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欣喜若狂,仰天大笑。

  他的手劲极大,搂着陈长安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来!

  我的儿?

  谁**是你儿子?

  陈战满心激动,陈长安强行将陈战分开。

  “淮南王,请自重!”

  “你是堂堂的王爷,我是正四品,只有同僚之情,我何时又成了你的儿子?”

  “从你签署离身契的一刻,就不是了!”

  陈战笑容僵固在脸上,陈长安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看着陈长安离开的背影,所有的文官都笑出声音。

  “王爷,你管理兵马在行,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啊!”

  “子不教,父之过,你该好好管管家事。”

  “笑死我了,儿子居然不认爹?哈哈!”

  周围的嘲笑声声入耳,淮南王脸上通红。

  逆子,逆子!

  我都已经放下姿态求你,你怎么能不认我这个爹?

  气死我了!

  同样心神复杂的,还有陈浮生!

  陈长安发展的可是相当不错,他又不是淮南王的亲生儿子……

  他怕淮南王一怒,弄死他!

  ……

  陈长安离开御花园,回到客栈跟周乾坤碰面。

  当看到如朕亲临的那块令牌,周乾坤双腿都哆嗦了,站都站不起来。

  “大大大大、大……”

  陈长安白了他一眼:“你最好一气把话说完,别人还以为你打劫呢。”

  周乾坤狂吞口水,颤抖的说道:“大哥,我不是做梦吧?”

  “这真的是皇上赏赐给你?”

  “你……真的要拿出五成的股份,白白的补贴国库?”

  陈长安点头:“不然呢?”

  “可是……那我们赚什么?”

  “当然有办法!”

  陈长安深吸口气:“现在等着消息传扬出去,各方掌柜的都会趋之若鹜!”

  “我拿出一部分资金投入,大头进入我们的口袋!”

  “回头告诉状元急递过来,我们开设钱庄,聚敛大量的财富!”

  “只需三个月,当皇上见到回头钱,我就能去边境,开设跟齐国的跨国贸易!”

  “到时候,到时候……”

  陈长安忍住了没说。

  到时候,他就真的脱离了楚国,随时前往齐国!

  这糟心的事,就滚他**吧!

  ……

  陈长安的预计没有错。

  当皇榜发放到各州、各府,表彰了陈长安拿出五成利润充盈国库,所有商贾都沸腾了!

  短短七天,陈长安的客栈人潮涌动,都是各方掌柜!

  你想想!

  全国驿站都归陈长安管理,陈长安背后站着皇上,只要跟陈长安发生联系,他们不就攀上的皇上?

  ……就能摆脱**民的身份!

  不说百分百,可是今后将没人管他们叫**民!

  太爽了!

  在这种心态的刺激下,股份一路疯长!

  七百万!

  八百万!

  一千万!

  股份,终于涨到了陈长安满意的价格。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没有人能全盘收购了公交!

  除去肃州商会购买的一股,剩下的还要九千万白银!

  千万白银!

  整个楚国,哪个商贾有这样的实力?

  ……

  “状元郎,我若面见皇上,可能吓得连话都不会说!”

  “你舌战群臣,喊出强权一万年的口号,不卑不亢,拒绝皇上收你为皇子!”

  “现在的百姓,都把你作为榜样!”

  肃州商会会首胡德雍赶来白帝,跟陈长安碰面。

  陈长安苦笑的摇头:“胡会长,你就别取笑我了,话说的好有什么用?”

  “我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但公交……哎,还是没有人能收购。”

  陈长安很头痛这个问题。

  这都已经七八天了,听到九千万的价格,所以商贾都退缩了。

  胡德雍哈哈一笑:“你怕什么,我专程为此事而来!”

  “肃州商会联合其他多家商会,已准备好了银两,随时都可以入股。”

  “另外,有一位达官贵人,对公交也有兴趣。”

  陈长安立刻来了精神:“当真?”

  “你是当今四品官员,我有天大的胆子,敢骗你?”

  胡德雍摸了摸三尺胡须,点头说道:“那位贵人我们得罪不起,约定今日晚饭在天源茶馆与你见面。”

  “只要你们相谈甚欢,别说九千万,就算再多,人家也投的起!”

  陈长安点头,这人肯定有皇室的背景!

  否则,没人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

  到底是谁?

  到了晚上,陈长安跟着胡德雍来到天源茶楼。

  刚打开包间的房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一男一女,陈长安就是摇头。

  “胡会首,他们就是你说的达官贵人?”

  胡德雍慌的一逼,急忙说道:“状元郎,不要对淮南王无礼。”

  “淮南王驻扎江都,跟你有同乡之谊,他肯支持你,公交事业必然能飞黄腾达。”

  “那位是江都鼎鼎有名的霓裳坊掌柜,陈红落,她是淮南王的长郡主,有他们鼎力相助,何愁银两?”

  陈长安握紧了拳头。

  当初在肃州商会见到陈淑婷的时候,他并未暴露身份。

  朝堂之上,陈战虽落得笑柄,但却并未流传到民间,所以胡德雍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因此,闹了这样一场乌龙。

  一夜未见,陈战两鬓冒出许多白发,整个人都显得没有精神。

  但是,陈战说话依旧底气十足:“憨子,坐下!今天我找你过来,是把话说清楚。”

  陈红落站起身,担心的看着陈长安。

  “下官拜见淮南王。”陈长安以平辈之交,向淮南王行礼。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你又找我干什么?”

  胡德雍浑身都在哆嗦。

  虽然你陈长安是状元,但也不过是区区四品,人家是王爷,凌驾于正一品之上。

  这么跟淮南王说话,你是不想活啦?

  “状元郎,说话讲究个尊卑!”

  “淮南王势力很大,就算你有皇上的爱惜,依旧得罪不起,懂吗?”

  陈长安摇头:“我怎么了?在这里见到他们,不该问问?”

  “问是该问,可你说话的语气。”

  胡德雍小声说道:“你想要获得融资,绕不过官家出银子,不是淮南王,那也得是其他人。”

  “旁人跟你没有同乡之谊,更不好弄,明白吗?”

  陈长安背负双手,只是冷笑。

  胡德雍劝说不动,又赔笑着对淮南王说道:“王爷,**民给您赔罪。”

  “状元郎原本性子很好,可能是刚刚受封,所以才显得这么桀骜不驯。”

  “他从小是**民,在清风书院读书,开创公交,融资五十万……真的是优秀,相当优秀!”

  “我用性命担保,这笔融资一定会让您满意!”

  陈战嘴唇动了动,最终叹息一声。

  在他看来,这个憨子只会胡闹,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但在旁人眼里,却是很优秀。

  是不是很讽刺?

  陈红落颤抖的说道:“状元郎,我们没有其他意思……”

  陈长安眉头皱起:“混账!”

  “官员说话,又哪里轮得到无权无势的**婢插嘴?”

  “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