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在墨书砚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口风紧的。

  秘书自然不可能透露什么。

  只是,她还没有修炼到明深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境地。

  面对江若若的询问,她神情难免有异,赶忙想了个说法。

  “墨氏最近在谈一个重要项目,客户身份暂时还不能透露,至于要等多长时间,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二位请放心,等总裁见完客户,就第一时间告知他。”

  江若若拧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就连秦曼,也发现了一丝端倪。

  她把茶杯重重一放,端着架子质询。

  “什么叫不能透露?我是墨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难道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儿?”

  秘书垂首站在原地,心里忐忑,但还是守口如瓶。

  “抱歉,董事长夫人,这是总裁的规定,我……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

  秦曼是个急脾气,一碰上不合心意的事儿,就容易发火。

  “好一个按规矩办事,那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秘书一脸难色,简直头都大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江若若打圆场。

  “阿姨,您别生气,她只是个小秘书,当然是书砚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您别为难她了。”

  “你这丫头,”秦曼拧眉,“总是会为别人着想。”

  江若若温婉一笑,“您过奖了,我也没有那么好。”

  接着,她扭头看向秘书,神情和善。

  “你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不过客户的性别可以透露一下吗?这应该可以透露一下吧?”

  她的语气很平和,但心里却并不平静。

  不知为何,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墨书砚的这个所谓的客户,该不会是……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秘书表现得这么紧张?

  她装出打趣的样子,故意诈她。

  “瞧你遮遮掩掩的样子,该不会这个客户,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吧?”

  秘书心里顿时大惊。

  这位猜的也太准了吧?

  她哪敢回答,局促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若若却是面色一变。

  难道她猜的是真的?

  她咬唇,无助地看向秦曼,“阿姨,书砚见的人,该不会是江绾吧?”

  这个名字就如同一簇火苗,一下子点燃了秦曼的引线。

  她保养得宜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起身就走。

  秘书吓到了,“董事长夫人,您……”

  秦曼理都不理,直接出了会客室。

  江若若紧随其后,象征性地劝了下。

  “阿姨,您先别急,书砚没准是真的在谈工作呢。”

  但秦曼什么都听不进去,直奔总裁办公室。

  明深没想到,她们又要进去,赶忙过来拦。

  但秦曼却厉声呵他,“让开!我看谁敢拦我!”

  她扒拉开明深,直接推门而入。

  这会儿,江绾恰好刚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

  她不想在墨书砚这儿待太久,所以头发都没吹,就出来了。

  捋了捋还半湿的头发,她说,“我洗好了,没事的话,我先……”

  结果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门洞大开,秦曼闯了进来。

  跟进来的还有江若若和明深。

  明深头大如斗,赶忙认错。

  “抱歉,爷,夫人执意要进来,我拦不住。”

  墨书砚面色不是很好,冷声道,“出去,把门关上!”

  明深吞了吞口水,火速离开修罗场。

  紧接着,墨书砚沉声质问那两人。

  “你们怎么来了?谁允许你们擅自闯入的?”

  他的办公室,是绝对机密之地。

  除非有他的允许,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入内。

  就连他父亲过来,也要经由明深通报,得到同意后,才能领进来。

  但秦曼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朝江绾指去。

  “我再不来,这女人都要不择手段,爬上你的床了!阿砚,你糊涂了啊你!不允许我们进来,反倒允许她进来,你怎么想的?我要是不闯进来,你是不是真要被她勾到手了?”

  她先是责备墨书砚,然后转头骂起江绾来。

  “江绾,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勾引阿砚,都勾引到墨氏集团来了!还敢说你对阿砚没意思?看看你现在干的事儿,还在这里洗澡了是吗?花样这么多,你还真是够无耻的!”

  秦曼火力全开,江若若在旁边坐享其成。

  但此刻看着江绾被骂,她心里却一点都不爽。

  江绾一副清水芙蓉亭亭玉立的样子,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进她的心房。

  她简直要被气疯了,恨不得能立刻把这个女人轰出去。

  墨书砚的私人领地意识很重,她是知道的。

  别说这间办公室了,就连公司,墨书砚几乎都不让她来。

  可这个**人,却能轻而易举地进来,甚至还能在这里洗澡!!

  她怎么能不嫉妒??

  原本还以为,今天借着秦曼找过来,可以趁机和墨书砚多相处相处。

  再争取一起吃个午饭,培养一下感情。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撞见这一幕!

  她紧咬着牙关,视线来回在墨书砚和江绾之间打转,忍不住胡思乱想。

  江绾为什么要在这儿洗澡?

  难道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目眦欲裂!

  江绾也没想到,自己换个衣服,都能遇到麻烦。

  她冷眼看着这两人,跟看智障一样。

  尤其是秦曼,都人到中年了,脑子还没发育完吗?

  怎么每次事情都没干清楚,就跟个疯狗似的叫唤。

  明明自己和墨书砚没什么,她却非要污蔑,她和墨书砚有什么。

  自己给自己添堵,还真是有够无聊。

  江绾不觉得生气,反倒觉得可笑。

  她挑眉,忽然生出几分恶趣味。

  既然这两人这么爱脑补,那她干脆就承认了呗。

  反正气死的人,不是她。

  这么想着,她唇角一弯,展颜笑了。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墨书砚是单身,我也是单身,一没偷二没抢,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我和他以前还曾是夫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现在彼此有点需求,不是挺正常的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墨书砚目光倏然扫过去,眸子危险地眯起来。

  显然,他没料到,江绾会说这种话。

  江绾却料到了他的反应,对他眼中的危险不为所动。

  她还挺想看看,这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墨书砚压根来不及说什么,秦曼就先炸了。

  “你——你简直无耻!!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江绾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你们非要闯进来,撞都撞见了,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你——”秦曼双眸瞪得滚圆,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被气晕过去了。

  江若若也怒火中烧。

  她守着墨书砚这么多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过一次。

  可这个**人……居然这样明目张胆送上门!!

  更关键的是,墨书砚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一个字!

  妒火灼烧着她,眼眶都热得仿佛要裂开。

  她忽然就泪盈于睫,委屈地看向墨书砚。

  “书砚,这是真的吗?你和她真的……”

  墨书砚没回答。

  江绾抱着胳膊,笑盈盈地补刀。

  “这还需要问?不然你以为我洗澡干什么?这不就是最好的佐证?”

  “……!!!”

  江若若被刺激得不轻,指甲切进掌心,浑身都在发颤!