赶紧上车!”

  看着民众们排队上车,楚嫣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憨子,等你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放着堂堂九世子不做,偏要被华方收为义子,你把淮南王的脸面放在哪里?

  还有,你的公交我看着怎么这么生气?

  “王爷,派王猛过去,砸了憨子的公交?”

  陈战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上了马车。

  就好像陈淑婷说的,华方虽没有兵权,但当了这么多年御医,在白帝城岂能没有人脉?

  砸公交不是什么难题,但华方一旦支持陈长安,淮南王也是很麻烦!

  “回家!”

  陈战冷冷的说了一句,马车朝着淮南王府走去。

  每隔一会儿,就能看到公交车。

  车身上印刷着广告。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清风书院教授状元诗词,火热报名,即日开启。”

  随着陈长安考中状元,每日前往清风书院求学的学子络绎不绝,王夫子也赚的盆满钵满。

  为了支持陈长安,他也做了广告。

  优美的文字,动人的诗句,让陈战有些心动。

  “王猛,四处走走,看看憨子都做了哪些广告。”

  陈战下达命令,王猛自然不好多说。

  前方路口转弯,几条身影从饭庄出来。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正指指点点,对着身旁的少年说话。

  少年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躬身听取。

  陈战咬牙!

  正是憨子陈长安,而那位老者就是国医堂的华方!

  “好啊,居然被我撞见他!”

  楚嫣然眼里闪烁着凶光:“王爷,停车,告诉王猛去把憨子抓过来!”

  “请出家法,我好好教训他!”

  陈战生气了,厉声呵斥:“大街上如何能擅自抓人?”

  “你没看到憨子身旁站的谁,华神医!”

  “当面抓走憨子,你想让我去白帝城,当面向皇上说清情况?”

  “不要胡闹,牝鸡司晨!”

  楚嫣然被陈战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不耐烦的说道:“是是是,我是牝鸡!”

  “但我们就看着憨子这么嚣张?”

  “连他娘亲的生死都不关注,这还能不收拾他?”

  “收拾也不是今天!”

  陈战不想再说:“王猛,回家!”

  看着几辆马车调转方向,华方倒是笑了笑:“长安,你看那是不是淮南王的马车?”

  陈长安傲然一笑:“八马拉车,不是淮南王还能是谁?”

  “看来,淮南王是惧怕我会添乱,这才不敢见你。”

  华方手摸着胡须:“等等我,我联系好了豪门,跟你亲自去淮南王府。”

  “淮南王会给我几分薄面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